书城小说黑天鹅的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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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如就借这首歌告诉你一个秘密(2)

“感谢各位‘星辰’们来听我的演唱会,这次演唱会,我已经提前跟大家说过,会让你们见到我打算珍惜一辈子的女孩……”夜辰迷人的微笑和好听的嗓音撩人心弦,而他将要引出的神秘女友,才是最撩人心弦的内容,“她就是灰小宝。”

灰小宝穿着白色的公主裙,从舞台上方缓缓降落,夜辰走过去牵她的手,两人的甜蜜幸福定格在十指紧扣的一瞬间。

舒捷看着好友虽然一脸紧张却抿着嘴偷笑的幸福小女人模样,又想到被自己刚刚陌颜笙拒绝……心里揪了一下。

夜辰和灰小宝牵着手,无比默契地合唱着专属情歌。

“下面,还有一个惊喜,就是我退出乐坛四年的一个老朋友特地现身助阵,他就是——顾锦笙!”夜辰客串主持人报幕,然后和灰小宝一起乘升降梯下台。

舒捷的心跳变得飞快!

顾锦笙……

舒捷轻轻呢喃着顾锦笙的名字,她手里还拿着四年前他刚发行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十指紧紧扣着,掌心里甚至还沁出了汗水,这份心情在众“星辰”中那么地格格不入。

“咔嚓——”

快门声此起彼伏,而这次的闪光灯却好像是对准了舒捷。拿着相机的BOB头少女鬼鬼祟祟地扶了扶墨镜,诡异地一笑,然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舞台的灯光暧昧地明灭交替,灰色休闲装的修长少年走上了舞台,他黑色的鸭舌帽压得极低,脸上甚至带着银灰色的面具。

顾锦笙不是想要复出,仅是为了夜辰这个好友出来唱一首歌,然后又悄悄隐去吧。

舒捷瞳孔里的光芒也在燃起后再次熄灭了,可是,只要能在听他唱一首歌,是不是就应该满足了呢?人不能太贪心的。

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无论曾经的你多努力、多光芒万丈,一旦淡出镜头,消沉数年,那么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你,哪怕是记得,换来的也不过是讽刺和嬉笑。

——好尖锐好犀利,同时却那么准确深刻。

台下的歌迷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星辰”,而顾锦笙的简单着装一点都不炫目,又以假面出场,议论纷纷此起彼伏,大多是失望和不屑。

舒捷听着那些尖锐的讽刺,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下一秒又扬起灿烂的笑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喊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顾锦笙——我永远支持你!”

舞台上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搜寻到舒捷小小的身影后,眼神变得自然的淡定,眸子里又点亮了星辰般的璀璨光芒,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唇色是淡淡的粉色,如同樱花一般柔软,应该是没有化妆。

顾锦笙依然是四年前那个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少年,他握着麦克风,静静地唱着那首四年前的专辑里的主打歌。

顾锦笙的声音还是那么完美,稚嫩的少年音变为趋向成熟的淡淡的低沉,将这首抒情而笼着淡淡忧伤的歌曲完美演绎。

不需要华丽的着装和妆容,不需要抢眼的灯光,不需要尖叫声和掌声……

这些都是陪衬,仿佛山涧里的潺潺流水的干净声音,是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他就是天生的歌者。

顾锦笙,你是最棒的!

舒捷的眼里闪烁晶莹,充满幸福的感觉,她微笑着给了顾锦笙一个“赞”的手势,手里那张小心翼翼珍藏的专辑已经泛黄,卷起了毛边,却依然藏着四年前那个少年心底最纯的音乐梦想。

台下的歌迷不少都曾是顾锦笙的粉丝,他们也收敛起尖刻的模样,不仅随着优美的旋律轻轻哼唱,不约而同地陷入那个温暖的美好回忆。

顾锦笙,你也怀念这个充满了梦想的舞台了吧?

