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穿戴便是一番气质,眼前,寒星因一身华丽的衣饰而添出了几分高贵气质,这是她不曾料想的,感到自己好似变了一个人,虽看上去美艳不可方物,令人心荡,但却陡然陌生。
寒星站在铜镜前好生端详着自己,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左看右瞧、前后扭摆,惹得裙角随之飘舞,玉珠脆响,可谓聘婷秀雅,娥娜翩跹。
在顾自流转的时刻,寒星毫不知觉有一个男人正在窥视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摄入了墨绿色的眼睛里,而她的身影则在那冷魅的光芒中虽轻盈美丽,却显得柔弱单薄。
寒星没有感到任何异样,因为那男人藏起了她所能感应的气息,直到一个旋转的瞬间,她才猛然发现了他,那一刻,她尖叫了一声,差点失手掉落了怀中的雪兔。
寒星曾期待这个身影的出现,但在这个时候,她却是不愿面对,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不想让他看到此时的她,而他的突然出现似乎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难道他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吗?寒星紧紧抱着雪兔,在惊悸的同时猜想着对方到此的目的。
南殷冰华,依然是那副冷峻邪美的姿态,如同冰雪中走出来的男人,带着一股寒意挺立在寒星的对面,并以冷嘲的口气问道:“你是这里的妓女吗?”
寒星好生惊乍,对南殷冰华的问话感到无地自容,而心里不无埋怨,他怎么可以这么问呢?难道我看上去像一个风尘女子吗?
缓过神后,寒星带着一股怨气断然回了过去:“不是!”
“住在这里的女人不是妓女,又是什么?”南殷冰华带着一种不羁的冷笑,咄咄逼问。
寒星感到自尊受挫,心里忍不住难受起来,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对她进行毫无顾及的羞辱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寒星有怨有气却不能当即反驳南殷冰华,因为她虽不是青楼女子,却是来此受训的女奴,同样是卑劣低贱的身份,而一旦说出自己的真相,同样会遭受耻笑。
如何应对?寒星很是无措,坚持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于是,暗里挣扎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反唇相讥,傲气地说道:“你又是谁?如果你是来寻欢作乐的,就请到别的屋子,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南殷冰华冷冷一笑,面现愠怒,阴声说道:“那女人就是这样教你对待客人的吗?”
寒星感到,即使如何维护自己,她在对方的眼里已然是一个妓女,并被其羞耻和嘲笑。不知为何,寒星的心里冒出了一种酸酸的滋味,搅得她心神沮丧,原来,她在别人的眼里是如此的下贱。
虽然别人瞧不起自己,但自己不能瞧不起自己,寒星想到这一点,便重新傲气起来,口气十分坚决地向着南殷冰华说道:“你是风满楼的客人,不是我的客人,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妓女,请你到别的屋里去!”
“很有趣!”南殷冰华带着冷魅的笑说道,眼中邪光盈动,峻峭的轮廓透出一股暴虐的气势。
这一刻,寒星心头颤粟,突然想到了曾在温泉所看到的两道寒光,没错!他就是那个突然出现在温泉、充满压迫气势的背影,而她想要躲开,却终究没能幸免。寒星不由祈祷,但愿对面的男人不是为自己而来,他太过寒冷,令她无法承受,即使那面容美得再动魄,却带着浓烈的邪恶。
南殷冰华看穿了寒星的心思,遂冰冷地刺过去,说道:“你不是什么高贵的女人,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就算穿得再华丽,也改变不了你卑微的身份。”说完这段话,他开始向前进,边走边说:“我只是路过这里,却没想到被你伤了我的宠物,现在又占为已有,你说这该如何处置?”
意识到自己被对方看穿后,寒星更觉惊惧,但倔性依在,遂一边向后退一边继续维护自己的尊严,说道:“就算我不高贵,也绝不卑微,你找错了人。”她以为南殷冰华和先前那个淫邪的男人一样想逼迫她就范。
南殷冰华扬了扬高傲的脖颈,冷笑道:“你以为我要你做什么?可笑!我怎会碰肮脏的妓女?”
寒星的自尊又一次受到了挫伤,仿佛被尖刀猛刺了一下,同时,一股愤怒随之而生,只见她手捧雪兔将双臂伸向了南殷冰华,硬声说道:“还给你!”
南殷冰华的双手插在两侧的衣兜里,姿态闲逸,毫无伸出来的动静。此时,他并不在意雪兔,而是关注着面前的寒星,他看到她愤怒了,眼里已经渗出了泪花,倔强而怜楚,是为罕有的姿色。
但南殷冰华没有怜悯,只是感到有些新鲜而已,并有意继续羞辱寒星,看看他的女奴能坚持到何种程度,那个与他作对的男人,不是正在调教她吗?那就看看,他的女奴被别人调教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