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事便水到渠成了。没过多久,他们在双方的家长和亲戚的见证下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另类夫妻的执著相守
莎士比亚曾说过:我决不承认两颗真心的结合会有任何障碍,一切开脱之词都会让爱情蒙羞。在真爱面前,年龄不是问题,相貌也不是问题,时间更不是问题。幸福没有一种特定的模式,只能是一种相对的概念。所有幸福的产生,皆源于人们的不懈追求与价值的不断实现。所以鼓起生命的风帆,勇敢地去迎接生命的挑战吧。
1996年,在东北乡下一个简易的乡村秧歌队里,他和她不期而遇了。之后不久,他们便成了乡村舞台上最默契的搭档。唱东北人爱听的二人转,她是俊俏的小媳妇,他是潇洒的大丈夫。她围着他转,彩扇翻飞,花裙轻摆;他和着她唱,嗓音清朗,温柔典雅。两人目光交接,如水如电,情意绵绵。
就那样他们相爱了。1997年的冬天,在东北一个小村庄外的稻田边上,一间临时建起的土坯房,做了他们结婚的新房。
那一年,他27岁,年轻帅气;她58岁,瘦弱苍老。在此后的9年里,这一对在世人眼中不伦不类的夫妻,受尽了世人种种的非难和折磨。他们被各自的家人逐出家门,无家可归。东北的冬天,寒冷刺骨,他们在自己的农田里,用一张薄薄的塑料袋做被子,相互拥抱着取暖。如燕子衔泥一般,他们一点点捡砖拾瓦,终于盖起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却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没有电,喝水要到一公里外的村子里去挑,甚至没有吃的,只能靠捡拾别人收割过的稻田里遗落下的稻穗度日……一台小收音机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每天干完活后,两人就一起听收音机。就但就是这样一间简陋的房子,也被人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为了补贴家用,他卖了一段废弃的电缆,不想竞惹祸上身,被劳教一年。她一个人,愈像风雨中飘零的浮萍,无依无靠。没有人愿意帮助她,他的家里人不断来找她麻烦,抢走她赖以生存的粮食,还威胁要拆她的房子……
但是,这一切的艰难都不能拆散他们。他把这个大他31岁的女人,当成了手心里的宝,呵护备至。他用打工赚来的钱,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她爱吃的东西,多贵他都会买给她吃;她生气时,他会唱歌哄她;他甚至送她去整容,去掉她脸上沟壑般的皱纹。面对所有人的反对,他只说:不管怎么样,还有我疼你。
就这样,他们一起走过了10年。
10年,在这段并不短暂的岁月里,多少众人艳羡的才子佳人分道扬镳,多少门当户对的美满姻缘曲终人散,可他们,在亲人反目、衣食无着的日子里,仍然坚定地爱着,幸福着。
她叫马玉琴,他叫李玉成。在一次电视直播现场,右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左臂揽着她瘦弱的肩,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的脸,目光里满是软软的温柔。
现场有观众提出一个很残酷的问题:如果有一天,马玉琴老了离开人世,李玉成该怎么办?马玉琴说:你交给我的钱,我都给你攒起来了,等我死了,你就再找个老伴。李玉成说:我以后不和你吵架,不惹你生气,我希望你能活100岁,那时我已经70岁了,就不需要找老伴儿了。
在这两句简单朴实的话包含着一种刻骨铭心的东西,所有爱过的人都明白,那就是,爱情。
无言,40年
丽莎节假日喜欢去养老院去做义工,老人们也喜欢这个善良的女孩。他们有时会给她讲故事,尤其是他们的一些经历,在丽莎看来,是那样的刺激。
养老院里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老人到来,有的是自愿到这里来的,有的则是儿女不愿赡养,或是无家可归。但是不管怎样,这里是老人的天堂,老人们来到这里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天,养老院又来了一位老人,是一个老太太。她的脸上满是伤痕,衣衫破旧,脚步蹒跚。丽莎心想:这位老太太肯定在外面流浪了好长时间了。丽莎赶忙端来一盆清水,又拿来药,打算帮她。谁知老人默默地走到事先安排好的屋子里,便不再出来。接下来的几天,丽莎没有再看到那位老人。她问其他的老人,得知那位老人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吃饭也是别人放到门口。
“她为什么不出来?”丽莎问周围的老人。
“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什么好人。”老人们说。
“为什么?”丽莎不明白,在她看来,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因为她杀了自己的丈夫。”突然有人说,“不要接近她,知道吗?”
丽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充满了好奇:为什么她要杀自己的丈夫呢?
