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天色灰暗的日子里,噬族的族长府诞生了一个男婴,一出生,便是一头耀眼的金发,双瞳亦是含着金色,十分美丽。族长和夫人好生惊喜。
就在族长和府里的人为男婴的出生而喜庆的时候,有人匆匆来报,说是族里死了很多人,就在男婴出生的那一刻。
族长惊呆了,即刻奔出府查看情形,夫人则紧抱着刚出生的男婴,唯恐自己的孩子遭到任何不测。
一年前有人预测,说是噬族会有大难降临,起缘一个男孩的诞生,初听时,族长和族人都不以为然,只当那人是妖言惑众,没想到,预言竟然在一年后实现了。
族长查看了每一个死者,发现他们全部都是中毒而亡,死得突然,没有一点征兆,且死在同一时刻,也就是他儿子诞生的那个时辰。
族长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府里,径直来到了夫人的面前,怒视着她怀里男婴,似乎要将其置于死地。
族长夫人十分恐惧,紧抱婴儿,乞求着:“他刚刚出生,什么都没做,那些人的死与他无关,请不要加害他,他可是你的儿子。”
族长哀声一叹,消减了怒气,又挂上重重的愁怨,恨恨地说:“这是个孽种,留他不得。”
“不!他不是孽种,他是你和我的儿子,”族长夫人抱着婴孩,哭着说。
“夫人……那个预言是真的,是我们的儿子害死了族里的人。”族长痛心地说道。
“那不是真的!谁也不许伤害他!”族长夫人极力维护自己的儿子,哭泣的声音带着愤怒。
族长又是仰天长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府里一片寂静,没有了此前的热闹,都暗里议论着男婴的事情,认为男婴是族里的不祥之兆,若不除掉,会给族里带来更大的灾难。
听到那些背地里的声音,族长恼恨、痛心,但终是不忍心扼杀自己的儿子,最后他作出了一个决定,让族长夫人带着刚出生的儿子到外面隐蔽起来,对外则谎称男婴夭折。
族长夫人无奈地接受了族长的决定,带着男婴偷偷离开了府里,她唯恐行踪被泄露了出去,身边没带一个随从。
族长夫人带着男婴逃到了一个山洞,那里曾是族长隐身修炼的地方,鲜为人知,有着齐全的生活用具,和一些食用的东西,虽远不如府里舒适安逸,倒也可以安生度日,就此,这一对母子开始了遥遥无期的隐居生活。
一晃眼,就是十五年,男婴长大了,长成了一个俊美的少年,皮肤白皙,轮廓精致,金楮玄迷,唇红齿白,尤其一头长长的金发,更是耀眼绚丽,令这脱离尘世的少年美得炫目,美得不那么真实。
族长夫人为少年起了一个名字,叫噬安,因为他的出生灰暗、不幸,而作为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永远平安地生活下去,帮而起了这样一个简单而充满期望的名字。
十五年里,族长夫人唯恐那些想要报复的族人发现了噬安,便一直不许他走出山洞。隐居的期间,族长也探望得少,停留的时间也不长,也是为了噬安的安危着想。
“母亲,为什么孩儿不能出去?”噬安站在洞口询问族长夫人,金色的眼瞳带着渴望。
族长夫人一直未向噬安透露真相,不愿他的心里蒙上阴影,便隐藏了十五年,如今听噬安第一次问,她有些回答不上来,以沉默回应。
“到底为什么?”噬安朝向族长夫人,再一次问,口气和眼神十分坚决。
族长夫人笑着迎上前,临时编了一个理由,回道:“外面兵荒马乱的,为娘不想你担惊受怕。”
虽身在隐蔽的山洞,与世隔绝,但噬安对世间之事并非懵懂,倒是被族长夫人灌输了许多东西,有所见识,更培养出了一种冷静内敛的性情。对于族长夫人的话,他并不十分相信,不禁问:“就算兵荒马乱,孩儿一定会受惊担怕吗?如此躲藏,岂不枉来这一世。”
族长夫人顿时哑口,无言以对。噬安更觉疑惑,进而说:“孩儿已经长大,母亲尽管说出实情。”
族长夫人面现难色,思量了一会儿,说道:“为娘与人结仇,怕你被仇人陷害,所以才带着你藏在这里。”
噬安不以为然,说道:“那仇人是谁?孩儿去会会他,替母亲除了心患。”
噬安如此傲气,族长夫人更不放心了,正色道:“不可惹事,为娘只求你平安。那些仇恨,你就不要去想了。”
噬安无谓的一笑,略显稚气的脸上充满不羁的神情。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会令他害怕,而体内似乎有一股渴望发泄的力量,那是天成的强大力量。
得知隐身的真相后,噬安不想继续躲藏下去,很坚决地对着族长夫人说:“母亲不用再担心,如果那些人想要寻仇,孩儿自有办法。”说完,他坚决地走向洞外。
“等等!”族长夫人慌忙叫道。她看到噬安已经长大,再也拦不住,只好妥协,说道:“等为娘替你做好面具再出去,以免被人看出来。”
噬安转过身来,诧异地问:“这是为何?”
虽然噬安的面孔无人识得,但族长夫人却有着另一个担心,她认为噬安的容貌太耀眼,定会惹人注意,也就容易被人发现身份,若是遮掩起来,会安全一些。
了解母亲的心思后,噬安没有执意出去,暂时收回了脚步,耐心等待面具,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新的开始,而只要能出去,他可以答应母亲的任何要求。
一天一夜后,一张黑白面具做好了,族长夫人亲手戴在了噬安的脸上,嘱咐道:“记住为娘的话,一定不要取下来。”
“是,孩儿谨记在心。”噬安顺从地回答,带着喜悦的声音透过面具传了出来。
终于,噬安走出了山洞,置身明媚之下。他尽情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透过面具上的眼孔,见识着广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