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语:
穿着“皇帝新装”的女孩,蒙蔽着自己,欺骗着别人。她用侵吞下来的187万元公款,装饰着华丽的外表,在啧啧赞叹声中,她陶醉在“雄厚的财富”里,领略着“金色”的风光,仿佛自己真是一个“高级白领”。当冰冷的手铐铐在她的手上那一刻,一切都灰飞烟灭,那身“新装”原来是透明的空气,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泪水。
故事:
一个靠父亲卖煤气罐和母亲的一点微薄退休金而勉强读完大学的江苏常州市女孩邢月感到自己很幸运,能在一个日资的服装企业做一名财务会计,也算是不错的了。就怀着这种心态她努力的工作着,一直默默地干了两年。从她手里走过多少钱,她已经不记得了,但每月的工资她却记得很牢,因为那是个两年来都没曾变动过的数字—每月2000元。
也许是注定的厄运吧,亦或是藏在她内心深处的虚荣心的作祟。2003年初,邢月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这个在外资企业工作的女孩很是引人注意,因为在人们心目中外资企业的白领大多都是高薪阶层。同桌吃饭的一个常州市某花木公司的项目经理对邢月的“外企光环”尤为感兴趣:“能告诉我您具体从事什么工作吗?”客气的语言,含情脉脉的目光让邢月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情不自禁地说出了一句谎言:“我是财会公司的主管。”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句蘸满虚荣的诺言把她一步步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个项目经理叫凌成,人长的顾为帅气,处事也很圆滑。遇到象邢月这样“特殊身份”的女孩子,他当然“心动”了。参加完婚礼后的第二天,他便迫不及待地给邢月打了个电话,请她在一家高档酒楼吃饭。可能是注定两个虚荣的人要会晤,也可能是凌成的目光举止让邢月有种必须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吧。800多元的餐费,可以顶得上邢月小半月的工资啊,她竟鬼使神差般的一甩自己的信用卡,抢着算账了。这一举动让她过足了有钱女人被帅哥羡慕的瘾,也就是这一举动,让她也从此“上瘾”了。
在以后的交往中,每当需要花钱的时候,邢月总是抢着付账。因为她知道那是男朋友对她最看中的地方。辛苦攒了两年的钱只剩下300元了,而偏偏这时候,男朋友要她陪着去见一个大客户。“怎么办啊,没有高档的衣服,没有高价的首饰,我不能给男朋友丢脸啊!”邢月急得团团转。正常人大多情急生智,而邢月情急生招:保险柜里不是有10万元用来把帐补平的钱吗?她怦怦的心加颤抖的手推开了罪恶之门。
3000元的高档时装遮上了颤抖的身体,2万元的金饰和珠宝压住了没被吓飞的灵魂,邢月心乱如麻的参加了晚宴。没有让人,也没有让自己失望,她的华贵照亮了男朋友,也赢得了客户的“另眼相待”。
“高级白领”成了她最贴切的修饰语。亲人、朋友、同学都向这颗璀璨的明珠聚拢过来。因为她可以时常“大出血”。
2003年9月,仅用两天的时间,邢月请同学吃饭就花去了数万元。同学们玩够了,还要去参观她的“豪宅”。这下邢月可为难坏了,数万元的小钱好往出拿,要买房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但是如果太寒碜的话,男朋友会不会跟她分手啊?朋友、同学们会不会瞧不起她啊?她灵机一动,用一个借口摆脱了为难局面。但买个豪华房子已成为她的下个虚荣目标。
一次机会来了,公司账面上正好有80多万元的进账。“以前尽拿小钱了,这下弄把大的。”邢月已经不会给自己考虑的机会了。她迅速地用57万元买了一套140平方米的住房,又花10万元买了现代化的生活用品,直到把整个房间布置得显出华贵、气派后,她才心满意足。这时的她离重新做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100万元的公款,即使卖了房子、首饰也还不上啊。再说,那是她的另一颗心啊,一颗脱离这些财富就会窒息的虚荣心啊。
邢月几乎每个月都请朋友吃饭,朋友们也愿意跟她出去吃饭,因为她一掷千金的气概实在是让人觉得爽。一次,朋友们带来一个从上海来的新朋友。在饭局上,那个新朋友建议她去做美容,因为她脸上有青春痘。邢月在提醒下,又酷爱上了美容化妆。3万元钱把青春痘打发走了,6万元让面部皮肤更加照人了,乳房也挺了起来。“这巨大的变化得让朋友们看看。”邢月又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被众星捧月久了,邢月也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她陶醉在“光环”下,收获着别人的尊敬与崇拜。她用金钱购买着霸气,男朋友对她百依百顺,朋友们对她惟命是从,她还有何求,只能说“你们要的,我来买单。”凌成从第一次的7万借到后来的15万,总共借走了22万元。邢月事发后,凌成的手机再也接不通了,人也飘得无影无踪。
老母亲拿着家里的顶梁柱—乖乖女儿邢月送的价值6万3千元的钻戒,老泪纵横。记得那一晚女儿小心翼翼地捧着钻戒说:“妈,送您一份礼物,你可不要嫌贵啊。”她本想骂女儿“作孽”,可现在不用骂了,报应来了。
2005年3月,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区人民法院一审以职务侵占、挪用资金罪判处26岁的邢月有期徒刑10年,并处没收其个人财产。
→金手指:
虚荣会加深人对金钱的谄媚,金钱反过来会对虚荣报以耀眼的光环。当两者相遇,就如狼狈一样,相互寄生,尽显龌龊。虚荣里的财富是烫手的顽足,财富包裹下的虚荣是灵魂的深渊。为了满足虚荣心而竭尽全力获取的财富是罪恶的开始,是回光返照时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