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意管你了。”清嫣赌气地哼了一声,随后板着脸离开了房间。
嘤嘤的哭声在屋里回响了多久寒星就棒着雪莲亲吻了多久,最后还是明白过来,流再多泪也于事无补,她要做的就是尽快恢复身体,而不是由别人来照顾。
寒星这一觉醒来后,仿佛一脚从前世跨到了今生,她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谁,记起许多事情,但仍没有记起修罗王南殷冰华,也许,那样的记忆永远都不能恢复完整。
雪莲是上好的补药,新鲜的药性更佳。寒星明白慧济真人的心意,一瓣一瓣合着泪水吃进去,在她咀嚼的过程中,雪莲的芬芳弥漫了整个屋子,香气清淳馥郁,她不知觉地想到了上官千月身上的香味,又忍不住流泪满面。
清嫣在这个时候返回来,“好香啊!”一面叫着一面奇怪地看着寒星。她不是第一次见人吃雪莲,自己也曾吃过,但从未闻到如此浓而不腻的清香,仿佛那是上百的雪莲散发出来的。
“我算明白了,你真的和别人不一样,普通的雪莲用在你身上竟然是这样的味道。”清嫣惊讶着走到床前,神情并不那么别扭。
寒星正下床,披头散发,一脸苍凉,雪衣有些紧显得她身子单薄,弱不禁风似的。“你才醒来,别着急。”清嫣劝她回床。
“我没事。”寒星漠然一声,越过清嫣向门口走去。她要去找慧济真人,那是唯一可以寻求到的帮助,她得以从开满曼珠沙华的彼岸返回这个世界便是受了师父的点拔。
“你去哪里?”清嫣忙追上去。
寒星没理会,白影一闪出了门。一路上充满了她曾十分想念的泥土和花草的味道,但匆匆间她闻不到,也无心去感觉,脑子里只想着上官千月。因走得太急,她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她要找的慧济真人。
“师父!”寒星激动得眼泛泪光。
却见慧济真人两道银色的眉毛皱在了一起。“星儿,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要到处乱跑。”
“师父,救我!”寒星很无助,在慧济真人面前缓缓跪下。
“使不得。”慧济真人忙扶起寒星,寒星是凤凰女神之身,他有些受不起。
“我要去找千月。”寒星又嘤嘤哭起来,心里全然无主,将所有的希望寄予慧济真人。
慧济真人抚着寒星的头,轻叹一声,“千月曾冒犯过天庭,此次魔变正称了那些神仙的意,加上人间天子携众向天祈愿,天庭势必要降他了。依我看,还是先想好对策再去找他,也给他安静思考的时间。”
已经有一个声音告诉了寒星,天庭会以降魔之名对付上官千月,那声音甚至透露了上官千月会被众神杀死的结果,为此她不愿醒来,守在黄泉彼岸等上官千月,若非慧济真人点拔,她的灵魂还在自我沉沦。
“我该怎么做?”寒星心急如焚眼睛直吐泪珠。
慧济真人劝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恢复能力,其他事情就交给为师。”
寒星无奈的低下头,的确,她首要做的就是恢复身体元气,在圣和殿时她为了不受神秘男人的侮辱超常释放了凤凰女神的神力,愤怒的火焰烧毁了一座宫殿,也伤了她自己,在黄泉彼岸,她再度愤怒命运的捉弄,用凤凰之火焚烧那里,黄泉河与曼珠沙华变成了火海,她则伤上加伤,醒来时,犹如走火入魔。
慧济真人将寒星送回了星月斋,清嫣一路陪着,慧济真人刚走,清嫣便一脸担忧的问:“千月真的变成魔鬼了?”原来,寒星和慧济真人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清嫣对上官千月十分迷恋,得知这样的消息整个人都蔫了,“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千月是天使吗?天使怎么会变成魔鬼?他什么时候冒犯过天庭?”
寒星半倚在床上,眼睛懒懒的闭着,不理会清嫣,她的心里满满都是悲伤,无心回答问题。
“你快说啊!千月现在到底怎么了?”清嫣急了,并未意识到她的问题是在揭寒星心里的疤。
“出去!”寒星突然打开眼睛,射出两道寒光。
清嫣吓了一跳,再次看到寒星醒来时的那种目光,冷得像冰,热得像火,直看得她心里毛骨悚然,“她是什么人?”
清嫣没有足够的胆量面对寒星的眼睛,悄然后退,寒星一直盯着她,目送她到门口才闭上眼。看似,她冷酷无情,其实是,她分不了心去考虑其他人,更不能与人分享她与上官千月的快乐和痛苦。
闭上眼,便是上官千月的面容,一会儿风轻云淡,一会儿笑靥如花,一会儿魅如罂粟,每一种样子都是寒星所熟悉而迷恋的,“你在哪里?你在想我吗?”她追着那些影子问,好像张着翅膀在飞。
“宝贝,我在这里。”那个笑靥如花的上官千月停下来,向寒星伸出双臂。
“千月!”寒星飞扑过去,火红的翅膀华丽绽放。
与此同时,上官千月的身后打开一对黑色的翅膀,幽光四射,他温暖的笑容逐渐冷却下来,一张面孔上既有残阳如血似的妖艳,也有洁白如雪般的纯美。
寒星不由一惊,那样的上官千月她似曾见过,又不曾见过。“你怎么了?”她扑进他的怀里,捧住那张脸。
“我想你。”上官千月迫不及待地吻住寒星,黑色的翅膀粘上火红的翅膀。
寒生颤抖了一下,为什么,她不是觉得幸福而是感到辛苦?好似有无数根针扎进了她的翅膀,拼命吸她的血。
“放开我!放开我!”寒星大叫,第一次拼命想要离开上官千月的怀抱。
“喂!醒醒!”一声惊叫闯进了寒星的世界。
寒星猛地睁眼,看见清嫣正抓着她的胳膊,四周根本没有上官千月的影子。原来,她在作梦,从未作过的恶梦。
“哇”的一声,寒星忍不住哭出来,明白了,为什么上官千月躲着不见她,适才的恶梦明白地告诉了她,上官千月已不是从前的天使,也不是从前的魔鬼,而她是最能激发他魔性的人,爱得越深,也就会伤害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