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苏并不想吓唬容妈妈,可为了自救,不得不说:“你们敢逼我为姑娘,给我父亲兄长,还有四殿下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容妈妈身边两个穿红着绿打扮得极妖冶俗气的年轻女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掩嘴笑,其中一个娇声说:
“吹牛谁不会?我接客人时候,还常常向他们吹捧,我是陛下的女儿,堂堂的公主呢。”
另外也一个女子说:
“就是,我伺候客人舒服了,客人还叫我女王呢!”
看来,她们都不相信夏依苏说的话。夏依苏急了,大声嚷嚷:“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真的是给一个黑衣人绑架来的,我真的是夏府的四小姐,陛下封为县主!”又再嚷嚷:“救命!救命啊!”
容妈妈看着她,慢吞吞地说:
“夏姑娘,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到了这个地方,再怎么喊,也没有人会救你。”她歪头,问其中一个年轻女子:“小红,你告诉夏姑娘,春丽院对不听话不肯接,客的姑娘会有什么惩罚?”
那个叫小红的姑娘说:
“有一种叫试鞭,就是押进密室,脱去衣服,双手绑到背后悬于梁上,用所祭皮鞭抽打。”
容妈妈歪头,又再问另外一个年轻女子:
“青玉,你再告诉夏姑娘,什么叫‘打猫不打身’的家法?”
青玉一哆嗦,似乎对这个惩罚心有余悸,她说:
“就是把不听话的姑娘捆在床上,然后将一只长着利爪的猫放进她的裤裆里,再排扎紧裤腰裤脚,用皮鞭,或是竹棍,不停地抽打那只猫。猫疼痛难忍,便用利爪在姑娘的身体下乱蹬乱抓,疯狂挣扎。”
夏依苏吓得脸色都变了,背脊上爬满了冷汗,尖叫:
“不!我不——”
她本能地转过身子,就要夺门而逃。但此时的刀,已是羊入虎口,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门外,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夏依苏刚刚跑到门口,便给拦住了,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像老鹰捉小鸡那样,把她拎了回去。
夏依苏更是恐慌,凄惶无比。
容妈妈盯着她,眼神阴森森的,声音也是阴森森的,像是在牙缝迸出来那样,一字一句,一字一句说:
“夏姑娘,你还是乖乖的听话的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夏依苏宁死不屈:
“不!我不要做姑娘!不要!”
容妈妈仰头,狞笑了起来:
“夏姑娘,你做不做姑娘,也由不得你了。今晚,你必须要接两个以上的客人,银子我已收下了。”她扬声:“阿六——”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容妈妈说:“阿六,给夏姑娘倒一杯茶来,压压惊。”
阿六毕恭毕敬地回答:“是,容妈妈。”
他给夏依苏倒了一杯茶,甚至当着夏依苏的面,取出一包白色粉末型的东西,肆无忌惮地加到茶去——夏依苏再笨,也知道这些白色粉末是什么,是催,情,药。随后,阿六双手捧着茶盅,走到了夏依苏跟前:
“夏姑娘,请喝茶。”
夏依苏哪里敢喝?她踉跄着,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一个角落里,再也无处可退。她无助而绝望地大叫着:
“不,我不喝!我不喝!”
容妈妈扫了一眼过来,阴森森的说:
“阿六,如果姑娘再不愿意喝,那你就喂夏姑娘喝下去。”
阿六拿了茶,朝夏依苏逼了近去。容妈妈向小红青玉使了个眼色,两人顿时会意,也围了过来,三人把夏依苏逼得惊慌失措,走投无路。
小红青玉先是冲过去,分别抓牢了夏依苏的左右手臂。阿六也走上前,粗暴地伸手,动作熟练地卡住了夏依苏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巴,拿了那盅放了药的茶水,要往她嘴里灌。
夏依苏自然不肯束手待毙。
她急怒攻心,像了一头发疯的野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把头一甩,摆脱了阿六卡着她下巴的手,接着,她低下头,张开嘴巴,极为野蛮地阿门的手咬下去。阿六吃痛,往后退了一步,“哇哇”大叫。
小红青玉一愣,抓着夏依苏的手臂略略放松。夏依苏奋力地挣扎,一边抬脚,朝他们乱踢,乱踹,好不容易摆脱了两人。
阿六又再走了上前,伸手抓了夏依苏。
夏依苏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又是肘击,又是膝顶,又是牙齿咬。在撕打中,阿六手中的茶盅,忽然“哗啦”一声落到地上,顿时四分五裂,落地开花,茶水洒满了一地。
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盆水果,上面有一把小刀。夏依苏目光无意中扫过去,看到了,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把抓过小刀,然后架了在自己的脖子上。
容妈妈“嗖”的一声站了起来,脸都绿了:
“夏姑娘,你别乱来啊,夏姑娘!”
夏依苏瞪着她,一字一顿说:
“你放开我,让我走!如果不让我走,我就马上死给你看!”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且又肆无忌惮的大笑声,接着是“噼里叭啦”的鼓掌的声音。有人说:
“好!有骨气,不愧是我元峻宇爱的人!”
那声音,如石破天惊。静了那么一两秒种,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门外四个彪形大汉,他们张望,一边齐声么喝:
“什么人?胆敢跑到这儿来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人还在大笑,声音极是嚣张:
“你们说对了,本殿下还真的是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冷不防就有一个瘦长的影子,快如闪电冲过来,身手无比敏捷,对门外四个彪形大汉一阵拳打脚踢。四个彪形大汉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眨眼的工夫,就被打得惨叫起来,狼狈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来人,正是元峻宇和白鹏。
元峻宇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把白玉骨扇,衣襟轻飘,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白鹏。虽然徒手恶战四个彪形大汉,可白鹏却神态自若,脸不红,气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