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梦回底比斯:法老的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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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尼罗河上的暴雨1

“为你,为我自己,为了宿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在看到她流泪的那一瞬间,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利剑穿透一样的刺痛,她究竟是什么人?

黎明将至,底比斯王城法老寝宫的前庭突然人影攒动。

“萘塔俪,快去通知法老,昏迷的女子醒过来了!”来者正是法老的亲信塔菲姆。

萘塔俪急忙上楼,通知还在睡梦中的图特摩斯三世。

昨夜他失眠了,从在底比斯王城遇到莲的那一刻,一直回想到昨天审讯这名陌生的美丽女子,点点滴滴不断重复,很久都无法入睡,挨到快要天明的时候他才睡下。

法老寝宫里面侍女们忙做一团,萘塔俪正在准备沐浴用水,伺候图特摩斯沐浴更衣。负责膳食的侍女从御膳房端来了早点,搁在了法老卧室外面中厅的桌子上。卧室里等着伺候法老上妆的侍女恭敬的站在一旁候着。

“萘塔俪,叫她们把膳食端过去,妆就不必画了。”

“是”萘塔俪退出浴室,传达法老的决定。

图特摩斯跨出浴池,披上质地上好的洁白亚麻布,把身上的水吸干,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浴池,随即闭上了眼睛,初征回来浴室里面的那一刻温情还历历在目,但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他的莲已经不在,真的如那个女子所说莲是自己踩到刀鞘滑倒的,还是另有原因,他进入现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莲是如何倒地的,那女子站在前方,如果是谋杀,她为何不企图逃跑,而是愣愣的站着,莲为何要追她。图特摩斯心中充满疑问,同时回忆的哀伤爬上他的心头,冷冽的眼神中又浮现出一线凶狠,不管如何,他的莲都是温柔善良的,一定是那个女人惹恼了她,那个女人是不可原谅的。

“法老,都安排好了,奴婢给您更衣吧。”萘塔俪抖开手中的亚麻长袍给背对着她的图特摩斯披上。图特摩斯转过身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法老的裸体,萘塔俪还是双颊绯红,现在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难免觉得有些尴尬。她别过头去给图特摩斯系好长袍上面的绳子,沉浸在思绪中的图特摩斯完全没有看到萘塔俪脸上的不自然。

“好了。”萘塔俪站到一旁轻唤一声。

图特摩斯回过神来,“哦,走吧,你同我一起过去,那个女子昨天唤起你的名字,很是奇怪,看看她还记得不记得你。”

“奴婢……”萘塔俪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法老,莫非他还在怀疑神秘女子入宫与莲的死亡和自己有关。图特摩斯挥挥手,打断了她,“不要紧张,我没有怀疑你,只是太过蹊跷,这个女子一定不是普通人,连我身边日夜侍奉的侍女都知晓。”

萘塔俪长长舒了一口气,小心地跟着图特摩斯下了楼,出了寝宫,往王宫深处一直闲置的一个小院子走去。

图特摩斯来到院子的时候,底比斯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太阳神即将重新照耀他的领土。

御医走上前来跪下仆倒,“她已经醒了,不过还比较虚弱,时醒时睡,可能经不起长时间的审讯。”

图特摩斯示意他站起来:“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院落的平房里灯火通明,伊莲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木质的窄床上,稍稍挪动一下身体,背部就会传来阵阵剧痛,疼的她虚汗淋漓。

“把她架到院子里去。”门口传来熟悉的男子的声音,话语里听不到一点情绪的成分。

伊莲睁开眼睛别过头望向门口,男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是他,她的宿命,又或者是彼此未完成的宿命,伊莲无奈的望着天花板,伤口的痛楚此起彼伏。

深宫院落的清晨是幽静的,除了无花果树上叽叽喳喳的几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在嬉闹。

图特摩斯坐在庭院东侧的无花果树下,坐在王座上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西墙下低着头跪在地上的女人。他没有让卫兵押解,图特摩斯相信一介女流的她不可能会有什么反抗的能力,更何况御医都说了她所受的伤可能连长时间的审问都吃不消。

架着伊莲来到庭院的侍卫已经退下,伊莲跪在地上,身体前倾,双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她只要一抬头背上的伤痕就会加剧痛楚。如果可以站起来,她绝对不会向他下跪低头,他的爱情倘若就是如此,她绝不会低头。

昨日被抬回来之后,御医吩咐侍女给她擦洗了全身,换了干净的衣裳,脚底清洗完毕敷了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是只要一触地用力,脚底的伤口就会崩裂,背部的鞭伤经过御医的及时处理,没有发炎的迹象,背部敷了药,并用上等的亚麻包裹起来。御医说执刑的人可能看到她是个女人,这鞭子下力的时候还是留有余地的,否则她这么细嫩的皮肉早就皮开肉绽了。

伊莲跪在地上的时间太久,沙砾嵌入膝盖的皮肤,冷汗从她的额头渗出,图特摩斯始终不发一语,伊莲一咬牙,忍着痛抬起头。

图特摩斯心底突然一震,不曾想眼前的女子如此明丽动人,眼神中的倔强非同一般,那股倔强看得他心中泛起丝丝惆怅。“你说你是为你,为我,为宿命而来,那是什么?”

“我不记得了,可能当时疼昏了,胡乱说的话,已经记不得了。”伊莲看向墙外伸出墙头的纸莎草说道。

图特摩斯站起来走向她,“萘塔俪呢,她是我的贴身侍女,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伊莲眉头一皱,但是立刻恢复了平静,她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被图特摩斯捕捉到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浮。

“我在同凯恩入宫的时候,萘塔俪就在寝宫殿外,我听到其她侍女叫她的名字。”

图特摩斯停下脚步,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女人,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莲的死亡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是意外,可以饶你不死,但是你必须坦白交代你的来历和你此行的目的,为什么要来埃及,为什么要接近莲,接近我。如果,莲的死亡不是意外,你就求阿努比斯宽恕你吧。”

伊莲仰起头来看着图特摩斯的眼睛:“我说了,莲的死亡不是我造成的,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的命不在我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如果可以我根本不要接近她或者你。”

“很好,女人,我给了你机会,你会后悔的。”图特摩斯迎上她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有着同她一样倔强的火焰。除了哈特谢普苏特和尼斐鲁娜,还没有哪个女人胆敢如此无视他,不怕他,他很讨厌这种气焰,他痛恨女人过于坚持与倔强,从他呱呱落地到现在的这三十年多年的岁月里,他受够了女人强悍的一面,既然这个女人软硬不吃,那只好这么做了。“塔菲姆,送她去防腐师的工作间,让她看看,如果回来她依然不肯说实话……”图特摩斯轻蔑的低头看看伊莲,“我会考虑把你活活做成干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