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四肢像散架了一样……
伊莲逐渐恢复了意识,朦胧的光线中,房间里有人低低的啜泣着,她试图要坐起来,但那根本就是徒劳的举动,伊莲意识到,她被人梆住了……”房间里有人说话,陌生的语言,凶狠的声音。
“啊……痛!”伊莲的两颊被人捏住,正往她嘴里灌一种液体,她开始本能的反抗,挣扎中,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眼下的情况,四肢不但被梆着,手和脚的关节部位还分别被四个女人人摁着,地上一个女人匍匐着在哭泣,这四个连同灌药的女人,以及地上正在哭泣的女人,都身着白色半透明的长裙,齐肩膀的被修剪得十分整齐的显得非常蓬松的黑色头发,光着脚丫。不知道是不是被迫喝下的液体的缘故,伊莲感觉头越来越沉重,耳蜗嗡嗡作响,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来,一会功夫,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匍匐在地上的女人的哭诉声,伊莲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
“这是哪里?我到底怎么了?”伊莲从坚硬的石板地上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坚硬的地上睡得太久,一股钻心的疼痛几乎是从脊椎里面透出来。
“啊……不不不,不要……”伊莲看到本来在地上哭泣的女人用惊恐万分的眼神看着她,恐惧得全身哆嗦,反撑在身后的双手不停地向后摸索,节节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再也无路可去。“我没有害您啊,阿蒙神啊……请原谅我的无能为力……呜……”
阿蒙神?什么玩意?困惑不解,猛然间她几乎想要跳起来,什么时候她能听懂她说的语言了,而且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是刚刚在地上哭泣了许久的女人和灌药的凶恶女人所用的语言,她不但能听懂,也能说。是做梦吧?
“你起来吧,我没死,你看看。”伊莲用自己自从生下来学会开始,就用了二十多年的母语嘟囔着。
“请原谅我,请原谅我……噢,阿努比斯,这是冥界的神谕么,可我听不明白,请您将莲殿下的话指明给奴婢吧。”地上的女人匍匐在地上,哆嗦着虔诚地叩拜着。看来不是做梦,这女人听不懂她的母语,难道是刚才喝下的药水的缘故?
“你看看我,我没有死,你看,我还有呼吸,心跳,你摸摸我,身体是热的,是不是。”伊莲一字一顿地用刚刚“懂得”的语言说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您喝下的可是瞬间能致人死命的毒药,难道……”地上的女人终于再次抬起头看着伊莲。
伊莲给她一个微笑,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你摸,你摸。”伊莲看着女人不敢动,催促道,“来,帮我解开绳子。”
女人战战兢兢靠过来,伸出手,小心地用指尖碰了碰她,“真的,热的……伟大的阿蒙神啊,是你再次赐予了殿下生命么?”地上的女人用激动的眼神看着伊莲。
“殿下?为什么你称呼我为殿下,我们认识的么?我脑子有点乱,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毒药!她们为什么强迫我喝那个?”伊莲问了一串问题,她只记得隔离带跑出来一个人,她打方向盘,踩刹车,然后不知道怎么车子翻了,然后,然后就昏了过去……
“噢,殿下,我是泰伊,您的奴婢泰伊啊,您是王族的后代,是哈特谢普苏特陛下和尼斐鲁拉殿下钦点的哈特尔神庙的祭司啊,您一直是哈特谢普苏特陛下喜欢和信赖的祭司,莲殿下啊。至于刚才那些人,她们突然造访哈特尔神庙,奴婢对她们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泰伊帮助伊莲解开了捆绑在身上的绳子。
陛下?神庙?祭司?女仆泰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弄错人了?伊莲紧锁眉头。
“泰伊,请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殿下!”泰伊用不可思议的,震惊万分的眼神看着伊莲,“殿下,您怎么了?难道阿蒙神,难道阿努比斯神赐予了您新生,却将您的记忆带走了吗?”
“这里是底比斯,美丽富饶的伟大埃及的首都!我们现在在哈特尔神庙。”泰伊庄严地神圣地向伊莲报告。
“什么,埃及!底比斯?”伊莲迷惑地自言自语,不对,就算是埃及,也不可能有女王啊,埃及不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啊。伊莲看着泰伊,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屋里”的一切,这哪里是房间啊,宽大的厅堂里,四周墙上都是雕刻精美的壁画,巨大的石柱,伊莲深吸一口气向外走去,神庙外豁然开朗,远处是连绵的黄色山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湛蓝色河流,天空中一轮金黄色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