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总是比想象中要残酷,即便,是被言翎奕百般羞辱刺激,易小攸仍旧是发不出声音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她浑身上下都痛,麻木在易小攸无意识的挣扎下,慢慢消散。
她用力的摇头,企图让言翎奕看到自己的祈求,她没有其他办法了,能做的只有这些。
南夏弈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如果,他都没有了,她就真正的是个孤儿了,没有人要的野孩子,即便,她还有养父养母,可是,血浓于水的骨肉之情,是无法取代的。
水面上激起水花,锁链的晃动,水中央的人儿,拼命的挣扎,皆是易小攸反抗的表现,然而,看着她嘴唇蠕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言翎奕只是这样淡漠的看着,可是,看久了却发现了不对劲?
眸子骤然一沉,提高了语调:“住手!”
离言翎奕说停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被命令收手的两个家伙,将半死不活的南夏弈拖了出来,丢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他,看起来无比狼狈,脸色苍白,好像已经挣扎的虚脱了。
同样,水里的易小攸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早在言翎奕说停之前,就已经陷入了昏厥,由于,易小攸的挣扎反抗,肩部的枪伤,开始大面积的撕裂,水面上逐渐开始浮现绯红的血色,随着,水的流动,渐渐消散。
“你们给我下去,把她给我带上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握紧的双拳,他讨厌这种为她担忧,忐忑不安的情绪。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血,却没有想到,即便是这样易小攸,也能轻易影响他的情绪。
“是!”
接到命令的两人,立刻跳下了水,游到了易小攸的身边,为她解开锁链,这个娇小的女子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浸泡,皮肤早就就已经发皱了,呼吸微弱的很,好像随时会死去。
本来,就不太胖的女子,受到这样的虐待,瘦削的更加厉害。
两个家伙,很轻松的就把易小攸弄上了岸,她就那么平躺在地上,像是尸体一样,没有生机,没有活力,甚至,没有求生的欲望,她肩部的伤口染红了衣衫,她看上去,糟糕极了,就像是被人抛弃的破布娃娃。
言翎奕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神更加凛冽,脸上的阴冷压迫的众人都不敢说一个字。
他刚向易小攸迈进一步,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挡在了言翎奕的面前,他红着眼睛大吼:“不准你碰她……你这个禽、兽,子弹都没有取出来,你还让她浸了一夜的水,你要是想要她死,那一枪就该打准一点!”
言翎奕不动声色注视着挡在易小攸身前的南夏弈,不由得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笑,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还拼命的想要保护别人,是为了他那可笑的负罪感,还是不曾尽到一丝责任南夏弈赎罪。
“我不会让她死掉,因为她欠我,还没有还清……我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而你,只有看的份!”
一字一句,深入人心,恶魔果然是恶魔,即便,把最爱的女人折磨成这副模样,仍旧可以坦然自若的说是应该的。
听到这番话的同时,南夏弈真的想杀了他,杀了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他已经不是人了,他简直就已经心理变、态化了。
“言翎奕——你这个混蛋!”
当南夏弈想要挥手给这个失去人性的家伙一拳时,立刻,就被保护着他的人,架住了四肢,完全不能够动弹,甚至,被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被制服的南夏弈已经被带离,围在言翎奕身边的下人,也已经被遣散,现在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言翎奕缓缓的蹲下,脸上无任何表情的他,望着被自己伤害的易小攸,不由得觉得好笑:“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会把你带给我的痛,十倍百倍的加诸在你的身上……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了么?”
下一秒,修长的手,已经抚上了她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扬的嘴角带着更甚的寒意:“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比起死,生不如死会让我更加快乐……”
如果,易小攸现在是清醒的状态下的话,恐怕,会被这样的言翎奕吓到,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可是,她想不到,平时优雅绅士的神祗一般的男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嗜虐心理。
是,言翎奕就是一个疯子,无论,别人怎么认为他,他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
把易小攸折磨的生不如死,他以为自己会有快感,可是,那只是一时的,更多是永远也无法填满的空虚。
忽然间,他想到了一句话,他爱她时,她视而不见,他恨她时,必会,要她刻骨铭心。
美国黎氏。
黎澄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再醒过来时,他就已经回到了这里,这是一个过分熟悉的房间。
这里,有他儿时不曾愉快过的记忆,乃至于,一些他无法忍受的经历?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貌似还在离家出走当中,怎么会又回到了他美国所住的房间?
这到底又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李安?他背叛了自己?将自己的消息透露给了他们,才会意外来到这里!
该死……他就不该过分相信李安,他始终都是他们的人,自然是为他们做事。
黎澄溪绝不会待在这里,即便是用这样的方式回到了这里,他也绝不会就这样任人宰割。
他掀开了被子,便下了床,刚拉开房门,守在门口的杰克与威廉便拦住了黎澄溪的去路:“……boss吩咐你不可以离开这个房间……”
这样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不是和两年的因为忤逆父亲意思的他而被囚禁起来的黎澄溪一模一样么?
黎澄溪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砰……”
黎澄溪回应给他们的只有关门的闷响,的确,他承认他不是他们的对手,硬碰硬的蠢事,两年前他就已经做过了,所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至于,威廉与杰克的存在,他大概是从两年叛逆开始才知道的,作为父亲大人的一颗好棋子,他又怎么可能所向无敌呢?
