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看con的演奏会的那一天,演奏会是晚上七点,铃兰兴奋地一大早就起床,莫依依早已出门,说是早上有一个走台,工作结束之后直接和铃兰在演出中心碰头。
铃兰将宿宿舍打扫一番,然后把自己所有秋装翻出来,试了又试,终于挑了一件最满意的长裙,穿戴整齐,然后觉地自己无事可做,看了会儿书,然后去食堂吃了午饭,就离开了学校。
刚出校门没有多久,手机铃声响起,莫依依在电话的那一头嗷嗷大叫着。
“铃兰,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刚出学校,想先去演出中心附近逛逛,然后去排队。”
“谢天谢地,你没走太远,我的签名本没带,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啊,就在我书桌的抽屉里。我特意买的一本漂亮的本子。”
“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拿。”
“对了,你送不送礼物啊?据说今天演出结束以后有一个和粉丝的互动,主办方给歌迷机会亲自送礼物给con,搞不好还可以合照。我早上才地到的消息,连礼物都没买,你要是有时间帮我买一个音乐盒好不好。”
“嗯,好。”
“铃兰,我爱你。”电话那头,莫依依感激地轻吻着手机,然后挂了电话。
铃兰挂了电话,一路快跑回到了宿舍,在莫依依的抽屉里找到了她心爱的签名本,然后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小心地打开抽屉,抽屉里是一个蓝色的礼物盒,她一直小心地保护着,和当初君影送给她的时候一样,岁月没有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
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盒子里的铃兰花标本,然后轻轻地关上盒子,将莫依依的签名本放进包里,走出了寝室。
铃兰一路快跑,乘上去圣樱演出的公车,公交车一路奔驰开到了目的地。到达时下午四点,她本以为来地很早,却没料到,con的演奏会盛况非凡,无数的粉丝疯狂地等待着演出的开始,
演出中心外面已经挤地水泄不通,她根本无法走到门口。于是就退出了这拥挤的队伍,而后在附近的书店里等待演出开始。
莫依依工作结束之后已经六点,不想让铃兰等的着急,于是叫了一辆黑车一路往演出中心赶。
因为是下班高峰时间,交通拥堵,莫依依催促着,“大哥,能不能快点。”
“小姐,不是我不想快,这时间本来就堵。”
“我加你钱,你能快的时候尽量快点。”听到加钱,黑车司机来了劲,一路踩油门,比刚才的车速快了不少。”
此时已经六点四十五分,莫依依的手机响起,是铃兰的电话。
“莫依依,你在哪里啊,已经开始检票入场了。”
“你进场了吗?”
“还没有,排队的人太多了,我前面像一条长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据说con还没来呢。”
“那就好,我估计还有十分钟,应该能赶上,还有你晚饭……”还没说完,突然一声巨响,莫依依还没有反应过来,轰隆一声,她的头重重地撞到车前的一个硬物,巨痛传来,脑袋中只有轰隆隆的声音,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声巨响被铃兰听到了,手机并没有挂断,直觉告诉她出事了。她紧张地对着电话说,
“喂,莫依依,怎么了?”
黑车司机闯了红灯,撞到了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莫依依的头受到剧烈的撞击,当时就晕了过去。
铃兰已经完全没有了看演奏会的心思,退出了排队的人群,电话仍旧没有挂断,她一遍一遍喊着莫依依。
手机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喂,你好!”
