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风水占卜翻不开的塔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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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审判(1)

总有些真相,不会再被找到,但是活生生的在我们眼前的一切就是现实,不管那些真相会不会被发现,这些不曾被发现的真相都用自己的方式构成了现有的现实。我很想去知道某些过去,但是我也明白有些过去会因为某些原因被永远的掩盖或者隐藏,我们可能再也不可能去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那些壁橱里的骷髅,独自的会在已经被封闭的壁橱里笑的嚣张,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这些骷髅会被发现,但是更多的时候,这些骷髅会化为尘土。忽然的想起一位司机师傅说的话,我记得那还是我没出国的时候,我坐在车里,那个师傅很大声的说着,兄弟你还真别说,咱们谁都别揭发谁,一揭发全都妻离子散。微笑,怎么就会有女人相信这些男人呢,不论是有钱没钱,一揭发全都妻离子散。也许,我现在这样才是生存最好的状态,没有负担,没有压力,虽然我要背负别人的人生,但是,我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苦难。孤独,是的,偶尔的我会有些孤独,但是,我却发现,我无法让任何人接近我的生活。我觉得我跟别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那些喜怒哀乐的人生,我看到就开始觉得疲惫。

不再有任何的跌宕起伏,不必再去追求挣扎,这就是我现在全部的生活,我的日子平静无澜,我的家里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小东西,我把它叫做布鲁斯,因为我觉得它的脸跟布鲁斯威利斯几乎如出一辙,这是一只拳击手,我一直都很喜欢拳击手憨憨傻傻的样子,小家伙很是可爱,我记得它刚来我家的第一天,我给它洗澡,我没有经验,于是可怜的小家伙呛到了,从那以后,每次只要我躺在浴缸里,小家伙都会很担心的站在浴缸前很仔细的看着我,并且还会小声的叫,好像在提醒我不要把自己呛到。每天早上,我跟布鲁斯都会一起出门,布鲁斯就好像一个孩子,不,它就是一个孩子,它看到小鸟,会欢快的冲上去,看到别的小狗也会欢快的冲上去,看到小孩子,也会欢快的冲上去,布鲁斯出现之后,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有趣,我的邻居们也因为布鲁斯开始跟我有了来往。有的邻居会很热心的告诉我该如何正确的喂养布鲁斯,有的邻居还会很好心的给布鲁斯做狗蛋糕吃,这样的人际关系是我在国内不曾体会到的,在那个灰色的城市,每个人都关着门过自己的日子,每个人都不会关心在自己的身边究竟在发生着什么,每个人在关心的都是在自己身上在发生什么以及将会发生什么。

有人会跟我说起那个女人,问那个女人是不是我的姐姐,我会微笑着回答,是的,那是我的姐姐,说起的人会很夸张的说,我就知道是你姐姐,你们长得那么的像,就好像是两滴水一样,我还跟我丈夫说,也许你们就是双胞胎呢!是的,我们是双胞胎,甚至于,我们就是一个人。邻居们会告诉我,那个女人,我的姐姐是一个多么好的人,街区里的孩子都很喜欢她,每次到了节日她会准备很多的糖果,挨家挨户的给孩子们送去,她甚至记得哪个孩子喜欢什么糖果,也会记得哪个孩子长牙,哪个孩子前些日子才去看过牙医,社区里每个人都为那个女人感到惋惜,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没有自己的孩子呢?其实,我也惋惜,但是我只能唏嘘。我也许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很是排斥男人,也许这还不是全部的理由,但是至少是一部分的理由。一个孩子,我看着身边心满意足的趴着的布鲁斯,心里忽然对自己说,也许,我也应该要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可不是一条小狗,小狗可以想领一只就可以领一只回来,一个孩子却是一件很是麻烦的事情,我需要经过很是严格的审核,而实际的情况是我根本不可能通过那些审核。我不能领养一个不是我生育的孩子,我只能用自己的子宫去养育一个孩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生育,想到这个我就开始很没有勇气,疼痛不是我恐惧的,我在恐惧着我能不能给我的孩子一个幸福的人生,于是我想很简便的去领养一个别人的孩子。既然我不想自己去生育一个孩子,也没有资格去领养一个孩子,那么我就只能看着别人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开始做起那个女人曾经做过的事情,记得社区里每个孩子的生日,记得那些孩子的喜好,我总是听到邻居们说着我们姐妹俩惊人的一致,就连善良都是一样的,我却知道,我其实只是很自私的自己不想去生育一个孩子,也没资格去领养一个孩子,我想那个女人的想法应当跟我一样,毫无二致。

我又站在了婚纱店的门口,看着满是柔软的白色的橱窗,心里就有了些淡淡的悲伤,那些白色,我曾经那么热烈的向往着,如今,我却没有丝毫的悸动,我有的仅仅是淡淡的悲伤。我想起在衣帽间的一角,有一个白色的皮箱,皮箱里是一套婚纱,这是属于那个女人的婚纱,那婚纱是崭新的,洁白的,就好像刚从店里买回来的时候一样,我记得我找到这件婚纱的时候,先是诧异,然后心里就是满满的情绪。那个女人,她跟我一样,我们没有任何的不同,我们都仅仅不过就是个女人。我推开婚纱店的门,走了进去,等我走出来的时候,我的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皮箱。既然不能有一个婚姻,那就至少给自己一件婚纱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认定了自己再也不会有婚姻,在我那么多次无法拨通我男友的电话之后,我就认定了自己不会有婚姻了。用一句很时髦的话讲,就是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而没有爱的婚姻,那是不负责的存在。我还是会偶尔拨打我男友的电话,通常的我只是听到一片的忙音,那样的时候,我会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树,任凭泪水浸湿我的面颊,爱情结束了,可是我还是留在爱情里,他离开了,我还在。我用一个白色的皮箱给自己的爱情一个符号,我想要画上一个句点,但是我很清晰的知道,我画上的根本不是句点,这符号到底是什么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与他,早就结束了吧,我这样想着,他会有他的生活,在国境线的那一边,而我,只能在这一边,过自己的日子。

一只松鼠,我听到窗户上一声闷响,然后我就看到窗台上有一只晕厥的松鼠,小家伙一定是不知道看上去能够穿越的地方可能会有着透明的玻璃,于是小家伙在竭尽全力的跳跃之后,就在这坚硬的玻璃上撞晕了自己,我在一个塑料盒子里放进去很多的坚果,然后用铁丝将这个盒子拴在了窗台的边上,小松鼠们可以来这里吃东西了,鸟儿也是一样。那只晕过去的小松鼠在爬起来之后应该很是惊喜吧,那么多的食物,我不是松鼠,我不能知道松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能想着小动物看到吃的都会很开心。我的生活中又开始有了新的乐趣,每天看小松鼠们小鸟们围着那个满是坚果的盒子叽叽喳喳,偶尔的我会打开窗户,它们有时候会进来打个圈,然后在欢快的回到自己的树上去,我依旧还是热烈的希望自己能有个孩子,在这热烈的希望之中,我开始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那些小动物在我的眼里就好像我的孩子们一样,我家的布鲁斯,窗外的妮娜,安东还有安德烈,它们就是我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