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前面的广场上挤满了人,而教堂里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有一种莫名的神圣。悯弦小心翼翼的跟着季霖卿和言晟瑾在人群中穿梭,耳边回荡着悠长的赞美歌,恍若异国他乡。
“阿卿,这边!”人群中,一个高挑的女孩子使劲地晃着手臂。言晟瑾微微皱了皱眉,而悯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个不慎,脚下微微一绊,又被后面的人挤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地上去,她有些慌乱地想要抓点什么维持身体的平衡,却一无所获。有些认命地闭上眼睛,却没有意料中的冷硬触感,反而是柔和的,带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的怀抱。
言晟瑾紧紧将她护在身前,一脸的担心。
“你还好吧?”
悯弦勉强的笑笑,“呵呵,还好。谢谢你啊。”
季霖卿皱眉,低声道:“谁叫她来的?”
“这还用叫?”言晟瑾哼了一声,“每年不都是来这里吗?”
简薇凝一面说着“借过”,一面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一把拖住季霖卿的手臂,示威似的看了悯弦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季霖卿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没有再看她,只是低着头,看了一眼缩在言晟瑾怀里的悯弦一眼,几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圣诞颂歌响起。悯弦将手指交叉放在胸前,默祷着:“主啊,我希望季霖卿能快乐,即使陪他走下去的人不是我。”
教堂的钟悠长的敲响了十二下,广场上的人们突然爆发出快乐的声音,震得悯弦的耳朵嗡嗡作响。她低着头轻轻揉着耳朵,冷不防被一双温暖的手拉住,她错愕的转头,季霖卿的眼睛明亮而清晰,在教堂灯光的掩映下,仿佛肩上生出一双温暖洁白的翅膀,他揽着悯弦的肩,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柔声道:“悯弦,圣诞快乐!”
一瞬间,心田的花噼噼啪啪开到荼蘼,一眼望不到边。悯弦愣愣的看着慢慢向外走去的季霖卿,大脑一片空白。言晟瑾轻笑,宠爱的拍了拍她的头,“傻什么呢?走了!”
说着,他牵着悯弦的手挤出人群。可是,他们都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个“同伴”,那个躲在人群中,美丽不可方物、眼睛瞪得大大的、似要喷出火来将一切灼烧殆尽的“堇翎之花”——
简薇凝。
就这么一次的忘记,或者说是故意不去想起的逃避,让一切偏离了应有的轨迹,走上了另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直到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而不会有归途。
如果那天被你亲吻的是她,被你拉走的也是她,那么我是不是能够了解,在熙熙攘攘的繁华中,自己的寂寞究竟有多么悲凉,心里的怨恨就是有多剧烈,甚至无法自己的产生了想要摧毁一切的力量。——by。安悯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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