大概,他聪明的父亲大人,要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留了这么一手,针对黎澄溪而存在的组合,杰克威廉。
关于,他们的底细,黎澄溪所能了解到的,也不过那么短短的内容,他记得,杰克和威廉是父亲大人在训练自己之前,从美国华人福利院领养出来的。
杰克是中美混血,据说,她的父亲美国有名是恐怖分子,而母亲是一个华人籍精神病患者。
威廉是中法美的混血,据说,他母亲是那些上流富家公子玩弄的奴隶,所留下来的产物。
总之,这两个人的过去,黑暗的可以?从而也给了父亲大人,训练他们的机会?
且不管他们的存在,黎澄溪很清楚,这次被抓回去,就很难再有机会逃脱了。
他越来越烦躁,难道,上天注定,要他逃不开,也摆脱不掉么?
他真的不喜欢,甚至讨厌这样的家族,和完全没有自主权利,棋子一般的人生。
窗外照射进来的一方暖阳,可以看的清楚浮尘再流动,这样的场景虽然很美好,却让黎澄溪感觉无比讽刺,
何尝不是在讽刺他,虽然触摸的到光与热,却失去了基本的自由。
心情一下子糟糕到了极点,垂下眸陷入了沉思,那种落寞,空虚,难过,怕是没有人懂?
他现在又成了笼中鸟了,无论怎么反抗也逃脱不掉么?
自打清醒过来以后,他经常会有这样的
低谷期,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算有了自由又怎么样?
内心的空白,是无法弥补的,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明明记得这里有一个东西,可是,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也说不清,这东西是什么?两年前,他好像没有这个东西,可是,为什么两年后,他又多了一样这种东西呢。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铃铛的响声,闯入了黎澄溪的听觉,由远而近,由缓到急,带着一种有节奏的质感。
黎澄溪突然站起来,好像着了魔一般,拉开了落地窗,来到了阳台上,低头往下看,就望见,类似于看管宠物的两个侍女站在诺大的草坪上。
其次,闯入黎澄溪视线的是一只浑身毛茸茸,纯白的贵宾犬,懒洋洋的躺在草坪打起了滚,四肢随着它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雪球……”
很久之前的记忆中,它是这个名字,黎澄溪现在不过是鬼使神差般说出了它的名字。
“汪汪……”
仿佛与主人有心灵感应一般,玩耍中的小雪球立刻蹦哒起来,脚上的小铃铛声音更大了。
黎澄溪看着小雪球摇着尾巴,心情莫名的就开始好转,只是,疑惑小雪球怎么会戴上了铃铛。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小雪球从来都不戴铃铛的?
为什么?
随着,小雪球越来越靠近,脚上的四个小铃铛也越来越清晰,那不是普通的铃铛,让他有过分的熟悉感。
包括,现在小雪球正从水管上,试图爬上二楼一般。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小雪球真的爬上来了,直接扑进了黎澄溪的怀里,黎澄溪也完全是条件反射的接住了他。
也许,是黎澄溪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再小雪球扑过来的一刻,黎澄溪不甚踩到了昨日下雨落在阳台未干的积水,直接滑倒,坐在了地上。
伴随着更加清脆的铃铛响声,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记忆片段,令黎澄溪呆住了。
同样,是一片宽阔的绿色草坪,阳光正暖,俊美如斯的白衬衫的男子,纤长白皙的手指中勾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四个小铃铛,从白衣少女的怀里夺过了小雪球,蹲下便开始忙碌。
白衣少女一开始只是疑惑,坐在柔软的草坪上,问道:你干嘛?
男子只是笑了笑,不说话,直到把铃铛都给小雪球带好之后,才慢悠悠的回答了句:“你不觉得,小雪球很碍事么?”
这样的一句回答,无疑是暴露了黎澄溪的想法,易小攸也瞬间了然,从黎澄溪的怀里再次把小雪球抢了回来,摸着小雪球脚上的小铃铛,不满的冲黎澄撇嘴:“关小雪球什么事,分明就是,你比较爱吃醋好不好?”
“但是,给他戴了这个东西之后,它要是出现,我立马就知道了,也省的它老缠着你!”
自从,小雪球来到了易小攸的身边,很明显,易小攸对它的喜爱,让黎澄溪看着都不爽了,把它洗澡也就算了,居然,晚上还要一起睡。
本来,她身边的位置,不该是自己的么?什么时候,轮到一只狗了,真是可恶,他本想把小雪球送的远远的,可是,又怕易小攸生气。
于是乎,想出了这么一个损招,虽然,有点幼稚啦,不过,恋爱中的男女可不都是小孩子么?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因为在乎易小攸变得挺可笑的,却也安慰着自己说,这很正常。
“你——”易小攸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也无奈啊!
“这样以后,你就,只跟我洗澡,只和我睡,只是我一个人的了!”黎澄溪抓住了她的小手,说的很单纯很认真,只不过是想要和小雪球一样的待遇而已,不过某女可不这么想。
“谁要和你洗澡,谁要和你睡,你说些什么呢?”
易小攸甩开他的手,说完就跑开了,她有些不知所措,脸都红了,她自然是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认为,黎澄溪也太直接了吧。
“易小攸……”
不自觉的说出了这个名字,被空白掩盖住刻在脑海中名字,越发的清晰起来,有关于她的记忆,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旦放出便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