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真道长现在很生气啊!
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这墓中的厉鬼困在这里啊!可怜见的!有谁知道,这烂坟岗下面是个相当有年头的古墓啊!这墓中厉鬼便是靠着那小儿手里的幡旗才修炼的如此可怕啊!这宝贝不知还有些什么神奇之处,煮熟的鸭子都飞到别人手里去了,这可上哪说理去。
说来也真是奇怪,这幡旗到了小古汐的手里,这孩子便不再哭闹,原本蔫蔫的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可古奶爸如何想把儿子手中被张友真视作的宝贝东西拿下来,也不知是儿子不撒手还是这鬼东西有邪性,就是拿不下来,张友真一看也就作罢,他虽比那丰神俊朗的古长青年长几岁,总不能跟他的儿子较真吧!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张道长和他的小师妹对古长青很热情,还邀请他们爷俩去青云观里游玩一番,古长青现在是无家可归,不到一岁的儿子也不能总陪着他挨饿吧!想来也就一同前往这青云观。
这一路上古长青与他年纪相仿的张友真很是谈的来,一番认识之后那美貌的小师妹名唤白春楠,对他的儿子喜欢的不得了,古长青总算是这一路以来有了点笑模样,心情也好了许多,张友真这个二师兄便向他介绍了他们的来历。
原来这青云观并非是原本土生土长的百年大观,而是建成仅数十年的小观,观内弟子不足二十人,这观主则是他们的师兄张扶真,前年他们的师父驾鹤西游了,留下这三个入室弟子,而年过中旬的大师兄自然而然的接管了这一切,在这个动荡的年月里,只要是活着有口饭吃比啥都强,“长青,快点,你的宝贝儿子饿了快不行了”白姑娘这时娇嗔道,这时张道长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反常的师妹。古长青应声答道:“有劳白姑娘了”忙不迭的抱过撇着嘴要哭的儿子。
一路风尘仆仆,虽然辛苦,倒也挺过来了。
古长青紧锁眉头看着眼前的师兄妹二人,心想道:这是到了吗?这明明是一片荒地啊!,莫非是有什么密道?还是这二人是妖怪所化,没理由啊!还不等古大帅哥多想,只听那白春楠念叨:“大路迢迢通九天,我家自在我家闲,纵是自然向道法,真亦假来假亦真,出来吧!古大哥,这就是我们的家青云观。”说着便像乳燕一般冲了进去······
古长青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眼前的荒地怎么就变出了一座道观那?正愣神的功夫,张友真做出个请字,古长青便一脚踏进门去。
真是别有洞天啊!外面其实跟普通的道观没啥俩样,可是能在这个年代没被烧了砸了也算是稀罕了,可能···就跟他刚才见到的一样吧!可这里面他真的是说不出话来形容了!
乱世中的世外桃源,大概说的就是这里吧!
这小观就是个三进式的院子,这一进门便给人一种鸡犬相闻的感觉,几个小道士轻轻的扫着院子,有的喂着几只鸡,有的侍弄着石坛中的花花草草,有的则在石亭中的石桌子上下棋。
这些道士并没有被他们打扰,除了点头对着张友真和白春楠叫了句师叔之外,依然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们继续走,当走到第二个院子的时候,张友真便道:“长青啊,这一路奔波,我让春楠安排下,也让这小娃娃吃顿饱饭吧!”古长青赶忙说道:“有劳有劳。”张友真说完便向后院走去。
“古大哥,跟我来吧!我先把你安排在东厢房吧!那里总有人打扫,算是客房中最好的了”说着柔柔一笑。“真是太麻烦你了,白姑娘,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你的照顾,我儿子跟着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恐怕······”“古大哥,瞧你说的,我本来就是修道的人,平时师傅总是教导我们,何况···我还误会打了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怎么会,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呵呵”白春楠被古长青的话逗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艳若桃花的俊俏模样把古长青看的不由一呆,这时古长青怀里的小古汐在睡梦中咕哝了一下,打破了不寻常的气氛,就这样古长青和年弱的古汐便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古长青经历了人生最苦难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所,眼前还有个知冷知热的俏丫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古长青很满足,这天,他们刚吃过晚饭,古长青再给这小观唯一的美女讲着城里的稀罕事儿,而古汐还在熟睡,就见走进一个人,古长青不知所以便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就听到白春梅惊喜道:“大师兄,你终于出来了!”说着便扑向了那个人。
古长青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想道:春梅叫他师兄,原来这就是这个一直闭关的观主了吧!怎么?看起来四十多岁,倒是对白春梅情同父女,难怪难怪。只见那老道士拍了拍白春梅慈祥的说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样,没个正行”“师兄,你这一闭关就是好几个月,这次更久,现在师傅走了,你不在,二师兄老是凶我”委屈的眨着一汪春水的大眼,好不可怜。那老道士无奈的抚了抚她的头说道:“好了好了,还不给为兄介绍下?”不等白春梅说话,古长青便抢先道:“张道长,您好,我是古长青,幸亏有张道长和春梅出手相救,感激不尽”“呵呵,贫道张扶真,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相逢即是缘,何况在这乱世之中,有几人能真的置身事外那!无妨,你既然无家可归,就先在这住下吧!”说完转身离开,这时熟睡中的古汐突然大哭起来,手里握着黑亮的小幡似乎想要表达着什么,张扶真转身望向这孩子,信步走到跟前,抱起古汐笑道:“此子跟我竟然有师徒的缘分,哈哈,妙极妙极啊!哈哈······”古奶爸再次凌乱中不能言语······
三个月后
乱世中的世外桃源在这看似无忧无虑中悄然而过,时间是没有轨迹可循的。
这天清晨,再跟着张友真练了一套太极拳后神清气爽的洗了把脸,这三个月来的休养生息把本就俊俏的古长青养的更是一派倜傥风流,眉宇之间的一颦一簇更是顾盼生辉,谁说只有女人才可以有这般这般的神韵?
