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杨树下的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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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鸦与蛇的拼死搏斗

神探小鹰四个人在三单元六楼木头舅舅家的会议总的来说,没有任何收获。

蛐蛐一直在大杨树下的象棋盘处守候了一个多小时,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蝴蝶和木头在各家各户的走访监控,也是一无所获。夜渐渐地深了,几个孩子来了睡意。还让五楼的冯哥开着出租车送伙伴们回家吗?小鹰用目光征求着大家的意见。蛐蛐首先表态:“昨天晚上就是小鹰一个人留在这儿的,今天我来陪他。”

木头说:“算我一个,我也不回去了,一会儿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行了。就把蝴蝶送回家吧!”

蝴蝶此时却来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你们瞧不起谁?我今晚也不走了!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也不用上学。这个六楼有这么多的屋子,你们不怕,我怕啥!”

窗外,圆圆的月亮已经从大杨树上的树梢走远了,晶莹的月光像一条河似的流淌在人间,A区居民家里的灯光一个一个地熄掉了。神秘而奇怪的锣声响后,人们并没有听到乌鸦的叫声,这一夜肯定是平安无事了,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这几个辛苦了一天的小侦探们都累了,他们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也都睡着了。睡觉之前,小鹰又拿起床边的望远镜,看着被月光照耀的大杨树顶的那个乌鸦的巢穴。他看到两只老乌鸦在鸦巢旁交替地休息着,总有一只乌鸦用警惕的眼睛观察着周围。但是,乌鸦一声也没叫,也许它们知道了自己的叫声,是令许多人讨厌的吧?

小鹰睡着了,忽然他在梦中,又听到了乌鸦凄惨的叫声,那叫声和上一次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仿佛就是在放同一盒的录音带。是在做梦吗?小鹰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揪了揪耳朵。不是梦,不是梦!就是真实的存在。小鹰慌忙地把他的几个伙伴都叫了起来,“你们听,乌鸦的叫声!”

几个孩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上衣服就朝窗外望去。

天有些微亮,凌晨的A区肃静极了,正是这肃静的环境,才显得乌鸦的叫声是那样的刺耳和恐怖。但是毕竟现在天空出现了黎明的曙光,太阳马上就会升起来的。太阳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小鹰对蝴蝶和木头说:“你们两个留在楼上,用望远镜看。我和蛐蛐到楼下去,快!快!”说完,小鹰拉着蛐蛐就朝楼下跑去。

在楼下大杨树下的象棋盘旁边,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了。“倒鸦派”和“保鸦派”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不是乌鸦的惨叫,早起锻炼的人这时也该走出房间了。

两只乌鸦已经从树顶处飞到了地面上,平时,它们很少在这个院子的地面上飞,乌鸦在这个院里占的就是空中的一个小巢穴,平时吃的喝的都是飞到远处的什么地方弄来的,而现在,它们一边呱呱地叫着,一边在地面上向前跑着。

忽然人们看清了,就在乌鸦前面的那片草丛里,有一条和草丛一样颜色的大蛇。

这条大蛇足有三四尺长,昂着头,吐着一条长信子,与两只乌鸦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你很难分清现在谁占上方,谁能获胜。蛇的头左右摇摆着,好像在表演着动感极强的舞蹈。草地像一块地毯,柔软而富有弹性,大蛇可以自由地变换着进攻的角度,它张着大嘴不断地向着乌鸦示威,蛇嘴里的几颗尖尖的门牙锋如剑,闪着寒光,咬上一口便会叫你命丧黄泉。大蛇在战斗中,除了把青草压倒发出的细微响声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凭借自己的肢体语言,要努力驱赶走眼前这两个不识趣的敌人。

蝴蝶和木头这时已从楼上下来了,她俩告诉小鹰,从望远镜里看,鸦巢里的小乌鸦现在只剩下了3只了。小鹰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蛇突然向前爬去,乌鸦在后面紧紧地追着,追着追着,蛇又停了下来,双方又开始了紧张的对峙。两只乌鸦和一条蛇,摆成了一个三角形的作战态势。谁也不动,只是看着对方。乌鸦也不再叫了,它们就像草地上泥塑的动物一样,一动不动。但是它们的眼睛却在死盯着对方,思考着如何出手,就能一下子置对方于死地。

