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心大为讶异,她也发现这些女俘们俱都被妥善安置了,有的还被委以重任,惊异之下,对丰宁秀亦不再敌视。但也没有好脸色。
丰宁秀也不以为意,依然给她好吃好住,极尽所能地照顾。柳冰心见他不再对自己无礼,松了口气,但每晚二人同睡一张榻,仍是让她极不自在。
军营里的床榻分为三六九等,一般普通士兵并无床榻,有的只是薄薄一张羊皮,一床被子,几个人挤在一起。而普通将佐待遇稍好,但也只是羊皮与被子独自享用,高级将佐才有自己的床榻。而丰宁秀,作为三军统帅,又是皇子身份,他的军帐在全军营里算得上极好,床榻也是柔软舒适,但也仅三尺宽而已。一人睡上刚刚够好,再放一人上去,便拥挤不堪了。
天气日渐寒冷,转眼间,已至冬天。寒风凛冽如刀割。临梁城地处北方,已下起了鹅毛大雪,丰宁秀命士兵把帐子撤掉,搬入城中,在空出的民房居住。这些民房大多被杀光抢光后,因无人居住而闲置下来,这下恰好派上用场。
因琅琊皇帝正处于尴尬之时,丰宁秀出征天心并未得到多数朝庭大员支持,以至于丰宁秀在一边作战还得一边自给军粮辎重,幸好一举夺下临梁城,抢了无数米粮珠宝,才得以维持生计。
这次出征天心,大胜而归,丰宁秀占据临梁城后,便大刀阔斧操练士兵,筑城池,把其他县城百姓迁居于此,使其有力量与敌国相抗横。
临梁城前任知府官衙便成为丰宁秀及高级将佐的安身之地,柳冰心也被带了去,仍是与丰宁秀同榻而眠。
将士们俱都分了冬衣,连南朝女俘们也发放了厚褥毯子。被丢入悬崖,再被救起,并给予好的待遇,这些贤慧温驯的女俘们俱都逆来顺受,很快就接受了这种命运。侍候各自的男人格外用心,有的还亲自替丈夫身上破损的地方用针钱逢补,使其合身保暖,这些低级将佐和大头兵,家世低下,并无财产,要不战死沙场,或是光棍一生,几时得到过女人慰藉?
他们生性残暴,但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温情对待,在外边仍是残酷阴狠,但回到家,在女人面前,多少收敛其狠性,变得温和起来。
自从丰宁秀下令把女俘们一对一地分配后,女俘们命运得到改善,对这些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亦不再切齿痛恨。这就是标准的奴役定律!
但柳冰心却是个异数。
丰宁秀住在官衙里,每日夜间都与她共挤一张床榻,柳冰心极为恼火,却无可耐何,以她俘虏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命令他再替自己弄一张榻来,她想过打地铺,或是自己睡椅子,但丰宁秀哪肯,硬是强行把她抱在榻上,柳冰心抵死不从,叱道:“男女授受不亲!”
丰宁秀嗤笑:“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俘虏,不再是尊贵的皇后。能保住性命又保全贞洁已是对你格外容忍了,别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
柳冰心脸色灰败,暗自咬牙:“我就是不识好歹,你又待如何?”
丰宁秀也不说话,双手扯过她的衣服,向两旁用劲,她身上的两层衣服便一分为二,露出雪白上身。
他把撕破的衣服丢到床前的炭火里,瞬间烧得干干净净。
柳冰心抱着双臂,气得身躯乱颤。她缩在床角,扯了被子遮住身子,恨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那本帅拭目以待!”丰宁秀朝她笑笑,脱了衣服,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呼噜大响。
柳冰心含泪瞪他,恨不能噬其血,啃其肉。
翌日醒来,柳冰心发现自己居然抱着丰宁秀的身躯,大惊,忙坐起身,发现自己仍是上半身赤着,羞急之下,又扯了被子遮住,丰宁秀也醒来,欣赏着她羞愤交加的模样。
“你无耻,乘人之危。”
丰宁秀双手枕在脑后,淡淡一笑:“你们南朝人有一句话,叫倒打一耙,应该就是我这副情形吧。”
“什么意思?”
丰宁秀笑嘻嘻地:“昨晚明明是你自个儿钻进我怀里的,还死死地抱着我不放,这不是倒打一耙是什么?”
柳冰心怒叱:“你胡言乱语!”
丰宁秀大笑:“我句话应该是我说的。”
柳冰心的脸瞬间烧得火辣辣的,她哪里会承认是自己主动钻入他怀里,打死都不会相信。
“决对是你偷偷抱了我——”她说不下去了,一张美丽绝论的脸变得通红。
丰宁秀见她羞得快抬不起头来,也不再逗弄她,道:“骗你的,是我见你快冻死了,便抱了你一并睡下。”
柳冰心松了口气,随即又杏眼圆瞪:“淫贼,恶棍,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满脑子下流思想。”
丰宁秀邪邪一笑:“这么冷的天气,你身子又刚好,万一被冻坏了,那我以后从哪里找来像你如此貌美女子暖床?”
