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停地告诫自己,要相信爱人,更要相信自己,但无论告诫多少遍,还是有毒蛇一样的东西纠缠着心,寒星颇有慧根,明白那毒蛇一样的东西就是心魔,若要去除并非易事。
对付小圆子寒星绰绰有余,但不想违背上官千月,也不想为难一个下人,只好安静等待。
无聊时,风铃响起来,清脆如泉,一丝一缕。寒星看过去,只见那里串串晶莹,随风闪烁。她不禁想,玉姐真的有心,竟做了这样的东西,让她随时可以听到风的声音。
寒星来到窗前,无意识地拔弄着玻璃珠子,在叮叮当当的响声中再度想起了那一场大火,越想越觉得,那火其实是由她胸中迸射出来的,并非那神秘人所纵。
“他到底是谁?我做过谁的女奴?”寒星感到胸口压抑,仿佛那人的手还留在她的颈下。
陡然一阵哗啦,寒星扯下了一串珠子,整个风铃随之摇晃,乱响一阵。小圆子受了一惊,此后看着地上的玻璃珠子犯呆,不敢上前也不敢多问。
“你尽管嘲笑吧,看谁笑到最后。”寒星对着窗外怨念,小圆子好奇地偷瞧,但没有看到任何人。
外面阳光灿烂,那个原本浪漫的夜晚已经过去,强烈的光线下,寒星的瞳仁出现了红光,如同两点黑夜中的星火。
月棠公主的宫殿就在太子殿的后面,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映月宫,寓意月棠公主如月色一样的美丽。
映月宫里除了宫殿固有的富丽外,还充满了一种浪漫的色彩,整座殿好似沐浴在粉红色的霞光里,优雅高贵,又透着温柔和纯真,娇柔与可爱,梦幻一样的景地。
月棠公主亦是一身粉红的装扮,就连头饰也粉色水晶的质料,肌肤愈发显得水嫩,弹指可破。而即使在自己的殿里,她依然端着公主的架子,左右簇拥着好几个侍女。
一座河边的亭子,白色的亭身,粉红色的纱帘,十分的雅趣。亭子周围站着十来个侍女,亭中坐着月棠公主一个人,她的面前有一张石桌,桌上有一团雪白的东西,那就是雪兔。
月棠公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雪兔,双手放在桌上,手掌向着雪兔,一副随时出手的样子。雪兔软绵绵趴在那里,看上去并没有逃跑的意图,也专注地看着月棠公主。
也不知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多久,只见月棠公主越来越显得没有耐性,又是撇嘴又是瞪眼,最终,她发作了,“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喂狗吃。”
雪兔对月棠公主的威逼毫不以为然,嘴里不吭声,眼神也慵懒,一副要打瞌睡的样子。
“是那个灾星派你来的吗?”月棠公主凶着眼问。
似乎被寒星说中,雪兔到处贪玩,误撞了映月宫,结果被月棠公主给抓住了。只见它摇头否认,之后又没有了动静。
“本公主不信治不了你。”月棠公主突然抓起雪兔,再狠狠掐住它毛茸茸的脖子。
雪兔完全反抗不了,四只脚胡乱扑腾,眼珠子鼓到快要爆出来,而即使这样,它仍不开口。
“快说!再不说就掐死你!”月棠公主被逼疯了似的,咬牙切齿的大叫。
雪兔的嘴并不笨,若随便应付几声也不至于遭这样的罪,但此回它却宁死也不张嘴,哑巴了似的。
叫得再凶掐得再狠月棠公主也没有下最后的杀手,最终放开了雪兔,四脚落地后雪兔拼命喘气,而在呼哧呼哧几下后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给我起来!别装死!”月棠公主拎起雪兔的后脚来回摇晃,雪兔没有反应,软绵绵像一团雪白的棉花。
正在这时,一个侍女走进了亭子,“回禀公主,上官公子来了。”
月棠公主停下手,两眼放光,“上官公子真的来了?”她一面兴奋不已一面又不可置信。
“上官公子正在殿里候着。”侍女回道。
月棠公主随即扔下雪兔,起身向外走。走到亭口时她陡然停下来,冲那侍女说:“把公子带来这里。”侍女紧忙而去。
月棠公主返回亭中,重新坐下来,对着雪兔得意地说:“你果然好用,他真的来了!”
果不出寒星所料,月棠公主故意放出她抓住雪兔的消息就是为了引上官千月到映月宫,也料定寒星不能亲自来讨。
雪兔胸前起伏着,呼吸也均匀,但就是不张眼不开口,任月棠公主怎么得意也不回应,它这一举凿实有些反常。
想到即将与上官千月会面,月棠公主激动得再也坐不住,在亭子里走来走去,双手不停晃动着,嘴里碎碎地念,念的什么没有人听明白。
不久,上官千月出现了,雪衣黑发,飘逸若仙,深身上下且透着一股风流不羁的韵味,他一出现便霸道地摄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走到亭口时,上官千月停下来,冲着亭中的月棠公主淡淡一笑“公主。”这一声这一笑如春风拂过,月棠公主的脸随即红了,桃花一样娇媚动人。
月棠公主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提着裙带,迈着小步走到上官千月面前,转眼间变作了一个举止端庄的女人,而明知还是要故问,“公子,不知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上官千月眼光一斜,瞟见桌上的雪兔,看出它并无恙,又淡然一笑,“看来,雪兔在这里很自在。”
“我很喜欢它。”月棠公主假惺惺的说,紧跟着抱起雪兔,装出一副喜爱的样子。
“多谢公主照顾。”上官千月礼貌地道了一声谢。
月棠公主优雅地抱着雪兔,轻轻扭摆着腰肢,娇滴滴温柔可人,眼中的媚波儿一波接一波地朝着上官千月,若是其他男人早就骨头发酥了。
上官千月踏进亭中,眼里闪着摄人的光,任谁也回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