此刻,你会在一处门缝里看见一双清澈的大眼,青云观的掌上明珠白大小姐已经蹲守在这里不下一个时辰了,这几个月来你会发现这一直心高气傲的娇小姐突然有了个趴门缝的习惯,有时候那羞答答的俏模样只把这道观中清心寡欲的小道士看直了眼。
哇的一声,小古汐很合时宜的哭了。你会看见白大姑娘嗖的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古长青的居室,像亲生的一样抱起他,轻轻的哄着。而古长青见到白姑娘如此珍视自己的儿子,那温润的眼神早把情窦初开的白姑娘迷到九天之外了。这是暗生情愫的信号。
这一切的一切,早就被那有心的张友真看在眼里。
“师弟啊,再过三个月小古汐就满一岁了,为兄要正式收那古汐为徒了,呵呵”,张扶真有些高兴的说道。
张友真眉头不悦的蹙着说道:“师兄,你有些不厚道吧!”
张扶真听罢诧异的看向张友真说道:“师弟这是何意?”。
“师兄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张友真怒道:“师兄,你要收古汐为徒还不是为了那黄口小儿手中的宝贝吗?可什么都有个先来后到吧!师傅仙逝后,你是师兄,掌门的位置自然是你的,师傅也把本观的秘密秘传给你,这些也就罢了,可你······这古汐手中的宝贝是我费尽心思苦苦追寻了那么久,也是那孩子运气才被他捡了个便宜,原本我打算把他们父子二人带回观内就是为了便宜收那古汐为徒之事,纵然你是师兄,可也没有明抢的道理吧!”
张扶真听罢,淡然一笑说道:“师弟,怕你是多心了,师兄哪是看上了那孩子手里的宝贝,为兄却只是看上了那古汐是难得一遇的修道奇才而已。况且,就算是那东西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至宝,可它已经认主,不管那宝贝到底有什么益处,只要是拥有它的人对它善加利用,便是古汐是谁的徒弟有什么关系那!”
张友真便趁机又说道:“既然师兄心怀大义,那倒不如让那古汐拜我为师吧!”
张扶真见师弟执拗与此,也不想让自己的师弟因此事心生怨怼便说道:“既然你那么想收古汐为徒,那便去吧。”说完摇摇头离开了。
“张道长,我白家几代单传,何况我这儿子还小,我······”古长青为难的说道。
“长青啊!我知道你心疼儿子,可依你现在的情况你如何抚养他长大成人那?”张友真劝说道。“可是······”古长青还是百般不愿的支吾道。张友真不曾想古长青如此固执便看了看抱着古汐玩耍的白春楠小声说道:“长青,你跟我来。”说罢便入了后厢房。
“长青,你我相识一场,见你家道中落,家破人亡又携幼子在乱世飘零,实在是心下起了怜悯之心,我就为你指条阳关大道助你重振家族的威风,如何?”张友真在赌。
没想到古长青听到此话,细长的桃花眼闪过不可思议的神情,心下便道:重振白家?这怎么可能?先不说我身无分文,就算是让他收古汐为徒,他一荒山道士如何有此本领?该不是诳我吧!可······我有什么值得让他诓骗的?不由心中一动便道:“你想如何助我?”。张友真一听,事儿成了。
天真的古长青信了,也如愿了,但是他仍然忘不了那双清澈大眼的主人白姑娘望向他的眼神,那情窦初开的女子彻底的消失了,再也没回去。
而张友真成了古汐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