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急急如律令:见习捉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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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冥婚(一)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抱着呜斗坐在副驾驶的位子,脑海中还在回想董倩倩利索的刺穿女骷髅的场景。要不是她只是看起来有点奇怪,但身上一点鬼气没有,我真怀疑她才是被鬼附身的那个。

等我们一路开到小镇上,已经很晚了,可今晚的镇子却十分奇怪,家家户户都点着灯,不远处有一户人家还在放着烟花炮竹。在炮竹声中我隐约听见,只有接新娘才特有的锣鼓唢呐声。我眉头一皱顺手把车窗给摇了下来,这下听得更清楚了,随随着唢呐炮竹声还涌动着嘈杂的贺喜声和鼓掌声,可我仔细一听却又夹杂着哭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感觉怎么又像喜事又像白事的?而且现在都是晚上11点多了,这不管是白事喜事,都没人用这个时候呀!

接着一个尖细的嗓音高喊着:请新娘下轿…

我去!真是谁家在娶媳妇?后面我听到那个人又连报出了一大串人名,很多都含糊的没听清,唯独一个吴大爷听得一清二楚。咦?我那便宜师傅也在那?好好奇…好好奇啊…我立马跟小猫一样凑到龙泽旁边,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

“龙泽…咱们过去看看呗?”

龙泽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是还是方向盘一打,朝着放烟花的方向开了过去。

随着车一路开来,我们从迎接亲队伍的最后面开始往前,我趴在车窗上,看着这一排挑着的箩筐,挑担子的男人们都系着红腰带,箩筐上也贴着大红双喜字,里面堆满的应该都是陪嫁的东西,等仔细一看,除了喜饼喜果是真的以外,其他的衣服、首饰、家电居然都是纸糊的。金黄色的纸,在烟火下明晃晃的闪烁,即便这里热热闹闹的当作真的婚礼来办,却怎么着也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阴沉感。

我心里顿时有些明悟,这是一场冥婚吗?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家办冥婚的?

我们到这家门口以后,门前迎客的一位大娘,虽然我对她一点映像都没有,但她倒是一眼认出了我。很热络的给我们请进了屋。我就想或许是我第一次过来小镇的时候,围着我旁边的人当中一个。当时那么多人,我虽然没有一一记住,但人家都看着我一个肯定是有映像的。

吴老头今天的身份还蛮高的,作为证婚人,手里还抓着一张证婚词。他坐在靠前面的主桌上。见我们两个找过来,居然还挺高兴的,二话不说给我们拖到一处角落里,压低着嗓子偷偷摸摸的说道。

“龙泽你来了,太好了,今天这事儿就应该能成了。”

我的师傅就这样很自然的把我给忽略了,反观龙泽倒是依旧一副没有多大表情的样子,完全不打算接受某人拍马屁的意思。

“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今天这婚事是陈家操办的,陈家老两口前天晚上同时做了一个梦,梦到十年前因为夏天天气热,刚满二十的小儿子下塘游泳,结果给淹死了。梦里小儿子容貌没变,但穿的却是只有旧时候只有官家老爷穿的官服,很神气的跟他们说自己在阴间做了阴官,现在想娶一房媳妇,他看上了隔壁镇子上的一个姓刘的一家姑娘,闺名叫刘若芳,要父母给他办上一场婚礼。老两口早上起来絮叨起这个事,发现对方都做了这个梦。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恐怕真的是儿子过来托梦了,当天就爬起来就赶往隔壁镇子上打听,这一打听还真有一个姑娘叫刘若芳,前年的一天早上去河边洗衣服,不知怎么的掉河里淹死了,死的时候才十八岁。这老两口把自己的情况跟对方家里说了,又花了1万块钱做聘礼,现在女方家答应办这场婚事,昨天就已经起上刘若芳的骨灰,等婚礼结束我就送去和刘家儿子合葬。”

吴老头刚说完,我就跟着来了一句。

“那不是挺好的吗?儿子托梦,两家人又你情我愿的,还有我们什么事儿啊?”

哐当…吴老头一个大烟斗头就敲到我脑门上,不顾我不满的嘟着嘴,朝着我吹胡子瞪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咋的收到你这么个笨徒弟?要这么简单你师傅我还会说吗?问题是,当初刘若芳死的时候我被请过去看了,她死的有蹊跷,那条小河当时正逢旱期,水还没有小腿深呢!怎么可能淹死人。更重要的是,我查了一下现在各门殿的阴司名单,有两个姓陈的,可都不是老陈家这老两口的儿子…”

听到这里龙泽的眼皮才稍微抬了一下。

“你是怀疑…”

吴老头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嗯。”

在一旁眼看着这两个人又达成了某种共识了,可我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更重要的是!先前恶补灵异之事的时候,知道了地府有六道轮回,十殿阎王。阎王殿里除了各殿阎王爷是自古以来不变的,剩下的就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这些比较出名的阴司,一些小的勾魂官,也是像人间一样会升职、降职甚至有因公殉职的,通常情况下因公殉职的,可能就是勾魂的时候被什么逆修的道士啥的给宰了,也有一些生前学过茅术,不想再经历投胎转世,死后会躲到一些阴气极重的地方,或者自己一早提前布置各种大阵,逃过阴司追捕而暗暗修炼的老鬼,一些道行不够的阴司过来追捕,很有可能干不过反被杀的。可吴老头又是凭什么能看到各个阎王殿的阴司名册呢?按理说这不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两人商讨完毕之后,又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回到原先那桌坐了下来,这时候桌子上已经坐得差不多了,可能是知道我们有三个人,特意留的三个位子。我一坐上桌,就腼腼腆腆的跟着大家伙笑了笑,让吴老头去跟他们聊天去。

等菜期间我因为太过无聊,在那东张西望的结果无意看到,那个妇人应该是新郎的母亲,手上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两个牌位,用一根红线牵连在一起,两座牌位上还分别缀着结婚用的新郎新娘的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