每一次站在这个舞台上享受绚烂的灯光,都是你最幸福的时刻,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你对音乐的眷恋。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所以才退出乐坛,并发誓再也不回来了呢?

后台

“夏夏,照片拍到了么?”灰小宝抓住跑来后台的BOB头少女,火急火燎地发问。

“灰小宝小姐,我夏梓浠办事,你放心!”夏梓浠摘掉鸭舌帽,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其实应该没有必要了,舒捷小朋友一声大吼就表明心迹了,这个照片无所谓的……顾锦笙会明白,陌颜笙就更加明白了!”

“夏夏你真是太可爱了!”灰小宝不顾身边吃醋的夜辰,狠狠地在夏梓浠脸色亲了一口。

“你们这两个小魔女,真拿你们没有办法。要知道是我把顾锦笙少爷请来的,怎么没有人要夸我呢?”夜辰搂过灰小宝的肩,一脸醋意地看着夏梓浠脸上的唇印。

“夜辰少爷,这件事当然最最最感谢你!不过我是女生诶,你吃醋干嘛?”夏梓浠笑嘻嘻地感谢后,话锋一转,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夜辰,“再说了,我可是灰小宝的死党,你闪一边去!”

【Chapter.6四年前 曾经是一样的天气】

演唱会结束

这个场馆恰好是四年前顾锦笙第一次个人演唱会选择的地点,外面的露天广场聚集的是夜辰的歌迷“星辰”,她们举着灯牌喊着夜辰的名字,目送他和灰小宝一起乘车离开,才纷纷散去。

午夜的露天广场渐渐恢复寂静。

戴着鸭舌帽的少年,削瘦的身影才从场馆的一个侧门悄悄走出来,却发现天空下着雨,而且已经很晚,那些歌迷们散去时把计程车都坐完,已经打不到其他的车了。

忽然觉得,自己留了心眼换成的黑色衣服和鸭舌帽,有些多余得可笑。

不会有歌迷的围追堵截,也不会有记者拿着讨厌的相机对着自己频闪着闪光灯。

可是……

一丝丝的落寞闪滑落眼里,那种莫名的,被忽略后的失望心情油然而生。

少年淡然一笑,将鸭舌帽摘下,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清秀的五官在猎猎夜风中格外精致,那双深邃似夜的黑瞳,清冷而孤寂。

“店长……”舒捷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瑟缩着身体站在街角,小心翼翼地喊着陌颜笙。

飘落的雨点打湿了少年乌黑的发丝,叠加着他落寞的眼神,整个人有些落魄。

仿佛受惊的小兽,却异常的乖巧和可爱。

“舒捷?你怎么还没走……”陌颜笙诧异地回眸,眼神有些慌乱,他小心翼翼地掩饰着内心翻涌的感情,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抱歉,没有陪你看演唱会,我刚刚办完事情经过这里……”

“这样的天气,好熟悉。勾起了四年前的回忆,所以留下来好好回味了一番……”舒捷的眼眶迅速被泪水充满,她拼命抑制住脱口而出的“陌颜笙你别骗我了你就是顾锦笙”,抿了抿因为寒冷空气而发紫的唇瓣,她继续微笑着细细说道,“四年前,一样的地方,同样的演唱会,同样的露天广场和讨厌的下雨天,四年后,当世界下着雨我依然在这里,我在等一个人,整整四年,只为了听他的一首歌,可是他消失得很干脆……就连,甚至就连他现在已经出现了,都不肯摘掉假面、承认他自己回来了!”

舒捷的声音变得颤抖,她死死地盯着陌颜笙的眸子,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捕捉到了一丝丝的慌乱……

可是,又能证明什么呢?

陌颜笙紧蹙着眉宇听着舒捷红着眼睛对着自己低吼,觉得她就好像是一只发怒的小宠物,真可爱。

舒捷的话,好像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是因为对她产生的异样感情,还是对音乐的热爱太强烈,一触即发,所以又被她的热情所感染了呢?

