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没追着柳玉龙,却是一脚踩着了雪兔,“雪兔,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顿起疑心。
“我是被太子扔出来的。”雪兔小喘着,满眼埋怨,它接二连三的被撞或是被扔,眼前又是被踩,身上已有好几处伤了。
雪兔没有想到,柳玉龙将它扔得这么远,当看清眼前是片小竹林时,它不觉诧异,问玉姐,“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只见小竹林青翠逼眼,薄烟袅袅,呈现一种与世隔离的宁静与悠远,与皇宫的气氛并不相村符,雪兔眼尖,当即看出不同,又大发好奇心了。
玉姐起身张望,回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有这片竹林了,的确有些不同。”
“寒星好吗?”雪兔敏感到玉姐有很重的心事。
玉姐知道藏不住,说出了寒星被柳玉龙带走的实情,“什么?”雪兔尖叫,好似被割了一块肉。
“太子到底是谁?”雪兔急得两眼冒光。
“我也猜不着。”玉姐一脸凝重,“他一定不是人界的,好像对寒星很了解。”说着往回返,抱着雪兔一道离开了竹林。
玉姐放弃了追踪,很显然,柳玉龙的能力远在她之上,兴许已带着寒星离开了皇宫,而以她一人之力难以找到对方的行踪,必须寻找援手。
玉姐首先想到的援手是皇帝,而非上官千月,她已探知上官千月正在映月宫与月棠公主亲密,此前还觉不妥,此刻却是但愿月棠公主能将上官千月缠住,直到寒星被找回来。但又清楚,那几乎不可能,上官千月只是与月棠公主逢场作戏罢了,达到目的后很快就会回来,始终不会有人取代寒星在他心中的地位。
回殿后玉姐紧忙换装打扮,赶着去见皇帝,并让雪兔去映月宫相办法拖住上官千月。
“公子会听我的吗?”雪兔很不确信,一直以来,从未放下对上官千月的忌惮。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能瞒一时就瞒一时吧。”玉姐一面回话一面迅速在脸上扑粉。
雪兔只有硬着头皮去了,它也清楚,上官千月看不到寒星的后果很严重,一旦魔性大发便杀人不眨眼,到头来又是与天为敌,痴情的寒星势必跟着受罪。
为了寒星不受罪雪兔甘愿冒险一试,它身体小易隐蔽,顺利潜入了映月宫,加上有前一次跟踪的经验,很快就找到了月棠公主的寝居,在那里如愿看到了上官千月。
雪兔藏在一面镜子后面,看上官千月看得很清楚,就躺在离它不远的床上,但却不知是睡还是醒,好一会儿都不见动静。
房里没有安置下人,如夜里一样安静。床前挽着粉色的细纱,绕着淡淡的香气,月棠公主裹着水红色的衣裙偎在上官千月的旁边,一只手衬着散发的头,一只手在上官千月的脸上小心抚摸,脸上泛着暖味的笑意。
“难道公子喝醉了?”雪兔不解,自恃甚高的上官千月怎容忍月棠公主摆布呢?
雪兔太了解,上官千月对寒星以外的人向来冷傲,此前虽见过他与月棠公主有一些亲密的举动,但猜想那可能是应付女人的手段,有所企图。而在看到两人同床的情景时,它开始怀疑上官千月对寒星的真心,高贵的大天使也难抵诱.惑,还不是凡夫俗子一个。
瞧着月棠公主轻挑的动作雪兔就来气,竟然想夺凤凰女神的守护天使,太不知天高地厚,太不知廉耻了!
当月棠公主的手越来越贪婪滑进上官千月的胸襟里时,雪兔再也忍不住,陡然从镜子后面跳出来,大叫一声,“住手!”又一次为寒星打抱不平。
床上的月棠公主吓了一跳,忙缩回手,惊慌地大眼瞧过来,而当看清冲她大呵的其实是雪兔时,她恼羞成怒,“原来是你!”说着跳下床朝着雪兔冲过来。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三番四次勾引我家公子!”雪兔毫不示弱,一边闪一边骂。
月棠公主再度失去优雅的风范,像泼妇一样四处捕捉雪兔,“你还敢来,好大的胆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月棠公主还记着与雪兔的一吻之仇,此刻正好算那笔帐,这一回没人拦着她了,她也不用拿雪兔作诱饵了,因为上官千月已经躺在她的香帐里了。
“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把你的丑事告诉全天下的人!”雪兔反过来威胁。它动作灵活,像雪球一样在屋里来回穿梭,连带着弄翻了一些东西,惹得一阵阵叮里咣当响。
没有帮手月棠公主根本沾不上雪兔的身,不会儿便跑得气喘,头发也有些凌乱了,甚至单薄的衣衫也罩不住香肩,露出了雪白的玉肌。她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停下来骂道:“兔崽子给我站住!否则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才不像你一样没脑子。”雪免不屑一声,趁着月棠公主在那歇息的机会跳上了床,奔到上官千月的身边,“公子!”
雪兔的声音足够响亮,屋里的任何角落都可以听到,但上官千月却没有反应,安如处子,静若止水,状态和寒星一样沉睡不醒。雪兔凑近嗅,气息均匀,但有些微弱。
“天啊!”雪兔大惊失色,原来,上官千月不是喝醉了,而是受了重击。
“你对他做了什么?”雪兔掉头冲着月棠公主大呵,就好像寒星附体一样,眼中冒出两团怒火。
月棠公主向着床这边跑来,陡见雪兔这副样子当即给震住了,嘎然止步,果然是一只不同寻常的兔子,发起怒来竟有些虎狼的气势,让人毛骨悚然。
“快说!他到底怎么了?”雪兔又呵一声,愤怒比第一次还要强烈,就好像上官千月是它的爱人。
月棠公主有些傻眼了,她面对的究竟是一只兔子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