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你干脆做我弟弟吧”。
雪儿温柔的说着,我顿时将集中在她脸蛋上的视线刻画进了她的眼底。
她在说什么?是因为大家都失去亲人而倍感亲切吗?我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无从思考,也不想回答,瞬间变的严肃而又冷漠,眼泪像决缇般的流淌。
上一秒还在怀念亲人,这一秒就加入了自己的悲哀。
虽然内心很清楚我在雪儿心目中是何种方式的存在,也很清楚同学们是怎么样的看待,但雪儿一天没有明示,一天没有把我们的关系明朗化,我就还有那么一丝的幻想与安慰,现在她连我这最后的美梦都要打破,雪儿真是残忍。
她泪流满面的看着我,也许此时无声胜有声最为恰当。
窗外阳光普照,我和雪儿却都体会不到那份温暖,风,轻轻拂过,吹湿了我们泪流衣衫。
这一个星期我都不想理雪儿,看见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内心那撕裂般的疼痛,晚晚的来到学校,早早的离开教室,每当想起她都学那首歌词里说的那样在脑海里划把叉。
上课时分无法避免的要有视线接触,现在的我万分讨厌坐在雪儿的后面,看到她总是专心听讲,看看其他同学都在做着各种小动作,男生们清一色的看小说,时不时的看会讲台,女生们清一色的编风铃,我就纳闷了,雪儿的手工是全班女生当中最巧的,她为什么到下课时分都没有半点动静?
她不打算编个风铃送给她的心上人吗?那个让我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
难道那个高才生不喜欢这些?难道他不喜欢雪儿,只是我的错觉?不会的,在运动会上他们俩那含情脉脉、心有灵犀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那为什么雪儿不愿意编给他?难道已经送了?我又开始胡乱的猜测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我多么希望雪儿能送一个这样的风铃给我,就象一种定情信物一样,像现在这般的去索要意义就不同,无奈的露出一抹自嘲的容颜,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
又一个星期一,这个星期已经是开学的第四个星期了,我还是不理她吗?我在问着自己,完全无视雪儿的存在对我来说何其的痛苦,雪儿既然也能做到不来打扰我,第一次觉得她的善解人意是一种温柔的折磨。
无奈的看看窗外,还是顺其自然吧!
依旧一打下课铃声我便离座,走到教室最后面的窗台边前去看风景,与其说看外面的花花绿绿,还不如说是在监视雪儿的一举一动,她在什么地方,我就会出现在离她不远处的窗前,雪儿总是避不开我的视线,我始终不想让她逃离我的眼前。
“叶枫,过来”。
雪儿满脸笑容的招呼着我,我的内心一片澎湃,有些惊慌失措的想笑不敢笑,想言又不想言,最终我带着一张阴冷的面孔向她走去,沉闷的问道,“干嘛”?
“送给你”,站在我座位边的雪儿,高举着一个大大的风铃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定眼一看,淡黄色和粉色相兼的风铃漂亮的简直无法形容,不像其他同学编的那样毫无骨感,看它的稳固性应该还是用细铁丝打造的框架。
雪儿这么认真的做着这个风铃送给我,我的喜色再无从遮掩,旁边的郑玲乐呵呵的附言,“逸雪整整编了一个礼拜,她说是送给弟弟的见面礼,我好想要”。
内心的高兴劲还没缓过来,就听到郑玲这一句打击性的语言,我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眼神幽深的仿如深海,刚刚流露出来的一抹阳光般的笑容瞬间变的苍白。
紧咬住牙根,死盯着眼前的风铃,狠狠捏成拳头的双手恨不得把那个风铃夺下来撕个粉碎,再看看郑玲那垂涎欲滴的表情,雪儿那一脸关爱的模样,我更是疼惜又惋惜,内心深处幽怨的血液一股脑的涌上了胸膛。
硬生生的从雪儿手上接过风铃,下一秒就转送给郑玲,郑玲顿时心花怒放,雪儿的眼神中流露出无比愤怒的光芒,我没有做任何解释,转身离开了教室。
我早就知道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早就知道我一直都是在欺骗自己,可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我却无力去接受,也没有勇气去逃避,我真是个懦夫中的懦夫。
呵!弟弟的见面礼,我收下这个,我和她的关系也就确定,我不想当雪儿的弟弟,我只想当她的男人。
雪儿,要我亲口告诉她我有多爱她吗?要我单膝下跪请求她的怜悯吗?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心?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逃离这层束缚?
站在天台上不停的击打着墙壁,只有用沉重的拳头撞击坚硬的壁面来发泄心中的怒气,我心爱的女孩,为什么要伤我伤的这么深?在她看来是好意,但在我看来却是无法言语的残酷。
颓废的蹲下,指骨渗出丝丝血迹,眼神里剩下的只有苦楚与空无。
上课铃声响起,我依然站在高高的天台上,我还是如此的任性,就让我再任性最后一次吧。
第二天上学,昨天的情节继续上演,雪儿再也不愿意回头跟我说半句话,我也再懒得理她,一双哀怨的眼睛死盯着她不放,她有多少根发丝都已经深深的刻画到了我的脑海里。
雪儿那卷厚厚、长长、黑黑的披肩发;圆润、光滑的肩膀;细腻白晰、毫无瑕疵的背部,虽然只是跳舞那晚朦胧的展现,但我却记忆犹新,性感的衣服,潇洒的舞姿,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现在虽然持续着用背影面对我,可是她的美丽、妖娆却无法遮挡住。
男人是记忆力很好的动物,初相识那青涩、忧郁的雪儿,再认知那狂暴、帅气的雪儿,三熟悉那迷人、诱惑的雪儿,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神经,再也无法忘记,跟她接触的越多,我就越迷恋,曾经理智的想让自己停止狂燥的脚步,停止心灵的接触,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知道,我清楚,我很是明白,我已经停不下来,即使她不爱我,既然她只把我当弟弟,我都已经无从改变对她的爱,无从改变对她深深的眷念。
我再一次妥协,雪儿,无论她爱不爱我,无论她怎样对我,只要能让我再看见她就好,再看见她对我笑就好,再看见她依然还在我身边就好,我的初恋,我苦涩的初恋,倾慕于雪儿,我觉得值得!
“雪儿”,我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编了一个最差劲的理由,“这道题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