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在我所在的时代,君主制只在一部分地方存在,有的只是摆设和象征性的存在。很多国家都是一夫一妻制,国家的首领或者君王都不例外,人们不再光是为了传宗接代而结婚,男女间的亲密有时候不再是为了延续生命,亲密行为的基础是爱,彼此相爱才会上床。”伊莲顿了顿,观察了下图特摩斯的反应,但图特摩斯什么反应也没有表现出来。“不管是多少个世纪或者时间的跨越,我想很多事情是一样的,比如女人的爱和嫉妒,比如如果是你的后妃听到你在她面前眉飞色舞的谈论着自己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应该会很生气或者妒忌吧,可是,可是我一点都没有这些情绪,反而很好奇,好奇你的孩子,还有你们的事情。”伊莲再次停顿了下来。
“你是个狡猾的女人!”图特摩斯品着葡萄酒微妙的笑着,“说吧,继续!”
“所以我想我或者并不爱你,突然变成你妃子的事情太突然了,所以,所以……”
“因为不爱所以不能和我上床是吧!”图特摩斯打断了伊莲的话,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满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那可不行,你是我的王妃,是要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的!”
“但是,但是,我……”伊莲急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坐下坐下,看你急得那个样子,你看我像是会强迫女人做那种事情的男人吗?何况我身边的女人多得不在话下,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图特摩斯笑着指着石凳让伊莲坐下来,伊莲咬着嘴唇半信半疑的再次坐了下来。
“我不会强迫任何女人的,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总有一天你会自愿的,斯堤雅,我会等你告诉我你爱上我的那一天!”图特摩斯笑着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新婚的这段日子你就呆在我身边,如果放你马上回去,那些女人会以为你很快就失宠了,往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自大狂,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爱上你的么!在你身边就能好过吗,说不定她们正醋意大发的想要劈死我呢!”
“近和退都没有意义,不管你来到我身边有着什么目的。现在你是我的妃子,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放弃和孤傲都是不好的行为,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它的规则,适者生存,我想你是聪明的。”图特摩斯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伊莲没有说话,她不太明白图特摩斯所说的全部用意,但她总算可以为自己松口气了。
“在你所在的时代,君王只有一个妃子吗?”图特摩斯突然问她。
“嗯,大多数是这样的,一个国家不论是实际的君主制还是象征性的,一般都是国王和王后两夫妻。”
“王后呢?必须是贵族或者王族出生么?”图特摩斯似乎对她的世界很感兴趣。
伊莲抿了口酒看向他,脑袋里在思考着要如何回答他才能比较合适,毕竟跟‘古人’说话不可以讲很多他听不懂的东西,不能太‘深奥’,还得让他接受。另外也要保证自己不会一时说漏了嘴将自己是莲的事情抖出来。
“不,更多的平民出生的王妃出现,有时候王室会考虑到需要亲民,王室需要亲民的形象来博取民众的肯定和喜爱,这样才有继续延续这样象征性标志的王朝存在的可能,或者只是国王自己的喜好。我所在的时代逐渐在废除帝制和王室,权利分散到更多人的手里,大家分工协助,当然依然会有腐败,会有犯罪,会有战争,会有很多的不尽人意。无论如何这个时代也只是人类社会进步的阶梯之一。噢,对了,我所在的时代不能兄妹,姐弟之间结婚,近亲结婚是不允许的,不仅仅是从伦理上来约束,研究表明近亲婚姻有可能导致生出的孩子不太健康,或者有缺陷。”
“有意思!”图特摩斯不再提问也不再说话,他端着酒杯面向前方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尼罗河陷入了沉思。
从成为埃及的‘第一偏妃’到现在的这大半个月时间里,伊莲逐渐开始适应宫里的生活,毕竟前世的记忆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另外图特摩斯果真恪守承诺表现得的非常‘守规矩’,让她即使每夜和他同榻而眠也不会再感到紧张不安。
伊缇让她参与了一些宫廷学校的事物,特别是对于那些叛军王公子弟的教育,伊缇觉得让这位异国的王妃来参与管理这些孩子,会比一般的宫廷教师和看护者要有亲和力,也更让孩子们接受,事实证明伊缇是对的,伊莲的到来让孩子们更活跃也更放松了。
另一方面,伊缇也敏感到阿蒙霍特普王子看到伊莲的时候,眼神里所隐含的敌意和怨恨。王子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定从母亲的哀怨和愤怒里得到了某些情感的信息,让他将父亲对母亲的冷落归因于新王妃的身上,但这还不足以让他和新王妃,或者他们的王室家庭之间发生些什么,伊缇不想现在就将这些去汇报给法老,这样反而会加深彼此之间的矛盾,法老新婚有了新宠,独宠一人是可以理解的,何况王子的母亲一直以来都是被冷落的妃子,即便法老不宠爱第一偏妃,也一样会冷落王子的母亲的。
清晨的宫廷院落里恬静安逸,伊莲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妆容,等会就要去宫廷学校陪孩子们学习玩耍了,在宫廷学校的都是一些年纪较小的孩子,伊莲打听了一下,学校里面没有蒙塔的哥哥们,而卡纳克似乎也没有他们的身影,蒙塔的哥哥们可能被安排到埃及其他几所著名的学府去学习了。伊莲想起了可爱的蒙塔,不知道现在他是否已经和妈妈团聚了,从图特摩斯答应她那天开始推算,蒙塔的妈妈应该早就抵达了拜布洛斯。
图特摩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梳妆,他没有表情的凝视着伊莲所坐的方向,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法老,纳克特大人求见!”是侍女奈塔俪。
“让他在大厅旁边的小房间等我。”图特摩斯站起来走向寝殿外通往楼下的阶梯,他知道这么早纳克特来见他必定是有急事。
“一大早这么急是有什么事情?”
“关于您前不久让臣派人将其送回去的那位叛军王公的王妃,如您所示,她真的将她原本藏匿了的最小的孩子送来埃及了,护送她回拜布洛斯的士兵又重新护送她和她的孩子返回埃及,即将抵达底比斯。先行一步前来报告的士兵说她们今日正午以前即可入城!”纳克特恭敬的站在一旁向图特摩斯禀告。
“噢!这是个不错的消息,纳克特你知道吗,提议放这个女人回去,并预言她会亲自将孩子送来埃及的人其实是第一偏妃!”
纳克特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的看着图特摩斯,图特摩斯看着他奇怪的表情笑了笑。
“不可否认,我这个‘来历不明’的‘第一偏妃’是一个神秘而充满智慧与魅力的女人!对了,塔菲姆那边你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