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难得透露出的丝丝光亮,如同拂过江面的清风,温柔的照在黑色的茧上。那时不时跳动的如同血红色心脏的茧,带着某种特殊的律动,开始渐渐的平息了。
一只看起来修长的手臂突兀的从茧中穿出,那黑色的丝线如同感受了什么感召一般,开始疯狂的朝那个里面塌陷而去,融入到那看起来有些白皙的身躯中。一些奇妙的黑色纹路缓缓浮现,这些奇妙的黑色纹路配合着那稍显白嫩的皮肤,说不出的奇异和美丽,似乎是在一块纯洁的画板上,同时雕刻出白色与黑色两种不相融合,却独显特异的感觉。
“活着的感觉真好!”
诺吉看着自己的身躯,看着外面隐约透露而下的月光,带着皎洁和安详,从天空透露而下。站起身来的他,看着四周的黑暗,却如同猫的双眼一样,散发着丝丝幽暗,本来蓝色的眼眸彻底的变成了黑色。不过,此时他的那双黑漆漆的眼目中,带着某种蓝色,那种残留下来的蓝,好似证明他之前的某种存在一般。
“彻底新生了啊!”
DZ的意念传递到他的脑海里面,语言里有某种说不出的感慨,似乎对于诺吉能够成功透茧而出,有某种难以交杂的感觉,似不愿又欣喜。
“没错,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主经脉彻底的打通了,而且快到进阶光环的程度。只不过,我现在需要新的功法和武技了。”
诺吉捏紧了一个拳头,随即又缓缓松开,对于这个力量比之前要强大几倍的躯体,刚开始有种难以适应的感觉。功法和武技现在是他急缺的东西,因为这决定了他能不能够升阶到最强大光环武者的开始。当然,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看那次的影响怎么样了。
诺吉休息了一下之后,穿着衣服出了门,整个校园还是显得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稀奇,那些巡夜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巡逻着,履行他们的职责。
诺吉身后的影子直接以一种方式覆盖在其身上,然后如同化身黑暗一样,游走在那些阴影处,躲过他们的巡逻,跑了出去。
在一间晚上还在正常营业的酒馆里面,点了一杯特馬苏的大瓶啤酒,然后坐着和吧台娘聊了起来。在灌了几杯酒之后,诺吉终于和酒吧妹混熟了,开始询问之前发生的那个五环源兽的事情,不过得到的消息让他稍微心安了一些。
“没想到,让它逃回去了。不过,那个看起来青年摸样的家伙还真是厉害啊,竟然能够轻松击退那个五环源兽,实力真是强大得不可意思。”
诺吉感叹了几句,那个优雅摸样的青年,简直现在是他需要仰望的目标,不过,他相信自己迟早会有一天追上那个家伙的脚步的!
当然现在紧要的是一个月之后的考试,获取帝国皇家学院的入试资格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现在他的修炼资源已经非常少了。现在城里一片不宁静,还是得等到有什么机会吧。
等到诺吉慢慢走回去,发现已经月下中旬了,似乎再过不久,就有要天亮的时候。就在他回到宿舍的门前,却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
“我要你跟我一起去杀人!”
这是她见面说出的第一句话,话音很淡,似乎在说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话语很重,如同在宣纸上勾出那一孺浓墨。
“杀人之后呢。”
诺吉问出了他一个关心的问题,他没有问要杀的人是谁,也不问杀人的原因,更不讲究方法。他只知道,自己答应了下来,而那人必须得死去。
“杀完之后,我就走。以后再见。”
她似乎对诺吉没有问原因而感到诧异,眼中稍微露出了丝丝欣喜,随即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而出。
一座高耸的建筑出现在他面前,四周顶端的尖塔上散发着微微的光亮,在这座神殿的周围,并没有其他的闲散的市民到这里来。当然敢来这里的,都被挂在绞刑架上面了。
神殿,这个位于皇权之外,却又牢牢把持民心的地方,是让帝国又憎又怕的存在。他的影响力很大,而且蕴藏的力量很深。如果不是签订了协议,想必神权和皇权的斗争会一直不断。
“我的目标是这次的神甫-托力安!”
等下等他出来,我们一直跟着到,到时候我会说让你动手的。
距离那栋建筑很远的地方上的一个楼顶,诺吉和她看着那远方黑漆漆的,如同一只巨兽一般匍匐在地的怪物。虽然在夜晚散发着淡淡的光明,可在人们眼中,这光明没有丝毫温度,比凛冬更加寒冷的地方。
就在诺吉看着天上的月亮渐渐落下,将要面临破晓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教衣的中年男子从那里面走了出来。神色看起来有些慌张,头不住的晃动,似乎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在监视着自己。
“就是他了,跟上!”
话音一落,诺吉看着如清风般落下她,立马跟上,影子包裹着自己,化为一道影蛇从楼顶上飘然滑落下去。
神甫慌张的走着,在人迹稀少的街道也不能释放他的不安,他慌张的走着,,房屋也来越稀疏,地面也从青石地面变成了黄土地。这里肮脏而且苟水横流,这里是只有最低层的人才会住下的地方。
而我们神甫大人,此时正站在一个破旧的木门前,他浑身散发着隐约的不安。似乎极力在逃避着什么。
“结束了,神甫托力安大人。”
克利亚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背后,说话的声调完全变了色,似乎在掩饰自己不被发现一样,此刻她带着厚厚的面巾,而且身材比例也有所调整。
“你果然还是来了,我没想到是你回来。”
神甫他转过头来,头顶上的头发显得有点稀梳,额头上的那些皱纹很沉重,如同被压弯树梢的白雪,会掉下来一般。
“你竟然知道我会来,你又何必再来呢?”
克利亚缓缓的拔出匕首,刀刃在清晨的阳光下,带着某种温暖而寒冷的气息,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