“喂,你是谁,莫依依她怎么了。”
“我是交通协管员,这个小姐发生车祸了,在安远路路口。”
铃兰感觉自己的血液往脑袋上涌,马上就要爆炸,她的魂只想飘到安远路去。
就在要离开时,con的车向演出中心的方向开来,他下了车,一股强大的气场震撼住了在场的人,本来排队的粉丝全部乱了秩序,铃兰感觉自己被一群人往一个方向挤着,她想冲破人群奈何人小力弱,根本挤不过人群。
此刻,con在经纪人和工作人员的照顾下往演出中心的vip通道走,于是人群就往vip通道涌去,铃兰的心里只有出车祸的莫依依,她发飙地吼着,“你们给我让开,我要出去。”
人群被这声呐喊震撼住,竟然全部听话的让开了一条路,而本来往vip通道走的con也被这极具爆发力的声音震住,微微侧身看向声源发出的方向。
而那一刻,他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着急地挤出人群,向着和演出中心相反的方向狂奔,他的目光停在那个远去的背影上几秒。
“君影,演出要开始了。”con身边的经纪人小声提醒着。
而后con走进了vip通道,纷乱的人群在保安和工作人员的协调下又渐渐恢复了秩序。
人与人之间,就像是旋转门,有时候一个转身,就错过了彼此。
此时的铃兰根本打不到车,于是一路往安远路狂奔,感觉所有的毛细血管都纠结在一起。
远远就能够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两辆轿车,一辆的车尾已经被撞地变了形,翻到在地上,救护人员正在救人,她终于跑到了那里,却被警察拦住,不让他靠近,她焦急地喊着:“车里有很重要的朋友,请你让我看看她。”她的眼眶中喊着泪,拼命地给警察鞠躬。
深刻的害怕涌入了铃兰每一滴的血液。当她终于看到了莫依依被救护人员抬了出来,送上了救护车,她的额头流着血,眼睛紧紧地闭上。
“依依——”她担心而焦急地喊着。
莫依依醒来的时候只是觉地头很晕,她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满脸担心的铃兰,眼睛中布满着血丝。
“演奏会怎么样啊?”
铃兰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声音呜咽,“你出事了,我还看什么演奏会啊!我半条命都被你吓死了。”
莫依依头部受了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庆幸的是没有受什么打伤,只是头被包裹着纱布也足以让铃兰触目惊心,她陪床陪了一晚,好几次都想要使用能力治好莫依依头上的伤。
可是当伸出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的心里想起,“如果你使用了治愈能力治好了莫依依,她会将你忘记,你能够承受吗?”
于是颤抖着的手指又缩了回去,被遗忘太过痛苦,她不想再承受一次,莫依依只是受了伤,时间会把她治好的。
莫依依抱歉地对铃兰说,“不好意思啊,害你没看成演奏会。”
铃兰哭着摇着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演奏会。”
莫依依将她细碎的头发扶到耳后,细声安慰,“别哭了,我头开花都没哭。这点小伤没事的。”
铃兰抿了抿嘴唇,呼吸中有细微的急促,“我回寝室给你拿东西,医生说你要住两天医院。”
“嗯,好。”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要不要打电话叫你爸爸妈妈来啊?”
莫依依的眼神黯然了下来,然后说,“不要叫他们了。”
铃兰更加佩服起莫依依来,如果是她,她早就哭着打电话给妈妈了。
回宿舍以后,铃兰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而后替莫依依整理东西,又在食堂买了粥,再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莫依依躺在病床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铃兰觉地此刻的莫依依很陌生。
在铃兰的眼里,莫依依是一个充满热情的女生,她的热情好像永远都用不完,唱歌、跳舞、组织活动、演话剧、走时装秀,几乎有舞台的地方都有她的身影。
而她却是和莫依依性格完全相反的女生,她安静、喜欢仰头看湛蓝的天空或者站在树下透过头顶层层的树叶,看着叶片间光影交叠。
铃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样性格迥异的女生成为朋友。
记地那是她们睡在宿舍的第一个夜里,因为不习惯两个女生都失眠,于是聊起了天。
莫依依的第一句话让铃兰觉地有些吓人,她很深沉地说,“艾铃兰,你真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当铃兰好奇地问为什么的时候。
莫依依说,“这是一个充满渴望和热情的时代,可是你却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无法吸引你一样。”
铃兰笑笑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也许是因为能够吸引她的似乎只陷在回忆里。
铃兰赞美着莫依依,“我刚见到你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因为你好漂亮啊,感觉像是明星一样,在大学的人群里,隔着老远就能够看到你,浑身都发着光呢。”
沉默了很久,铃兰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便问,“你睡了吗?”
过了很久才传来她的声音,“其实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我,我是一个希望遗忘过去的人,我的心里有其他人有的空洞和阴郁。”
后来铃兰终于知道了莫依依的眼底为什么总是会出现黯然的雾气。
那个时候,铃兰只是这样安慰着她,“我听人说过没有任何一种回忆是应该被遗忘的。”
“我的过去只有一些无法拼凑的碎片,刺地心口很疼。如果可以,我宁愿连这些过去的碎片都不要有。”
“我们都无法活在过去里,不是吗?”
两个女生的对话在那一晚莫名地变地深奥难懂,像是两个已经经历沧桑的老人伤感着。
很多时候,我们看到别人对着我们微笑,心里总是感慨他们是那样快乐的人,然而我们无法知道笑容背后有着怎么样令人心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