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暇顾及坐在床上的龙娜,“那麻烦你热下饭吧,我出去了”。
“等一下”,龙娜急忙起身,“我跟你一起走”。
我背对着她笑了,她始终还是害怕独自呆在我家遇见我的父亲,毕竟我和雪儿都没有说明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屋内再次欢聚一堂又填了新的菜式,父亲的药酒也被新买的白酒补上,跟中午唯一不同的就是走读生没有来。
大家嘻哈言笑之余收拾完碗筷,这才匆匆离去,昨天是电闪打断电线,今天是被同学们剪断电线,昨天相约在驾校赌博,今天更是去别的学校赌博,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我轻摇着头,这些同学整日沉浸在醉生梦死,豪赌夜宴中,将来的打算是什么呢?
在众同学中是否只有雪儿一人有追求?很清楚脚下人生路的方向何在。
我也很清楚该向她学习,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如此浮躁,有时看书都会看不下去,满脑子想的全是她。
这种情绪似乎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从开学来一直都是这样,或者说从认识雪儿那一刻就是这样,但我发觉最近愈演愈烈,似乎已经无法收拾。
和雪儿一样撑着凉台眺望着远方,望着她微翘着脚,我望了望凉台上这张椅子,很想直接拉过雪儿让她坐在我的腿上,但又害怕那样真的会把她吓跑,只好轻柔的拉过椅子,“坐着吧”。
她很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
我却疼痛一片,淡淡的开口,“雪儿,如果忍不住总是想去吻别人,那是什么原因”?
“发花痴”。
“啊~”,是这样吗?
雪儿微笑的望着我,“骗你的,那要看你每次想吻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有什么区别”?
“如果忍不住只是对一个人,那想吻的人肯定就是自己所爱的人,但如果是个人都可以吻,那不是吃别人豆腐就是花心”,雪儿停顿了下又道,“你总是忍不住想吻谁”?
“没谁,就是问问”。
“别骗我了,肯定有人,快告诉我是谁”?见我低埋着头,雪儿又道,“是不是小梦”。
她还真聪明呢,可惜却想不到小梦就是她,我沉痛的点了一下头。
雪儿大笑道,“你进入青春期了”。
“你呢?你跟我可是一年的”。
雪儿露出了轻松的笑颜,“我是指心态,我的思想早就过了那个时期”。
“那你现在的心态是什么样的”?
她想了想,“现实吧,我满脑子想的全都是学业,金钱,还有将来出入社会之后的出人头地,算是事业吧,对感情想的很少”。
“我不这么看你”,认真审视着雪儿,“我觉得你的感情全都给了迦佑,所以你看不见别人”。
她笑望着我,“也许吧,你不也是吗,你的心里只有小梦,其实龙娜这个人也不错,你却看不见她”。
“我不喜欢她,我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我无助的望向了天上的繁星,“有些感情是培养不出来的,如果一个人心里有人,他(她)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这句话我倒是挺赞成”。
我轻抿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淡淡的开口,“雪儿,周末放学你一般都是先回你妈家是吧”?
“是啊”。
“那你妈家住哪儿呢”?
“风华路,你问这儿干嘛”?
风华路,我一下睁大了眼睛,忙转头望向她,“那你一般坐几路车”?
“中巴”,她说完便把目光从天上移到了我的脸上,“怎么了”?
“我回我妈家也要经过风华路,到时我们一起走啊”。
“好啊”。
很喜欢跟雪儿像现在这样敞开心扉的聊天,虽然什么事都不做,但时间好像在飞逝,转眼就到了星期五。
下午一打放学铃声,学生们就像疯了一样的涌出了校园,我帮雪儿背着书包轻扶着她。
她的脚虽说有些康复,但步伐还是比较缓慢,到了总站竟然还有这么多学生,把每辆车都挤的爆满。
看来不光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到汽车总站来坐车,为了能坐到座位,他(她)们也不嫌懒得走,难怪雪儿要坐中巴。
她的左脚微微翘起紧靠着我,等着一辆又一辆车经过,中巴车的生意也相当火暴,我四处看了看,实在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给她坐。
等了半天,在这里等车的学生总算少了下来,远远的看见来了一辆车,车上的人也不太多,我望着吃萨其马的雪儿说道,“就坐那辆吧”,雪儿点了点头。
中巴车不偏不倚的刚好停在雪儿的面前,我用手臂挡着后面的几个男生,护着她上车,只有左边第三排有一个空座位,雪儿便坐了下来,“把包给我拿吧”。
我站在她身边扶着椅背摇头拒绝着,后上的几个男同学嘻嘻哈哈的从我身后走到了车的尽头,售票员喊着买票,我和雪儿都各自掏着钱包。
“两个,我帮她买”,我和雪儿同时向那边望去,只见跟雪儿同排,却相隔过道之遥的男人对她投来嫣然一笑,潇洒的掏着钱递给了售票员。
浅笑的雪儿很风度的说了一声,“谢谢”。
男人又笑了笑,看向了前面,我是怒火中烧啊,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帮雪儿买票?我这个护花使者是干嘛用的?
中巴车是招手就停,这一站又上来一群学生,通道上顿时挤满了人,雪儿身边的男人像睡醒了一样大吼道,“下车,下车,我要下车,快让让”。
雪儿忙坐向里面,我则坐到她身边,一脸醋意的问道,“刚才给你买票那人是谁”?
“我不认识”,雪儿边说边吃着萨其马。
“不认识”?我惊讶的重复着,脑袋里冒出个大大的问号,既然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要给她买票?就是因为雪儿漂亮吗?
雪儿看着我一脸吃惊的表情,很不以为然的说道,“经常会有不认识的人给我买票,打公用电话不收我的钱,取照片不收我的钱,打摩的也不收我的钱,等等等等,我都已经习惯了”。
啊?!这就是美女的待遇吗?我简直不敢想象,雪儿没有因为这样就心高气傲,虚荣心加重,真是太难得了。
“给我拿吧”,雪儿甩掉了萨其马的包装纸,轻声的说着。
我独揽背包的推拒,“不用”,边说边伸出手,取下雪儿粘的满嘴都是的萨其马。
她的脸刷一下的红了起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忙把脸转向玻璃窗,开始自己动手收拾。
我望着她无声大笑着,第一次发现吃相一贯文雅的雪儿会这么狼狈,是她太饿了吗?还是萨其马太粘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