然而两个人都只是看着对方不再开口,僵持着。

良久的寂静。

不经意的想起

曾经是一样的天气

下雨天城市间

还有一样的心情

以为早已忘记

曾经和你的约定

又想起这雨季

呼吸相同空气

不相信

我真的拥有这样的勇气

不相信

再见一面和这坏的天气

不确定

那一刻我们真的动了心

不曾怀疑

这样的约定了

对街的CD店静静地播放着《下雨》,搭配着此情此景,仿佛融进了两个人各自心里的感情。这是李宇春的第一张专辑《皇后与梦想》里的歌曲,干净的声线,略低的女中音,歌词里的感情,融进了对的感情,显得那么柔和而动人。这张专辑也是四年前的年末发行的,仿佛注定了这首歌就是在演绎顾锦笙和苏微微的故事,那般契合得不可思议。

“你……”舒捷受不了诡异的安静气氛,终于还是抢先开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听你说,呐,你说完了对吧?那么我来补充一些你不知道的细节和背景吧……”陌颜笙握住伞柄,静静地注视着她,“关于苏微微,你一定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吧……”

【Chapter.7一公里的回忆飘成空气】

时间轴拨回陌颜笙还没有踏入乐坛的时候。

陌颜笙和苏微微,不过是普通的校园恋人。可是,当陌颜笙真正踏入娱乐圈后,念书的时间被占用来练声,排演,更不用说陪苏微微逛街什么的。作为女朋友,她更是碍于陌颜笙签约的条款不能公开身份,这么压抑的生活,苏微微开始懊悔当初让陌颜笙踏入乐坛。

陌颜笙在公司的安排下,拥有艺名“顾锦笙”,因为他的清秀的五官和削瘦的身材,被定为为少女杀手的偶像派新人王。

顾锦笙发行了个人专辑,拥有了自己的粉丝团,个人首场演唱会也在紧张地筹备中。

这一切的一切,苏微微看在眼里,替陌颜笙开心,也为自己越来越远离他的生活感到难过,她渐渐不跟他联系,怕打扰他的工作和休息,更担心自己成为他的负担而被讨厌。这样日复一日地压抑自己的感情,终于在演唱会的前夕爆发了——导火线是“顾锦笙”和一个女明星的花边新闻。

苏微微明明知道那是经济公司的炒作,然而她却在不断地联想陌颜笙变成“顾锦笙”之后改变的一起,他不会那么关心自己了,会只在意音乐事业了,也许有一天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就渐渐消失了,也许一直平凡的自己,再也配不上那个闪闪发光的“顾锦笙”了。

连锁效应让不安的感觉笼罩着苏微微,她开始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终于她决心跟陌颜笙好好地谈一谈。

“颜笙……”苏微微打不通陌颜笙的号码,只能给他语音留言,“你能不能为了我退出乐坛?我知道我自私,我也知道你对音乐那么热爱,可是我真的很怕你会离开我……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陌颜笙听到这通语音留言已经是工作完后的深夜,他只是觉得苏微微在吃醋,怪自己不够关心她,于是他让助理送了一张自己过几天就要举办的演唱会VIP门票给她,希望她能够理解,并且能够支持自己坚持已久、并且就要触及的演唱会梦想。

苏微微清早起来,在“顾锦笙”的助理冷漠的表情里,她颤抖着接过了那张演唱会的VIP门票。

“你叫苏微微是吧?演唱会那天麻烦低调点,要知道公司的合约是不允许艺人谈恋爱,更不用说是顾锦笙这样的刚刚起步的新人歌手了。”助理冷漠而不屑地瞥了一眼苏微微有些凌乱的鸡窝头,她的水晶指甲闪闪发亮,映着苏微微迅速通红的耳朵和脸颊。

“是……我会的。”苏微微窘迫地绞着手指,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可是却紧紧地咬着下唇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