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如果不敢那就算了。”明月叹了一口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一下子适应过来。
“小姐,我、我可以的!”青芝深吸了一口气,拿了两团棉布死死地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幸好她早已经准备过,将每个人的脸都固定着。现在还只是个开始,还没人相信她能不能够做到。
要是因为过于疼痛挣扎出问题,那可就不好了。
直到下午,明月连续没有休息的,总算是将十人脸上的红肿疙瘩全部都清理干净了。
一篮子的血布,看起来暗黑暗黑的,让人分外的不舒服。
明月将调制好的药膏分派下去,叮嘱他们每天定时的擦,不能多,也不能忘。
众人摸到自己虽然是青一块紫一块,但是已经完全平滑的皮肤,都隐隐有点兴奋。
刚刚他们也见到过自己脸上挤出来的黑血,要说足足有一大杯子,那样的恐怖,看的他们也分外惊心。
“以后你们饮食上也得注意,有些辛辣的都不能吃。三天后再次回来,到时候就由他们帮你们再次清理,连续三次之后,等红肿伤口消掉,那时候再高兴也不迟。”明月暗自笑了笑,不由地想起当初自己也试过,因为恢复之后,连睡觉做梦都摸着自己的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解决了这些事情后,明月就准备交待交待二掌柜他们安排好刚刚跟自己学习的新手,让他们这些天多练习练习。
可是等了好一会,才等来小二李子过来,“禀告大小姐,二掌柜他们都在外面招待客人。”
“客人?谁来了?”
明月眉头皱了皱眉,有点奇怪地问。醉乡楼现在不是停业的吗?哪里来的客人?看着还好像很尊贵的样子,怎么的一回事?
“容王殿下,六殿下,景太子。”
“什么?”
明月一听,忍不住脱口惊呼出来,似乎听不清李子说的话。
容隐来了?宇文彻来了?这她都还勉强能够反应过来,景太子是谁?明月隐隐地觉得不对,更有点不安,景太子难不成就是景天阑?
而且,他们三个来这干什么?
想到自己故意避开的容隐,他该不会专门上来逮她的吧?
那么,宇文彻,还有那神秘的景太子呢?
“他们来这做什么了?来了多久了?”
李子听到明月有些不高兴的语气,顿时有点担心明月会怪罪他们擅自接待客人。可是那三人都是尊贵无比,就是都来等大小姐的,他们怎么能拦得住?
然后李子想到最近大小姐跟容王殿下的关系,又想到之前跟六殿下的事情,也难怪大小姐会这样不高兴。
情敌见面,为难的就是大小姐啊!
“三位爷说是来等大小姐的,都是在中午时分就来了。”想着,李子赶紧回答明月。
听了,明月的瞳眸收缩了下,隐隐觉得有点不安烦闷。
随着李子走到前院,来到二楼已经装潢好的雅间。
此时,看起来风平浪静。
可却让明月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三人此时临窗而坐,容隐依旧一身雪白长衫,如缎般的墨发只用一支白玉簪子绾着,眉飞入鬓,深邃的眸子光华潋滟,霜色的唇瓣微微抿着,慵懒地一手撑在椅背上,看起来温雅清逸,却又带着淡淡的疏离冷傲。
而宇文彻则是玄色锦袍,腰束金丝祥云翡翠玉带,俊逸的面容透着几分邪魅,狭长的黑眸上扬,眉目间是让人看不透的玩味笑意。
倚窗而坐的正是明月昨日见到的景天阑,依旧是一身水墨色轻纱外袍,里面是白色束腰长衫,腰间挂着一枚墨色玉佩,墨发用银质双龙发冠紧束着,飞扬的鬓发,让景天阑看起来更加的儒雅俊挺。
景太子,景……这么说来景天阑是景国人?
天子骄子,人中之龙,看着三人,明月心中只能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们。
长得非同一般,还要有超人的智慧,上天对他们可真是眷顾的让人嫉妒。
而三人都是拥有内力,所以在明月走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小月子总算舍得出现了!”容隐勾了勾唇际,嘴角含笑地望着明月。
“没想到容王殿下在这,这样的话我倒是不用再去一趟容王府了。”明月皮笑肉不笑,“只是醉乡楼还没开业,不招待客人,现在容王殿下强行进来,价格可不是一般的。”
就只他会坑人?现在醉乡楼是自己的地方呢!
