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谁绑架了波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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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找到了18只波斯猫

夏威夷花园这些年也没有今天这么热闹。

十多个声称找到了富婆王老太丢失猫的人,匆匆地赶到了这里。看来晚报的广告很有效果的呀。仅仅是半天的时间,已经有十六七只波斯猫来了,这些猫有的是装在筐里的,有的是放在编织袋的,也有的是人用手捧着来的。因为王老太有话在先,夏威夷花园本来进门查得相当严格,可是今天是特殊情况,猫成了特别通行证,只要是带着猫来的,一律放行。

夏威夷花园里王老太的家里也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热闹。她的家像是召开全世界的波斯猫代表大会,主持会议的就是王老太了。

王老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待着从门外进来送猫的人,小保安刘求求忙着维持秩序,在外面大声地喊着,排队排队,谁也别夹塞呀!只要老太太认下了你们的猫,一万元奖金立马兑现。小保安也挺幽默,他又加了一句,得了奖金,你们可不能独吞呀,就是不分成,怎么也得给咱们这些出力的人请一顿大餐呀。

王老太着急了,行了行了,我要看猫,现在就看现在就看,我的丽丽呀,我一时一刻也不能等了。

谁也没有想到王老太看猫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波斯猫。进屋就喊:“老人家,您丢的猫我给您送来了,您看,这是纯种的波斯猫,是你家跑丢的那个!”小伙子把黑猫朝老太太眼前一举,还没忘了对黑猫说:“你到家了,快喊奶奶,喊奶奶呀!”老太太瞅了一眼,就挥手说:“喊你奶奶个头,去你的龟孙子吧,我家丢的猫是金黄色的,我最讨厌黑色的猫,像一个鬼魂似的。快拿走,拿走!”

黑猫被抱跑了,第二个抱着白猫的老头听了王老太的话,也没敢让怀里的猫和老太太见面,赶紧走人吧,人家丢的猫是金黄色的。后边排队的人有点不耐烦了,连说,你们连广告都没有认真看,弄只猫来就来骗钱呀,快走吧,快走吧,不是金黄色的赶紧走。好几个人几乎是一起喊的,我们的猫才是真的呢!

送猫的队伍里又走了好几个。哼!顶多只有一只是真的。

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烫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用一个小篮子装着一只和她的头发一样颜色的波斯猫走到了王老太的面前,金黄头发的妇女说:“老奶奶呀,您的猫我给送来了,您快收下吧。”那猫的皮毛闪着金黄的光亮,着实是让人喜欢呀。王老太上前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丽丽……”那个丽丽却没有一丝的反应。王老太又伸出手来去抱那只金黄色的波斯猫,忽然觉得手在小猫的肚皮下面摸到了一点发黏的东西,王老太太仔细一看,不禁勃然大怒,这猫的金黄色是你给刷的油,这也不是本色呀,肚皮下面刷的油还没有干你就抱来了!

这个金黄色头发的妇女见自己的把戏被揭穿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窘状。她笑嘻嘻地对王老太说,您不就是想养只猫吗,这只送给您了,您不用给我一万,给我八千就行了。王老太说,你在我这连八分也休想拿走,快走吧,该干啥就干啥去。金黄色头发依然在那儿不屈不挠地和王老太争辩着,您不给八千咋的也该给八百呀。给这个白色的小波斯猫刷这个毛,比我烫一次头发还贵二十呢,给它刷这种金黄色的油一共花了七十元钱,这就得你给报销了!我这是为你消费的呀!说着就把刷油的发票掏出来了。

王老太气得直哆嗦,我什么时候让你给猫刷油了,你弄个假猫来,你们这不是搞欺诈吗!我要的是我家的丽丽,你们这帮人弄虚作假,带来丽丽了吗,全是假冒伪劣!你们真是气死我了。你给你家的猫刷油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金黄色头发的嘴茬子也够厉害的了,她说,怎么没关系,你在报纸上发广告说盼猫心切,大家为你找猫多辛苦呀,这么老远给你送猫来了,你怎么也得答谢一下呀。你要是一点儿“血”也不出,我们就到消费者协会那儿告你去。告你发虚假广告欺骗市民!

