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说:“这就是爱情啊,他总是出其不意,如果你们真的相爱,又何必在乎其他的东西,听你说了不止一遍那个沈侨,也见他不止一遍的往办公室里送东西。若非真爱,哪个男人会恋爱了三年还一直想着自己女朋友,还照顾到办公室来着?”
“你是说,沈侨他爱我?”我用筷子戳了戳冷掉的烤鱼:“可他却有许多事情骗着我,在我离开A城之前,他从不会骗我,一回来,凡是有关阮薇薇的,一切都被瞒在鼓里。她就像是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关于沈侨的所有,变成了我在她面前坦然无一物,而她在我面前,却是一团模糊。”
小文眨了眨眼睛,随后看向阿明的方向,然后伸出手,我往后退了点儿,感觉到了小文的手压在我的头顶,像沈侨摸我那样摸着我的头发。
这手心的温度穿过头发贴着我的头皮,我歪着头,移开了位子,不解的看向小文,小文才说:“等你真正明白你们的矛盾所在,那就算有再大的困难,也一定能扛的过去,就像我和阿明一样。”
果然最后还是小文请的客,回到家的时候我看见了江亦兰,她坐在客厅里乖乖的等着我,也不看电视,就吃着橙子。我朝她走过去:“怎么想到来我这儿?”
“我最近不用手机,所以想找你就只能主动过来了。”江亦兰说完,我坐在她身边:“身体还好吗?”
“还好。”她表情有些不对。
我皱着眉头:“怎么了?”
“冬飞……还不知道我怀孕的事儿。”她说完,我整个人愣住了,江亦兰和主席多好的情侣关系,羡慕多少人,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别扭都闹过。结果江亦兰怀孕了,主席他本人还不知道?
果然,每个人的感情那儿都有一道怎么也过不去的坎儿,不只是我,江亦兰这儿也有。
那天晚上我和江亦兰一起睡,她说:“我不知道怎么和冬飞说,他最近的工作特别忙,正准备和另外两个人竞争一个位子,见他的面也少了。我给他发过几次短信,他都没回,工作上的事儿他总是拼了命的要争第一,我也不敢和他妈妈说,想着等这阵子忙完了再和他说吧,又怕忙完了这阵子还有下阵子。”
我拍着她的后背:“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话,沈侨曾对我说过,说起沈侨,我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
直到再次听见有关于他的近况,是从张盛翌的嘴里。没想到这回来找我的还是张盛翌,而不是沈侨,张盛翌没打电话给我,我刚下班出了写字楼的门就看见了他,吓了一跳。
刚想躲在小文后头走,就被张盛翌眼尖的看见了:“龙念你躲什么?我还是坏人啊?”
“没,就怕你又是沈侨的说客。”我朝张盛翌走过去,与其躲不了,还不如直接面对。
张盛翌说:“我还真是他沈大少爷的说客,你说你们俩怎么闹个别扭整个圈子都不安宁啊?他沈大少爷是核心,现在到上海出差去了,说是去看什么新技术开发中心的展览,实际上还不是疗伤去了?”
我看着张盛翌靠着车,只要我一靠近,他绝对会将烟灭掉,沈侨就不,即使在我面前沈侨也抽烟,只是尽量里的远些,沈侨没张盛翌这么好的绅士风度,不过却比张盛翌真实的多。
我说:“张盛翌,这回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和上次那样听什么你偷偷录下的声音就算了。”
“那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分手?”张盛翌问完,我瞪了他一眼,谁说我和沈侨分手?只是现在处于一个尴尬的地步,好像我们都走不下去了,却在我提出分手,他提出结婚的时候,所有都凝结。
沈侨不来找我,我不去找他,或许久而久之真的就这么完了,却在这一刻,心里的某个声音告诉我,我不想和沈侨分手,所说的分手,也只是想要让关系好一点儿。要我承认一个阮薇薇毁了我和沈侨,我做不到,却又不得不承认,她阮薇薇的确是关键的一点,若非是她,现在我应该和沈侨结婚了吧……
张盛翌拉住我:“听我把话说完。”
我挥开张盛翌的手,小文看不对劲就站在我身边,问了句:“怎么了?”
张盛翌看了一眼小文,又看了一眼我:“你和沈侨不能这么下去了。”
“张盛翌,我原本以为你和白霖不一样,结果你们都一样,你们都是为了沈侨着想,你和沈侨是好哥们儿,白霖以前喜欢过沈侨,你们谁真的把我龙念放在眼里过?如果不是为了沈侨,你会来找我吗?会让我和他和好吗?我为沈侨做了多少你们看见了没?为什么她一个阮薇薇莫名其妙的出现你们不捍卫我的位子?”我捏紧拳头:“对于你们来说,我龙念也只是一个半途中插进去的而已,别说沈侨没和阮薇薇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你们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该玩儿就玩儿,该闹就闹,我出局。”
现在我学聪明了,在这个圈子将我挤出去之前,先离开这个圈子,先离开沈侨。
我真的……离得开沈侨?
