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工王老师急忙接话,“父母之间的仇恨全部发泄在儿女身上,这简直没道理,这丫头失踪都快一年了,她父母怕还不知道吧”。
温老师紧接着道,“这个世界有两样东西不能选,一个是父母,一个是子女,叶枫放心吧,逸雪很坚强的,她不会有事”。
“希望吧”!热泪暗涌,将梅花连根拨起。
雪儿的密室又增加了一道风景,放上我跟雪儿在高中时用过的课桌,将柜子里的情书、日记全部整理,收捡着一道道的小锁,将锁和钥匙放到了课桌抽屉里。
就像在对雪儿说话一样的自言自语,“当我再找到你的时候,我会让你看我全部的秘密,我要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会……”
来到我的密室,房屋中央依旧放着那架钢琴,墙壁上的图画又增加了几张,看着支架上厚厚的相册,我又摸上了琴键。
九月底,迦佑的忌日,在拜忌完后又像一年前那样四处找寻,可是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已有积蓄的我准备再去趟杭州,去看看她父母在杭州买的房子,拿雪儿的命换的房子,她父母是否住的安心?
西湖上,断桥流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像许仙跟白娘子相遇一般,我快步跑上前相认。
“诶!对不起,认错人了”。
尴尬的说着,退回了原地,雪儿到底在哪里?我怎么才能找到她?极度失落的我坐上了公共汽车,无心看窗外,脑海里想的全是雪儿,突然,又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再次屏住呼吸,自从失去她我一直都是这样,只要看到熟悉的身影,我都会异常的紧张与兴奋。
在最痛苦的时候,在看到雪儿日记的时候,我甚至把每个女人都看成了雪儿,我是如此的思念她,可却是如此的不幸运,始终无法找到她。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路人,瞳孔随即放大,真的是雪儿,我这次没有看错,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定真的是她,忙喊司机停车,司机很不耐烦的说着还没到站,心急火燎的我差点没跳车,这才让司机破例没到站就停。
止不住奔跑的脚步,止不住狂躁的内心,冲进了商场,雪儿刚才是进的这里,她现在在哪儿?已不再思考她身边亲密的男人是谁,也不再思考她怀里抱的孩子属于谁,我的脑海里只希望找到她,这就足够。
上下电梯,我不停的喊着前面的人让路,我不能再跟雪儿错过,心急,心伤,心痛的我沿着栏杆边找边看,雪儿与那个男人出现在眼前,我慌乱的脚步瞬间变的缓慢。
她一点都没变,还是如此美丽,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灿烂的笑容,男人搂着她的肩说说笑笑,走在前面的小孩子手上栓着一个气球,玩玩停停。
那是他们的孩子吗?不可能有这么快,这孩子看来应该有四五岁了,如果再小一点,只有一岁左右,我猜多半那就是我的孩子。
那个男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如此亲密的搂着雪儿?这绝非正常的男女关系,是她男朋友吗?
我急速分析着,雪儿已经到了身边,她毫没在意身旁的我继续走着,我失望致极小声的呼唤,“雪儿……逸雪……南”。
她这才回头,迟半秒的反应,我心凉了一地,难道雪儿已经忘记了我?她毫没注意擦肩的我,是否真的将我遗忘?
“你怎么在这儿?叶……枫”。
停顿,看来真的忘记我了,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记忆,我僵硬的淡笑,“你……”,一年未见,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雪儿还是像以前般的很热情,或者说是伪装热情,她含笑的为我介绍着,“这是我老公,这是我高中同学叶枫”。
“老公”,我惊翘起了眉头。
“哇!多久没见了,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杭州,是来旅游吗?还是来公干”?
“可以谈谈吗?我们找个地方谈吧”,都不清楚说这话是否合适了,只希望马上找个清净的地方,弄清楚我所迷惑的一切。
雪儿的老公阿哲似乎看出我的语无伦次,似乎看出我现在心乱如麻,他同样也轻笑着,毫不介意的言语,“快吃饭了,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啊”,快速的答腔,却机械的挪动着脚步。
阿哲体恤的牵着调皮的孩子引领前面,跟雪儿并走的我却变的异常沉默,倒是雪儿还像没失去迦佑之前那般开朗,询问着我的过往,我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整个注意力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手上依旧戴着迦佑送给她的订婚戒子,如果阿哲真是她老公,难道都不介意这个吗?我紧抿着嘴角,总算恢复镇定的问着,“你结婚了”?
“对呀”!
真结婚了,怎么可能?站在电梯上的我瞬间成了呆头鹅,到达地面还有些未回过神的我,差点被电梯绊倒。
雪儿急忙扶上了我,“在想什么呢?看你走个路都心不在焉的”。
“啊~,没有,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去年12月,你呢?结婚没”?
“我………没有”,心中异常疼痛,热泪暗涌,却终究没有爬上眼帘,又望了望前面的孩子,“那孩子”,肯定不是她的,“是你的吗”?
“不是,是我的侄子,我去年才结婚的,怎么算都不可能嘛,难不成我16、7岁就生小孩了”。
“呵”!我赔笑着,“你一直都在杭州吗”?
“不啊,只是来走亲戚,你呢”?
“来看你父母吗”?
雪儿的表情顿时愣了一下,这才言语……
尴尬又心痛,陌生又熟悉,千百种感觉汇集心中,我在那里痴痴的等,深深的思念,雪儿却在这里逍遥快活。
阿哲在身边我不好多说什么,要了雪儿的电话号码跟她依依不舍的告别。
回到酒店,无力躺在床上的我痛彻心凉,我该怎么做?雪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都已经结婚了,我还能做什么?一道黑暗的想法冉冉的从脑海里升起。
要实施吗?我不停的问着自己,可是深爱雪儿的那个我却极力阻止着黑暗的我,内心两个小人一直不停的斗过来争过去,我心里的感觉是越来越清晰,对的,我恨她,我恨她的背信弃义。
拿过电话凝望良久,打算把雪儿约到酒店来强迫她屈服,极力的控制着自己这个黑暗的想法,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伤害她,我做不到,电话最终落到了床垫上,我抱着头嚎啕痛哭了起来。
两天后,我拨通了雪儿的电话,那天的我太失态,都看的出来我的失魂落魄是为了谁,我不能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先确定方不方便出来,没想到雪儿却爽快答应。
来到咖啡馆,我故意给雪儿递上了黑咖啡,“好苦的咖啡,你不加糖吗”?她小抿了一口便自己动手加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