眼瞅着两人快打起来了,亏得小保安刘求求及时上前,把金黄色头发推到了门外,金黄色头发愤愤地离开了。

还有两个人的猫王老太只搭了一眼,就挥手轰了出去,你们眼瞎呀,那是波斯猫吗?哪儿捡来的小野猫,想要那一万元钱,先把猫的品种分清再来吧。

更让王老太哭笑不得的是,第十八个送猫的人,是一个埋汰巴几的老头儿,像是一个拣破烂的人,居然抱来的是一只小狗。小狗倒是很可爱,眼睛亮亮的,也是金黄色的皮毛。王老太说,你是真糊涂呀,还是装糊涂,我看你也是一大把岁数了,怎么连猫狗都不分呢!我丢的是猫呀!

埋汰老头儿说,我知道你丢的是猫。我也认识我抱来的这是一条小狗,不是你丢的那个叫什么,哦,叫丽丽,我也不是稀罕你悬赏的一万元钱。我知道你着急呀,宠物猫没有了,你缺少个伴儿,我送条狗来不也是给你做个伴吗?你就收下了得了。我不跟你要一分钱,白送你还不行吗?老头儿说得其实挺在理的,他的话也着实让王老太一番感动。老头儿看王老太已经听进去自己的话了,就想趁着热乎劲儿接着往下说。可是他的这一番大道理还没有宣讲完,就被那个小保安刘求求撵跑了。刘求求一边往外轰老头儿,一连埋怨夏威夷花园把大门的,什么眼神呀,带猫的可以进,怎么把带着狗的也放进来了。这是严重失职!这就是渎职罪呀。

小鹰他们四个小侦探走到王老太家门前的时候,只草草地看了一眼这十八位送猫人,就确定这里面没有一只是丽丽。丽丽的各种照片在那个投影仪里一显示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这几个中学生的脑海里了,这个起码的基本功他们还是有的。当侦探首先要有记忆力,最好的侦探的记忆力往往都是超常的。

当然,在这个各类猫狗粉墨登场的闹剧开演的时候,小鹰他们已经注意到老金头,还有小保姆、小保安这三个人都在现场。加上那些送猫的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社区居民物业的管理人员啦,这个现场的人数至少有三五十人。小鹰他们几个争分夺秒地开始了新的一轮调查,关于小保姆、关于小保安、关于老金头,他们要尽可能找到新的发现。蝴蝶悄悄地在王老太的别墅前后转了两圈,她可能是要找到她想象中的那把带着猫毛和血迹的锥子呢。

遗憾的是蝴蝶没有找到怀疑中的小保姆的作案工具。

遗憾的是蛐蛐、木头和小鹰在与老金头的反复谈话追问中,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是小鹰和那个最受怀疑的老金头谈的话。老金头说,当年他到超市里偷烟,是为了换酒喝,他就是有好喝点儿小酒的爱好。现在是做买卖的女儿给他钱在这里买了房子,他有足够的零花钱买酒喝。这天老金头肯定也是喝了点儿酒,从小鹰的判断来看,他说的都是真话,老金头甚至把关心王老太的隐私动机都对小鹰他们和盘托出了。他说,自己的老伴没了,王老太也是独身一人,他想和王老太“那个”,木头当时还问了一句,是“哪个”,老金头说,那个就是那个,你们年龄太小,别问了。老金头说,他就是从心里想帮王老太一把,偷鸡摸狗的事儿,打死他也不会再干了。

前来送猫的“十八勇士”都撤离了,看热闹的群众也都走了。

疲惫不堪的王老太终于有机会和神探老鹰派来的破案人员说话了,她盯着小鹰的眼睛说,你们不是有本事吗?我的猫在哪里?你们什么时候帮我找到?

小鹰问,你既然已经把这个案件交给我们了,为什么还要通过报纸的广告来寻找呢?

王老太的话来得很快,她说,那是我的自由,我有那个权利,如果你们在五天之内还找不到我的丽丽的话,我……我……

你想干什么?小鹰问。

王老太“我”了半天,最后说,我会到你们的那个什么侦探所,把你们牌子摘下,用石头砸碎了它。

问题严重了,可是破案的路子在哪呢?

就在他们处于迷茫的路口不知朝哪儿迈步的时候,夏威夷花园的另一名保安跑过来,把一封信送到了王老太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