回到家里,许叶给我打了个电话,无非是关心我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不开之类的,我告诉许叶,我不好。
曾经的我愿意隐藏自己的脆弱,可现在的我不想,如果此时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才真的可怜吧,江亦兰有她自己的麻烦事儿,而我和沈侨,也不好过。
只是我没有想到,只是许叶的一通电话,会让我那么快再看见阮薇薇。
中午休息时间,我和小文几个一起出公司门,找点儿什么吃,就在转角的地方,我看见站在人群中的阮薇薇。小文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阮薇薇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包也掉在了地上,这一块儿虽然比较繁荣,可有些小巷子里也经常出现混混什么的,我虽然讨厌阮薇薇,不过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小文,我要不要鸡婆一下?”我扭头问一句,小文朝阮薇薇的方向看一眼:“美女遇难,我要去帮忙!”
“你也不怕阿明找你麻烦。”我说完,将手中的包放在了小文手上,小文的笑容有点儿意味深长,看着我朝阮薇薇的方向走过去。带头欺负阮薇薇的人我见过,以前跟在许叶后面喊大姐头的那个。
我说过许叶以前是混的,混成什么样儿看她现在这样还没改的性格都知道了,我往人后头一站,摆出以前和许叶一起玩儿时候的冲劲儿:“哎,几个大男生欺负一个小女生干什么呢?人家还是大学生呢。”
为首的回过头来,看见是我喊了一句:“哟,念姐,你在这附近上班啊?”
“你们干嘛欺负我妹子?”我朝阮薇薇瞥了一眼,阮薇薇的脸色很不好,表情还有些僵硬,看着我的眼神更加怪异,我又说:“她怎么惹着各位了?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龙念!你别假好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就是你找来的,你嫉妒我和侨哥。”阮薇薇不开口说话,我还真当她是朵可怜的白莲花,现在一开口说话,我就觉得那莲花庸俗了。谁没事儿找事儿闹着她玩儿?我和沈侨现在这幅模样不也是拜她所赐?
突然,我明白了过来,看着为首的那个人:“回去谢谢许叶,下次见面了再请你们吃饭啊。”
许叶为我做到这个份儿上,说不感动是假的,阮薇薇的话放在这份儿上,我要是听不出来就是傻子。
“你和沈侨在一起了?”我问阮薇薇,阮薇薇看着那几个离开的人的背影,又看了看离着不远的小文,捡起地上的包:“没错,如果不是你,我和侨哥才不会历经这么多波折才在一起。”
“这么说还是我阻碍了你们了。”我笑,这笑容挤得太累,没挂三秒钟就收了,心里的针在此躁动,转来扭去,疼的我连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眼前有些模糊,好像有些看不清,我往后退了一步,还没倒下,眼前的阮薇薇突然倒了,她这一倒,倒是把我弄清醒了。小文跑过来,将阮薇薇扶起来:“她晕倒了。”
我眨了眨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也被我摊上了?
把阮薇薇送到医院后我才有些缓过神来,几个女的因为要上班就离开了,剩下小文一个陪我,我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到时间了:“你不去上班?”
“陪你逃一次吧。”小文坐在我身边,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小文伸手紧紧握着我的:“会没事的。”
我知道他这句涵盖的太多,不光是在病房里的阮薇薇,还有我和沈侨也是,我记得沈侨陪着我一晚上没睡的那天,也对我说过无数句:会没事的。
一切都会好的,还是像以前那样,我和沈侨无话不说,没有秘密,没有隐瞒,没有隔阂,没有尴尬,他会开着车子载我跑遍大江南北,吃遍天下美食。
那曾是我觉得,一辈子的幸福。
医生出来的时候,我站了起来:“医生,怎么样?”
“哮喘犯了,怎么也没带药在身边,这次倒是没什么,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可没这么幸运了。”医生说这话的口气有些埋怨。我一边点头说是,一边在心里瞥了自己一眼,龙念啊龙念,你又不是她阮薇薇的什么人,何必做到这份儿上。
进了病房后,阮薇薇没有醒过来,我拿出她的包打算在里面找手机打给她家里人,打开包翻了几下,发现了哮喘喷雾,脑子突然想通了什么。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高兴,高兴阮薇薇她是骗我的,她这么做,也只不过是这么长时间来没见到沈侨罢了,我找到了阮薇薇的手机,通讯录里的第一个人果然是沈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