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无人认领的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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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谁给李妍妍打的电话

注意,就在三个人“朵颐”之后,起身要离开金钱豹自助餐厅的时候,李妍妍阿姨终于亮出了底牌,她把一个包装精美的MP5塞到了小鹰的手里,那个小玩意儿在中小学里特别流行,既能看电影电视又能听歌,“这个小东西送给你了。”小鹰往外推着,“阿姨,我不要,不要。”

李妍妍阿姨说:“你外道什么呀,拿去玩吧。”就在她把MP5再一次塞进小鹰衣袋时,另一句可能是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出口了,“哎!小鹰你知道有人前几天在夏威夷小区拾到了一双旧皮鞋的事吧,那是宋洋的姥姥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扔掉的,你能帮着李阿姨给找回来吗?”

李阿姨的话像是随意说的,但小鹰已经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了。是呀,那笔巨款可不是小数呀,谁丢了不得急死呀。但是让小鹰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你李妍妍就是那个存折上的开户人,直接张口要就是了,为什么还非得绕这么大的圈子呢?或许李阿姨还以为别人不知道那个鞋子的鞋垫底下藏着秘密?

小鹰索性单刀直入,“李阿姨,一双破皮鞋能值几个钱哟,你要它干什么?”

李妍妍答:“这个……”

小鹰再问:“是不是鞋子里有什么东西?”

李妍妍看着小鹰的眼睛,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着:“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听李阿姨这么说,小鹰的脑子在飞速旋转,是呀,怎么回答呢?是现在把八万元巨款的事和盘托出,还是再听听李妍妍的目的是什么?李妍妍这时对小鹰说:“今天你没想好不要紧,哪天想好了,再告诉我。来,你把我的手机号记下来,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呀!”

小鹰刚记下她的手机号,李妍妍的手机就响了。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号码,就迅速走到一旁接电话,小鹰竖起耳朵努力地捕捉着他们的对话。

“你不着急,难道还不让我急吗?”这是李妍妍的声音。

对方是一个男人,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他的话里充满着斥责和埋怨,“说你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服,现在什么也别说了,马上给我回家来!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妍妍不吱声,她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又是一副笑脸对小鹰说:“有点小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宋洋,来,给小鹰同学打一个出租车。”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值50元的纸币,不由分说又塞给了小鹰。

三个人就这样在金钱豹匆匆分手了。

小鹰回到了家里,还在思索着刚才在自助餐厅里与李妍妍见面的场景。这其中确实有许多不合常理的事情,李妍妍今晚的设宴显然是为了那个皮鞋里的巨款。是你丢的钱,为什么不理直气壮地要呢?还有她和那个男人通的电话,短短几句,小鹰觉得还是听出来了一些背后的东西,“你不着急,难道还不让我急吗?”这是李妍妍的话,李妍妍急的是什么?显然是那笔巨款。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马上给我回家来!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谁会用这种口气和李妍妍说话呢?不会是单位的领导和同事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李妍妍的丈夫。可为什么李妍妍对自己的丈夫是谁还要保密呢,这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小鹰又想到,他听到的李妍妍和那个男人的通话声虽然只有几句,但怎么觉得这个声音自己也有点儿耳熟呢?男中音,富有那种磁性的金属感觉。想了又想,小鹰还是没有想出来。

吃了太多的自助大餐,小鹰有点儿渴了,他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又把电视打开了。

小鹰随意用遥控器在电视上选着节目。

咦?小鹰突然在市电视台频道的经济新闻节目里看到了他们的实验学校,他还看见了自己坐在教室里,和全班同学听宋清廉副总给大家讲话。仅仅是几句,但小鹰却铭刻在心。

下一条新闻,竟然还有这个宋总。他跟随市里的一位副市长在一个建筑工地走访,那位副市长握着一位农民工的手,充满感情地说:“是农民工用自己辛勤的汗水为城市建设了一个个高楼,如果谁再拖欠农民工的工资,谁就是这个城市的罪人,农民工朋友,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如果有拖欠你们工资的老板,你们可以直接向我来反映问题嘛!”画面上的农民工们簇拥着副市长,他们的眼睛里含着激动的泪水。宋总站在旁边,两手不住地拍着巴掌,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小鹰似乎也被电视里宋总的真诚所感染了。从上小学二年级时,小鹰受爷爷神探老鹰的影响,就开始关注电视里的新闻节目,关注报刊上的新闻,虽然很多话语像他这个年龄的学生是听不懂的,但是他还是从这些媒介的宣传中,懵懵懂懂地感受到社会的变化,看到了人民生活的进步,看到各行各业都在飞速地发展建设着。正因为小鹰的脑子里装了许多中小学生没有的东西,所以小鹰的作文常常被他的班主任马老师称赞是有“思想”的,不同于其他同学仅是把眼前看到的东西写了出来的。什么叫“思想”?思想就是一个人对各种客观现象经过大脑的分析判断推理,进而得出的正确结论的全部过程。

学会“思想”的小鹰,此时,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刚才在电视里听到宋总那几句讲话,其内容已模糊了,但那讲话的声音怎么这样熟悉呢?

一个判断猛然跃上心头:刚才在金钱豹自助餐厅给李妍妍打手机的男人的声音,就来自这个宋总!

国有大企业的副总宋清廉,六年四班的宋洋……

如果这样说,他们就是父女俩了,而李妍妍就是宋总的妻子了。李阿姨不是也说过宋洋的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吗?

可是李妍妍阿姨为什么要遮掩这层关系呢?

按照一般的常理来说,宋洋的父亲是国有企业的高官,她和妈妈应该是可以四处炫耀了,小鹰记得有一句成语叫“夫荣妻贵”,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小鹰他们班里有一个同学,母亲在铁路上当列车长,这个同学天天把老妈挂在嘴边,弄得地球人都知道他老妈是列车长,相当于副厅级呢,全列车好几千人都归他妈管。后来是木头善意地揶揄他,说列车长要是副厅级,铁道部就得是宇宙级了。可为什么李妍妍还要遮掩呢?是仅仅对小鹰遮掩,还是对所有的人都闭口不谈呢?小鹰当然还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他们做人的另一个方式,或者叫“低调做人”,低调做人可是一种很高的境界和品格呀。

不过,小鹰又想,刚才对宋清廉和李妍妍夫妻之间的人物关系的分析,只是他自己的判断,究竟是不是,还必须要有事实依据。想到这儿,他拨通了蝴蝶的电话,既然蝴蝶已经从网络上找到了“钻石公主”,并从一个QQ空间的日志里寻到李妍妍了,那么,小鹰相信,蝴蝶会在最短的时间里,确定宋洋、李妍妍和宋清廉三人之间的真正关系。

蝴蝶在电话里回答:“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听听,蝴蝶管小鹰叫领导,真会开玩笑哟。当然,小鹰也用玩笑的口气和蝴蝶说话:“记住,以后不要管我叫什么领导了,要叫,就叫--首长吧!”蝴蝶笑着说:“是!首长,知道了,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