柳冰心从小学的都是贤淑端庄,女子最忌轻浮****,生平第一次被人语出轻薄,气得粉脸通红。戟指怒喝,却又挤不出一个字来,兀自气得身躯乱颤。
丰宁秀见逗弄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朝她呶呶下巴:“替我更衣!”
柳冰心抱紧双臂,柳眉倒竖:“休想!”
丰宁秀淡淡一笑:“记住你目前的身份,身为俘虏也敢这么嚣张!”
她滞住,马上又昂起下巴,一派的傲然自信:“俘虏又怎样?我们南朝女子持家安内,决不输任何男子。若不是我南朝女子懂医术,你们这些蛮贼早就死过千次万次。若不是我们女俘会缝纫之术,你们最终也只能像野人一样,如不是我们女俘懂农耢之作,你们能如此快就安家落户吗?若不是女俘浣衣做羹汤,恐怕你们连饭都不会做。”
丰宁秀好笑地看着她一脸的自信及骄傲,这个骄傲又可爱的小女人,总是那么的不服输,总是如踩着尾巴般怒气腾腾,每次恼羞成怒,据理力争的模样,总是那么的耀眼,如夏日的艳阳,散发出夺目的光华。
偏偏她又伶牙俐齿的,说出的话总是有些道理,让他无从反驳,
这样的她,自有种神圣的气势,凛然不可侵犯,这也是他无法强迫她与他交欢的原因。
见她把女俘们的好说得天下仅有,地上决无,丰宁秀也不与她争辩,等她说得差水多后,便淡淡地说道:“不错,能说会道,又怎会被东方无情如此对待?”
他闲闲地欣赏着她脸色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红,最后尖叫:“不许你再提到他!”
“好,我不提便是,你说了女俘们那么多好处,而她们也确实有利于我。那你呢?堂堂一国之母,你又会些什么?”
“我,会刺绣!”
“所有女俘有大半都会的。”
“我会弹琴!琴棋书画,都有涉及。”
“吉利哲也和扎阔耳的女人都是此类才女。”
柳冰心咬牙:“我精通刺绣,虽不敢称天下第一,也决对敢称天下第二。”
丰宁秀讶然:“绣得再好,对我来说,又有何利?”
柳冰心轻咬下唇,又说:“那你说,你还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做到。”
丰宁秀盯着她美丽的面孔,目光又来到她雪白的脖颈,邪笑:“我还需要供我欢爱的女子。”
柳冰心这才发现自己被戏弄了,气红了脸,啐道:“无耻!”
丰宁秀放声大笑:“男人若是正经八百,又怎能阴阳调和,鱼水交欢?若男人不无耻,这天底下又岂能有后代涎出?女人又怎能生儿育女?难道,没了男人的无耻,女人就能有孩子,是石里逢里崩出来不成?”
柳冰心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男人每次说话总是喜欢用无耻下流的话把她堵得哑口无言,让她又气又恨。
丰宁秀见她又生气了,一双粉脸白里透红,眸子里含有无限风情,不由看呆了去。
柳冰心被他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紧紧捏住被角把自己包裹得严实。
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丰宁秀邪邪一笑:“你不是自称自己很能干么?那就替本帅更衣吧。”
柳冰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更衣么?”
“怎么?你还想来点其他?”他朝她淫猥一笑,柳冰心羞红了脸,恨恨骂了句“无耻!”
丰宁秀大笑,掀被下榻,道:“不想被我吃掉,那还不与我更衣?”
柳冰心这才赶忙起身,却不料她光裸的上身,这一掀被,倒露了整片春光,又赶紧缩进被子里,把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粉脸羞得通红。
“你这是何故?”丰宁秀故作惊讶,“难道,你是想——”他双眼一亮,故作邪淫。
柳冰心又羞又窘又愤,她死死抓了被子,忍无可忍,朝他低叫:“我没衣服可穿,你,你可否给我一件衣服——”
丰宁秀怫然道:“真是笑话!你想作婢子,不来侍候本帅也就罢了,怎能本末倒置让本帅服侍于你?”
柳冰心明知他是故意逗弄自己,却没法子替自己辩解,只能羞怒交加地瞪着他。
丰宁秀见状,叹口气,欺身上前:“也罢,本帅今日就侍候你一回吧。”他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在她尖叫挣扎下,轻轻松松地抱起了她,然后把她抱下地来。立于身前,然后扯了件衣服替她穿上,手指头有意无意地接触她胸前的娇蕊,柳冰心羞怒交加,对他又捶又打,“我自己来,我可以自己来。”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她退得远远的,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整张脸羞得通红,双眸含悲,如果眼睛可以杀人,那丰宁秀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丰宁秀见她在自己面前穿好衣服,便道:“还不替本帅更衣?这么冷的天气,你想冻死本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