“是吗?不知道醉乡楼是如何的高价,本王跟景太子和六殿下在这,不怕没钱结账!”容隐眯了眯眼,神色依旧没变,依旧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这可不一样,醉乡楼现在是按照身价来计算的,容王殿下家财万惯,身份不凡,自然身娇肉贵,我们的伺候也是最顶级的,所以价位可是跟别人不一样,普天之下也就容王殿下能够享受这样独特的待遇呢!”明月笑着摇头,看她今天不坑死他。
专门跟自己作对,事事阻挠她,让他好看!
这显然是针对容隐啊,这样故意的刁难,让旁边看好戏的宇文彻和景天阑都冷笑地看着容隐。
显然,明月对容隐,怒大于其他。
“看来本王在小月子的心中,是普天之下最独特的!”看到两人不怀好意的笑脸,容隐依旧如泰山崩于前而不乱,唇瓣轻启,回给两人一抹暧昧的笑容。“既然是小月子这么看重,本王就勉强受了小月子你这份‘独特的心意吧’!”
景天阑和宇文彻顿时俊脸一黑,双眸如刀一样射向容隐。
“容隐你别在这里故意歪曲我的意思!”明月瞪着容隐,双眼冒着两团火焰。
这家伙不是最瞧不起自己吗?居然说出这样让人误会的话?
“嗯?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容隐跟明月视线交缠着,一个笑如暖日,一个怒如烈火,但偏偏给人一种两人在眉目传情,无比暧昧的感觉。
“没有任何意思!”明月气得脸颊泛上红晕,怎么每一次,她都会被这家伙牵着走!
“嗯,本王知道了,反正本王在小月子心中现在是难以言语的独特!”容隐点点头,十分明白地道。
眼里,还隐隐有几分挑衅。
“你!”
只是,明月还没反驳,景天阑和宇文彻都按捺不住了,宇文彻率先道,“月儿,容王殿下既然觉得他是独特那就独特,这一份独特,毕竟,这一份独特不是谁都能付得起的。”
“没错,容王殿下家财万惯,明月你可别手软。”景天阑又是平静无波,连话语也是轻轻淡淡的。
容隐眸子微缩,眼底闪过轻蔑。
听到两人的话,明月稍稍回过神来,面色恢复从容淡然,“听说几位在这等了许久,不知道有何要事呢?”
“小月子今天失踪了这么久,没有一点音讯,本王自然要来寻寻,免得被人说不关心丫头啊!”容隐十分自然地说出自己的理由,可是明月一听,就总觉得容隐是在别有目的。
不过被容隐算计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明月也懒得深究他目的。
“月儿有手有脚,既不是容王你的傀儡也不是容王你的宠物,容王殿下这管的也太过了,就算月儿承诺于你,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自由的。”宇文彻冷冷地瞥了一眼容隐,这样的伎俩,骗谁呢。
“明月,景某是有些私事想要跟你谈,不知道你可否有空?”景天阑却直接绕过两人,直接望着明月问。
顿时,容隐和宇文彻的神色一正,整个雅间也变得鸦雀无声。
明月一怔,她是想找景天阑知道一些事情,可是现在景天阑的身份更加的出乎她的意料,而且隐隐地觉得,如果她答应景天阑的话,好像事情会变得越加的混乱。
“景太子才来我们大齐,什么时候跟我们大齐的姑娘这么熟了?”容隐望着景天阑,幽黑的眸子更加的冷寂。
景天阑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就行动了,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只是,看到容隐冷下来的脸,明月想想昨日容隐那样恶劣地拦着自己,刚刚又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顿时就心情好起来。
看来她是找到可以让这家伙脸色难看的法子,虽然不知道容隐跟景天阑到底有什么恩怨,可是看到容隐不爽,这就够了。
况且她的确有事需要问景天阑,“没问题,景太子什么时候都可以。”
明月这话一出,容隐和宇文彻的脸都黑了下来。
他们互相不对盘,不是给机会景天阑这个异族人的!
“月儿,你跟景太子只是首次见面,这样怕是有些不妥!”宇文彻立刻阻拦,又看了看容隐,却看到容隐没有任何表示。
这家伙,不是向来有长篇大论的吗?
“谁说本太子跟明月是第一次见,本太子跟明月早已相识,明月你说是吧?”景天阑眉目带着亮光,暧昧地浅笑道。
“呃,是的。”明月尴尬地点点头,余光不自觉地扫到容隐无波的脸,看到容隐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