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雨得到了皇帝空前绝后的宠爱。
刚进宫第二天,便封为美人,属于正六品嫔妃;进行宫第九天,封为昭仪,为正四品嫔妃;进宫二十一天,再由昭仪升为贤妃。
贤妃为正二品嫔妃,排名超越同样是正二品嫔妃孙惠妃,杨丽妃,郭华妃,直逼也同样是正二品的吴贵妃,潘淑妃。不但如此,柳烟雨还得到了皇帝的专宠,自从她进宫后,皇帝再也没有去召幸其他嫔妃,而是每天晚上都留宿在华辰宫中。
元峻轩因为献美人有功,也得到了皇帝的器重,很多重要的事情,开始交给他去办,一时之间,元峻轩风头无两。
柳烟雨十七岁生日到来了,皇帝为了讨好她,大作操办,在芙蓉园里的郑江泛舟游玩,并举动赛龙舟——赛龙舟,并不一定要在端午节,只要皇帝高兴,冰天雪地也得举行。
还好那天,天气晴朗,太阳高照,阳光明媚。
早十天前,皇帝就发下诏令,命四品以上官员,学士,皇子,驸马等人,携家眷共同去看赛龙舟,一齐庆贺端午节。
皇帝乘坐的船很大,上下分为四层,可以乘坐一千多人,各种功能齐全,有休息室,娱乐室,用膳厅。
船上装潢考究,金碧辉煌,有说不出的豪华。
官员按品级排列,在第一层观看;第二层是官员的家眷;第三层是皇亲国戚;第四层是皇帝,嫔妃,皇子,公主们。
老夫人对这种场合没兴趣,一如既往借口说身子不舒服,没去。二太太不好热闹,极少参加这类的宴会,除非迫不得已,要不,能不出场就尽量不出场。朱晓庄因为儿子有些不舒服,也没去。
夏依苏带着紫烟雪影,随着夏世显,夏目南,夏目北去了。
作为官员的女家眷,夏依苏安排坐在第二层。
楚明美也来了,远远看到夏依苏,仿佛阶级敌人那样,绷紧着一张脸,冷“哼”了声,便把身子转过去,无礼夏依苏的存在。夏依苏对她也是彼此彼此,看也没看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坐到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
刚刚坐下来,太后的宫婢便走过来,笑着对楚明美说:
“楚大小姐,太后令你上四楼,陪着说说话。”
楚明美顿时笑靥如花,一脸得色,有意无意的目光朝夏依苏扫去,像在说,看吧看吧,你夏依苏封为县主,那又怎么样?在太后的眼中,还是什么东西也不是。楚明美把头高高昂起来,趾高气扬的刚要离开。
此时皇后身边的宫婢,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对夏依苏施了个万福说:
“县主,皇后娘娘请你上四楼去。皇后娘娘说,四楼位置好,人也没有那么多,待会儿看赛龙舟,可以看得清楚些。”
楚明美一听,刚才的趾高气扬立马颓了,恨恨的瞪了夏依苏一眼。太后看不起夏依苏,自有看得起夏依苏的人,可不,人家皇后娘娘,就对夏依苏刮目相看。
夏依苏上了四楼。
洛阳公主一见到她,便欢天喜地迎了上来,咬着她的耳朵偷声说:
“依苏姐,你来了啊?”又再说:“四哥刚才偷偷和我说,如果我能够把你叫上四楼来,待会儿他给我一个惊喜。于是我便跟母后说,我想下去找依苏姐,我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我想跟她在一起说说话。母后便说,不如让县主到这儿来吧。于是母后就令宫婢下去请你。”
原来,这是元峻宇的功劳。
夏依苏眼睛一扫,看到不远处的元峻宇,他和元峻杰坐在一起,正在悠哉游哉地喝茶。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元峻明,看到夏依苏看他了,便举起手中的杯子,对她咧嘴一笑。
夏依苏刚想回他一个鬼脸,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元峻宇朝她扫过来,微挑着眉,眼中威胁意味十足,似在警告她,不可对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于是夏依苏规规矩矩的,向元峻明很矜持的微微一笑,很淑女的笑不露齿。
洛阳公主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一派天真:
“依苏姐你说,你说四哥会给我什么惊喜?”
夏依苏兴致勃勃地跟她一起猜:
“会不会四殿下也把我二哥叫上来?”
洛阳公主一张俏脸红了,推了她一把:
“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远远就见夏目北气宇轩昂的走上来了。夏依苏一脸坏笑,对洛阳公主很恶作剧那样的眨眨眼睛,结果洛阳公主脸更红了,羞羞答答,却也掩饰不了满心的喜悦,眼中全是甜蜜的笑意。
夏目北笑睇了洛阳公主一眼,俊秀的脸顿时满面红光起来,眼角眉梢也全是喜悦。他没朝洛阳公主走过来,而是径直走向元峻宇和元峻杰,朝他们抱拳说:
“谢四殿下八殿下看得起,让我上来相陪。”
元峻武也来了。
他带了邓诗慧,南宫妃,郑妃,还有赵姬一齐来。邓诗慧坐在皇后身边,陪着皇后去了。元峻武和赵姬粘在一起,蜜里调油,不时互相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大概元峻武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赵姬掩着嘴,笑了个花枝乱颤。
南宫妃很无聊的坐在一旁,无聊地抚摸着已有了几个月身子的肚子,一脸的寂寞。郑妃也寂寞,无聊的望向船仓外,神情茫然,不知想着些什么。
这一切全落到夏依苏眼里。
看,这便是一夫多妻,失宠女人的悲哀,不是寡妇胜寡妇。更悲哀的是,南宫妃和郑妃,都是十八九岁的年龄,青春貌美,鲜嫩得滴出水来的花样年华。
但这生这世,便完了。
日子,就这样在寂寞孤苦中,一天一天地过,漫不经心地向后延续,复印机一样,昨天和今天,还有明天,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行尸走肉一样捱日子。
夏依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无意中一转眼,看到元峻宇盯了她看,一脸啼笑皆非的表情,像在说,你真是杞人忧天,嫁给我,你怎么会成为她们其中的一个?
夏依苏回他一个白眼。
心里想,这个难说,说不定,到时候她连南宫妃郑妃都不如。所以说,她要么不嫁,嫁了,只做男人的唯一,而不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