看样子,在这场战斗中,大蛇是一直采用进攻的战略,主动进攻是很费体力的,大蛇已经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再加上它面对的是两个敌人,很难集中目标。不过,蛇是聪明的,它可能已经辨认出来,飞在它头顶的两只乌鸦,是一公一母,而母鸦是相对来说好对付的。它在对峙了足有一分钟后,猛然向母鸦进攻了。

这时母鸦哇哇地大叫了一声,像是在发布战斗的号令。公鸦听懂了母鸦的呼唤,也哇哇地叫了起来。好像在说:“孩子它妈,报仇的时候到了,冲呀!”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阳光碎金似地洒在A区的院子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不停地议论着:“乌鸦和蛇怎么打起来了?”

“它们这两种动物间有什么仇呀?”

“别说话,你看就是了。”

这时,还有一些淘气的观众也想参战,他们有的想帮乌鸦,也有的想帮蛇。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前线的时候,就被更多的人拦住了,“你们上一边待着去!谁也别碰它们!”

在早晨灿烂的阳光中,乌鸦的战术似乎开始从防御型转入了战略大反攻。两只乌鸦不愧为患难的夫妻,前面我们说过,乌鸦在鸟类里,甚至可以说是在动物界里是为数不多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的模范,它们的生命中有着夫妻需要共同承担的目标和责任。现在是母鸦在作掩护,它不停地叫着,吸引大蛇的注意力,而那只公鸦,就像一个勇敢机智的男子汉,张开小扇子似的翅膀,一下子飞到了大蛇的背后,趁着大蛇和母鸦周旋的时候,公鸦瞅准了目标,像一支利箭猛地朝蛇俯冲下来,朝着它的颈部狠狠地啄了一口,也许是积蓄了太多太多的仇恨,这一口的力量太大了,一下子咬掉了长蛇的一块肉。

长蛇激怒了。它猛地转过头来,来了一个180度的身体调整,在眨眼之间,原本是一条扁担形的蛇,突然就像一条卷起来的绳子,一下子就死死地缠绕在公鸦的身上了,公鸦的翅膀努力地张开着,朝着空中飞去。它想摆开蛇的缠绕,可是蛇怎么会轻易地松开捕获的战利品呢?

眼看着公鸦就要葬身蛇口,母鸦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猛地朝大蛇的头扑去,蛇张开利嘴转向了母鸦,母鸦被蛇咬中了,羽毛带着鲜血滴落下来。而此时缠绕在公鸦身上的蛇身并没有因为咬中了母鸦而松开,蛇在努力让这条绳索迅速缩紧,那缠在公鸦身上的蛇像钢丝一样,很快就会让它的俘虏毙命身亡。

小鹰和蛐蛐此时手心里都是汗,他们真想上前帮乌鸦一把,也许只是轻轻举手,就会让两只乌鸦脱离险境,可是怎么下手呢?假如失手了,他们也会被蛇咬着的,你看那条蛇现在分明是在疯狂的状态了。

就是在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刻,有一个影子突然从远方跑来,他哪里是跑,分明是在飞呀。哦,怪不得,他的脚上踏着一双轮滑。这是一个孩子,是冯哥的儿子冯磊。冯磊穿着轮滑鞋,来到蛇鸦战斗的草地前,轻轻一抬右脚,朝着蛇头伸去,那个飞速旋转的轮子猛地把蛇头刮到了一边,蛇缠在公鸦上的“钢丝绳”像被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下来。它本能地低下了头,逃命似的朝着草丛深处游走了。

从蛇身中挣脱出来的公鸦愤怒地大叫了一声,朝着逃跑的蛇追了过去。它张开嘴,硬是把那条长长的蛇叼了起来,飞到了空中,公鸦飞呀飞,飞到了树顶处的鸦巢边上。公鸦要把蛇带到巢里吗?它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