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去取文件的时候那女的羞辱你？”听到这句话，卞白贤愣住了，“灿烈……”
朴灿烈想到今天一上班就听见几个女的在那里议论昨天的事。卞白贤去取文件被拦在外面，前台换了新人刁难了他一会儿，直到他秘书出现给出了证明才让他进去。但是那女的在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卞白贤的一些背景，便在那里嚼口舌，说什么从监狱里出来的人都不能信，把卞白贤整个往阴暗的方面讲。不仅为昨日羞辱卞白贤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懂得检点而沾沾自喜，还拐弯抹角的骂了朴灿烈没眼光。听得他就火大，立马炒了那个女的。“公司里不养垃圾。”朴灿烈扔下这句话，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围观群众，大家都自觉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然后他便火急火燎的回了家找人了。
朴灿烈向他逼近一步：“我可以做你的后盾，可以为你挡去流言蜚语，为什么你就是不说？！”
“其实也没什么的啦……”卞白贤哈哈笑道，“你别生气……”
“你闭嘴！”朴灿烈听到他这毫不在意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哪有人喜欢被别人说三道四，被别人戳痛处，被别人羞辱而不还口的。
他不心急还得急死别人。
卞白贤也知道他在气什么，不说话了。两个人之间只剩下四目相对着的沉默。
“我已经把那女的炒了。”朴灿烈的开口打破了沉默，却不知道这句话是下一场战争的导火线。
“什么？”卞白贤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炒了她？她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你为什么要炒了她？”卞白贤此刻连珠炮般的语速咄咄逼人。
“我!......”朴灿烈原本想开口反驳的却在看见卞白贤红着的眼眶收住了声，任由着他讲下去。
“我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才没和你讲。她又没说错什么，又没给公司带来实质性的损害，你这样为了我而开除一个原本资质优秀的员工会不得人心的你知道吗？”卞白贤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模糊看不清，但他不管，眨巴眨巴眼睛把泪水逼回去，“我他妈又不是女的，我自己也可以处理好，而不是一直让你帮我挡去一切而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最后这一句是他吼出来的。
其实在搬去朴灿烈家后的这几日他也感觉得到，他和朴灿烈之间那种亲密之间还隔着一些什么，让他们的感情就变成了另一种微妙的特殊物质。这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后一秒他便意识到了，那是补偿与愧疚之间的联结。
一方觉得亏欠，另一方放不下往事而感到内疚。那个觉得亏欠了想要弥补的是朴灿烈，那个感到内疚而无法真正直面爱情的是卞白贤。
突然间，卞白贤觉得悲从中来。
朴灿烈听到他这番话，愣住了，但他却觉得自己在理。原本是讲道理的谈话，却因为卞白贤那句无意的点破令朴灿烈也意识到了最近他们之间关系的微妙而发展成为争吵。
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不想承认他们之间有着这样难以抹去的隔阂吧。
朴灿烈叹了口气，看向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认命般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朴灿烈不是什么脾气特别好的人，耐着性子你还不搭理，那就相当于在他脸上掴了一巴掌，不给他面子。朴灿烈就留了饭在桌上，气冲冲地又回公司上班去了。
已经一天了。
朴灿烈回到家看到了没有动过的已经冷了的饭菜。赌气也不能这样吧。朴灿烈蹙眉。
“卞白贤！”他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
“卞白贤！他拍着门，“你再不开门我就进去了。”
“丫的，我还治不了你了是吧。”他去客厅里翻出备用钥匙，怒气汹汹地开了门，一进去便看到那个人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你给我起来。”朴灿烈迈步上床伸手把他翻了个面让他朝向自己，却看到他煞白的脸。卞白贤紧闭着眼，额头不断有汗珠滑落。
他眉头紧蹙，语气软了不少：“你是不是又胃痛了。”卞白贤咬着牙，点了点头。
他让他在床上躺好，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掖好。
“我去找药，药在哪。”他独自呢喃着走出了卧室，下一秒他又折回把卞白贤从床上拉起来。朴灿烈坐在床边，让他趴在自己背上，“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今日电梯维修，朴灿烈只好背着卞白贤从十五楼走下去。卞白贤安安分分地趴在他的背上也不觉得颠簸。
亏得朴灿烈此刻还有心情数落和教训他，他的声音从他的胸膛处传到他的背，传到脸颊贴在他背上的卞白贤的脑海里。
“你要是再为了跟我生气不吃饭，我就把你扔垃圾桶去。”
卞白贤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也没有力气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