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一抹阴冷嗓音,毫无预兆从佟伯身后传来。
佟伯心中一突,迅速回眸;只见一名黑衣男子,伫立于一米开外,周身散发着狰狞之气。
“你就是当年水家灭门案背后主使?”佟伯下意识将面前黑衣男子,与水家灭门案挂钩。
“哈哈……”一阵大笑从面巾下传出:“是与不是,你知道又有何妨?”略带鄙视目光,在佟伯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就凭你,也想为水家报仇?”
佟伯手掌下意识收紧,眸光一眨不眨盯着黑衣人:“如此说来,你真是幕后主使?”
“你若是如此认为,我也不否认!”黑衣人周身狰狞之气更加浓重,脚下一步步朝佟伯靠近。
佟伯后退,清楚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这个认识,反而令佟伯不再害怕;提起真气,挥掌便朝黑衣人攻去。
“找死!”黑衣人倾身,迎上佟伯掌风。
佟伯本身就只会一些保命的功夫,与高手对掌,只不过是在自寻死路。
掌风相交刹那,佟伯顿时被震出数米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还真是没用!”黑衣人飘然落于佟伯身侧,俯身捏向他的脖颈:“今日我可以给你一个生还的机会;只要你说出,当年水家消失的小姐是否是被你带走?还有她如今的下落,我便可饶你一命!”
“呸!”佟伯一口唾液吐在黑衣人的脸上:“想知道小姐的下落,下辈子吧!”
黑衣人抬手轻轻拭去脸上口水:“看样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
佟伯刚一张口,黑衣人便快如闪电般,将一颗药丸送入佟伯口中;待佟伯察觉之时,已为时已晚。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佟伯怒瞪黑衣人,想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自然是好东西!”黑衣人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只是这笑意中,带着明显的残侫。
黑衣人松开手掌,缓缓直起身躯,饶有兴趣等待着好戏上演。
不一会,神色还算正常的佟伯,先是腿脚抽搐,接着便开始全身抽搐起来;瞳孔越睁越大,仿佛在忍受着非一般的折磨;若是细听,完全可以听闻到自佟伯身上传来的骨骼错位声。
黑衣人望着牙关紧咬,始终不愿痛呼出声的佟伯,眼底笑意越加浓厚。
佟伯衣物,很快便被汗水打湿;瞳孔中光芒开始渐渐涣散,仿佛意识已开始慢慢抽离这具痛不欲生的身躯。
黑衣人见状,忙为佟伯服下解药。
待佟伯呼吸渐渐平稳,黑衣人残侫嗓音幽幽响起:“滋味如何?”
佟伯咬牙,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好、的、很!”
“呵!”黑衣人冷笑一声:“还真没看出,你竟是个硬骨头;不过……”黑衣人眼睑微微眯起,眼底划过一抹危险意味:“我倒要好好瞧瞧,你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磨?”
“别白费力气了!”佟伯呼吸有些急促,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折磨中完全恢复过来:“你最好一刀杀了我,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你还能逃跑不成?”黑衣人指尖捏向佟伯下颚:“别异想天开了!你主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奴才!”
“呸!”佟伯无视下颚传来的疼痛:“当年若不是老爷、夫人中了毒,就凭你也想杀他们?”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接着神情更加残侫:“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佟伯眼底充满敌意,恨不得将黑衣人大卸八块。
“好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黑衣人指尖力度,又增上几分:“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她的下落?”
“想知道,下辈子吧!”佟伯怒目圆瞪,誓死不会松口。
“果然够骨气,不过……”黑衣人身子微微压低:“我若是没猜错的话,慕容山庄内的小鱼儿公子,便是你家小姐吧?”
佟伯神情一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黑衣人轻晃手指,笑得意味深长:“她与她那死去的母亲实在太像,像到二十年过去,我依旧可以一眼将她认出!”
“你到底是何人?”黑衣人如此说辞,令佟伯更加坚信,他定是三大家族中人。
黑衣人眉头微挑:“你还是不知道……”
待黑衣人说话之人,佟伯倏然毫无预兆抬起指尖,扯下黑衣人面巾,瞳孔瞬间放大:“是你!”
黑衣人指尖微微一动,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佟伯缓缓闭上双眼。
“自寻死路!”黑衣人重新戴上面巾,消失在夜色中。
“啊!”小鱼儿尖叫一声,猛然坐起身子;意起梦中情景,小鱼儿顿时全身溢出冷汗:“不可能!这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
好不容易挨到天刚蒙蒙亮,小鱼儿便迫不及待匆匆出了慕容山庄,来至她与佟伯曾经居住的破庙中。
推开破败的庙门,快速扫视一圈躺于地上熟睡的众乞丐,却并未发现佟伯身影;心中不安,更加浓重。
小鱼儿身子一闪,落于平日与佟伯相交甚好的乞丐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他从睡眠中摇醒:“佟伯呢?佟伯为何不在?”
睡的有些迷糊的乞丐,望着面前稍稍有些熟悉感的小鱼儿:“你谁啊?”
小鱼儿环视四周一眼,提起乞丐飞身出了破庙。
直至小鱼儿将乞丐放下,乞丐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因为这乃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空中飞翔。
“佟伯呢?佟伯他去哪了?”不顾乞丐呆愣,小鱼儿焦急询问。
乞丐回身,眸光打量着小鱼儿的小身板,有些不确定开口:“你是小鱼儿?”
“嗯!”小鱼儿点头:“你先告诉我,佟伯他去哪了?”
乞丐仿佛未听到小鱼儿询问般,啧啧打量如今的小鱼儿:“真没想到,你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还挺有模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小鱼儿此时已完全失去耐性,一把抓住乞丐衣襟:“你先告诉我,佟伯他到底在哪?”
乞丐此时终于正视小鱼儿焦急神态:“你说佟伯啊!”乞丐想了想:“他好像从昨日出去,便一直未曾回来过!”
小鱼儿闻言,心中更加不安:“佟伯可有说,他去哪?”
“这倒没有!”乞丐摇头,倏然想到一个疑点:“不过临行前,他用这些时日讨来的钱,买了许多冥纸;我问他是作何用,他却咬死不说!”
小鱼儿贝齿下意识咬上唇瓣,心中已隐隐猜出佟伯的去向。
“你记住了,切不可将今日见过我之事说出去!”小鱼儿叮嘱,生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乞丐见小鱼儿神色严禁,不由点头:“好!”
“谢了!”小鱼儿松开手掌,闪身消失在乞丐面前。
水家在江湖中早已成为禁忌,以至于水家遗址方圆百里内渺无人烟。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小鱼儿依旧谨慎万分,直至确定安全后,才迅速闪身朝水家遗址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