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澄溪是她最讨厌的人!也是他让那些侍女不准提到这个人名字,才把这些多嘴的侍女从她身边调走。
言翎奕把关于黎澄溪所有的事情,圆的天衣无缝,还出其不意的从中制造了两个人的误会。
不过,经过了两个月的相处,易小攸觉得黎澄溪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个懂得体恤下人,爱护花花草草的温柔的男人,又怎会是什么坏人。
再说,这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活的,走到哪里,都能够听到赞美他的话题。
由此可见,他并不是什么坏人,如果是演戏,他也用不着做到那种地步,更何况,两个月了,他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忽略,威胁那事,以及,对自己之前的太恶劣了,其他的都还好。
她有观察到,黎澄溪这个人虽然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可是,有的时候,也很容易满足。
有一段时间,易小攸决定不采用极端模式排斥他,他果然就不那么暴躁了,甚至,脾气好的不像是他。
易小攸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影响黎澄溪的情绪,可是,在这相处的两个月当中,她看到了。
每当易小攸想要关心黎澄溪的时候,脑子里就会飘出一个声音,并且脑海里都是言翎奕的样子。
包括黎澄溪是怎么破坏她的婚礼,怎么打伤言翎奕的,每当这些画面出现在易小攸的心中只有满腔的怒火。
恨不得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剐的情绪,又怎么会去关心呢?
多少个****夜夜,她被这样的矛盾纠缠,可是,她摆脱不了那种背叛的感觉,明明自己不想要伤害他,却还是会忍不住去伤害。
气温越来越低,眼皮越来越沉,他竟然没有勇气去开口向黎澄溪求助,她这两个月来,似乎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甚至,一而再而三的激怒他,触碰他的底线,每一次,他都是被气到不行,却还是会重新面对自己。
他的耐心,他的坚持,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受伤,已经不知不觉让易小攸自以为坚定的心,慢慢动摇。
她渐渐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言翎奕那些话,也在脑海中渐渐模糊。
当眼皮已经无法抬起,眼前漆黑一片的时候,忽然,整个人悬空了起来,好像自己不是坐在冰冷的雪地上,而是,被人背了起来。
虽然,身体已经被冻的麻木,但是,嗅觉还是正常的,这个气息熟悉极了,是黎澄溪……
易小攸身体震了震,他居然回来了?这是,易小攸万万想不到的,她之前那样对他,他居然还能做到如此。
黎澄溪的肩膀好温暖,好宽厚,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失去直觉的身体都开始发生变化。
“黎澄溪……”
易小攸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偎紧了他,不自觉的这三个字你呢喃出声,事实上,易小攸已经冷到四肢僵硬了。
听到她的声音,黎澄溪停住了脚步,脸色微有变化,身体不由自主的震了震,原以为,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从她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可是,想不到,她竟然再这样的环境下,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讨厌你……”
紧接着,这句未说完的话,却让黎澄溪本来还有些许温暖的心瞬间冷却了。
不由得自嘲了笑了笑,最终。什么也没说,背着她,顶着寒风,冒着大雪,继续前行。
其实,黎澄溪还没有听完,易小攸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完,而是,讨厌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他越是对她好,易小攸越是觉得难过,可是,现实不容许她做下任何选择,她只能在言翎奕与黎澄溪之间选一个。
言翎奕百般宠爱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所以,她不可能对不起他,既然,心里已经有了言翎奕的份量。
就不可能在容下黎澄溪,所以,易小攸一直在用极端的方式,排斥这个男人,驻扎她心里。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固执,即便受到了伤害,也能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依旧,用同样的耐心对待她,易小攸讨厌他,也讨厌自己,更讨厌现在发生的一切,一点都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她越是想要阻止什么,好像那真相就会呼之欲出,根本无法抵挡。
所以,她现在只想尽快的离开黎氏,尽快离开这个随时都有可能,驻扎进你心里的危险男人,他的好是毒药,他的温柔致命。
易小攸的现在的表现出来的状况,虽然,没有达到黎澄溪想象中的那般,甚至已经决定了他的结局。
可是,黎澄溪就是还想试一试。
迷迷糊糊之间,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对她说话,可是,至于他说了什么,易小攸却不知道。
当她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是被冻醒的,不过,映入眼帘的不是一望无际白茫茫的雪地,而是,一簇熊熊燃烧的篝火,火光着照亮了整个山洞。
难得有一丝暖色调,而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风衣,正好就是黎澄溪原本想要脱给她的那件。
易小攸坐起来,风衣顺势滑落,被她紧抓住,东张西望都没有看到黎澄溪,觉的有些奇怪,为什么,把衣服留下,人却不见了。
这个山洞,给了易小攸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山洞里没有黎澄溪,再强的火光,易小攸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本能的站起来,往山洞口走去,不知为何,身体虚弱得很?连走路都成了费力的一件事,这样的低温,没有人受的了。
她实在搞不懂,这黎澄溪究竟什么意思?说过了,她不要欠他的,可是,终究还是不能避免的欠了他。
“黎澄溪……”
一出门,就被刮进来冷风吹得的打了个寒战,一眼望去,白茫茫世界,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
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寸草不生,更别说有生物了。
“到底去哪了?”
易小攸有些不安,他还不会是撇下她一个人,自己走了吧?
越想越觉得,黎澄溪就像那种人,就是那么一回事。
“该死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就死定了!”
果不其然,生气也能让人提起精神,易小攸现在哪里像是虚弱的人,强悍的不得了,冒着暴风雪直接出了山洞。
这个山洞处在地理位置,也比较险要,隐蔽。
拨开掩藏着山洞的灌木丛,拍掉肩上的积雪,一个大跨步,跳出了灌木丛,结果没站稳,一屁股坐地上了。
不过,还好是雪地,所以,不太疼。
“坐在地上干嘛?”
头顶上响起熟悉的声音,易小攸震了震,猛地抬头,精致绝伦的面孔映入瞳孔,把风衣脱给了易小攸以后,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纯黑色的真丝衬衫,不过,倒是把完美的身材比例,突显更加修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