丽莎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位老太太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丽莎走过去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因为听说她杀了自己的丈夫,丽莎感到有些害怕。老人扭头冲她微笑,说:“谢谢你。”丽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觉得老人并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可怕。
长时间的静默之后老人突然开口说:“谢谢你,你是这40年来第一个和我说话、对微笑的人!”难道之前都没有人跟她说过话吗?丽莎更加疑惑了。“我知道他们一定跟你说过我的事了,你不害怕吗?” 老人接着说,丽莎微笑着摇摇头。“好孩子,那我就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在一个小镇上,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名字叫珍妮。21岁的时候,她遇到了沃德,她的真命天子。然后他们在亲人祝福下结了婚,婚后一直是很幸福地生活着。后来战争爆发了,他们开始了东躲西藏的日子,珍妮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不停地搬家,即使是在安全的地方,沃德也总是说服她赶快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最后,珍妮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他们就又回到了小镇。珍妮并没有意识到危机正在发生,直到有一天,沃德满身是伤的回来了。珍妮再三追问,沃德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沃德是一名间谍,他的任务就是跟踪这个小镇上的最高统帅,随时掌握他的行踪。但是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沃德暴露了,所以他们必须不停地搬家。沃德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把枪,请求珍妮开枪将他打死。珍妮吓坏了,她哭着哀求沃德不要这样做。沃德说,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不仅敌人不会放过他,自己效忠的那一方也不会放过他。他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逃不掉,但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妻子因此收到牵连,所以才要求珍妮开枪。珍妮颤抖着举起枪指着自己的爱人,却始终开不了枪。沃德握着她的手,将枪口对准心脏,扣下了扳机。沃德带着微笑走了,珍妮丢下枪,抱住自己倒下去的爱人,痛不欲生。第二天,珍妮到警局自首,说自己杀人了,接着她被判处有期徒刑40年。至此,全镇人都知道了她杀了自己的丈夫。在监狱中,珍妮不跟任何人说话,每天除了劳动,就是发呆。她总是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开那一枪,沃德也许就不会死。在监狱里的40年,珍妮忘记了怎么说话,在寂寞和眼泪中怀想着与沃德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丽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老人说:“半夜醒来,总是会对着屋顶发呆流泪。一个人只能与自己对话,这就是寂寞吧。40年,我已经习惯了寂寞。”
丽莎看着老人眼角渗出的泪水,突然明白,有时候,人只有在寂寞里才会发现真正的爱。
母亲的杂色米
有时候,寂寞和孤独的背后是责任,是牺牲,是一份比天还高,比地还厚的伟大的爱!
父亲因病去世的那一年,儿子还在上小学。母子两个相互搀扶着,用一堆黄土安葬了父亲。
母亲没有改嫁,独自一人承担起抚养儿子的责任。那时,村里还没通上电,儿子每晚都在油灯下静静地读书、写字,母亲则在一旁借着昏黄的灯光,一针一线细细密密地将母爱缝进儿子的衣衫。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儿子也一天天长大,家里斑斑驳驳的土墙上满满的全是他从学校获得的奖状。望着已经高出自己半头的儿子,母亲皱纹不断增多的脸上总是忍不住展露出笑容。
原野秋黄的时候,儿子考上了县重点一中,可是母亲的双腿却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田里的活干不了了,家里的日子愈发艰难,有时甚至连饭都吃不饱。而当时的学生到高中上学,每月都得带40斤米交给食堂。儿子知道自己家里的状况,不想让母亲再为自己作难,就说:“娘,这学我不上了,我下田帮你干活。”母亲疼爱地摸着儿子的头,说:“你有这份心,娘打心眼儿里高兴,但学是必须得上。放心,娘生你,就有法子养你。你先去学校报名,我随后就把米送去。”儿子铁了心说什么也不去,母亲怎么劝都不听,情急之下,母亲挥起粗糙的手掌,结结实实地甩在了儿子的脸上,从小到大母亲第一次打了他……
儿子拗不过母亲,只好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去上学,望着他渐远的背影,母亲靠在门上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姗姗来迟的母亲来到了县一中的大食堂,她一瘸一拐地挪进了门、气喘吁吁地从瘦弱的肩膀上卸下一袋米。负责登记的张师傅打开袋子,抓起一把米看了看,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们这些家长,就喜欢占点小便宜。你看看,你拿来的这袋米有早稻、中稻、晚稻,还有细米,简直把我们食堂当杂米桶了。”母亲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连说对不起。熊师傅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在登记簿上记下了名字。母亲又掏出一个小布包,说:“师傅,这是5块钱,我儿子这个月的生活费,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他吧。”张师傅接了过来,听到里面的传出来硬币碰撞发出的响声,便开玩笑地说道:“你是街上卖茶叶蛋的吗?”母亲的脸又红了,支吾着道了谢,蹒跚地离开了。
第二个月初,母亲又背着一袋米来到了食堂,张师傅开袋一看,又是一袋杂色米,不禁有些生气。但他想可能是上回没给这位母亲说清楚,于是就耐着性子对她说:“什么米我们都收,但不一样的品种要分开装,千万不能混在一起,否则煮出来的饭夹生。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不收了啊。”母亲有些惶恐地请求道:“师傅,我家的米都是这样的,怎么办?”张师傅感觉有点哭笑不得:“你家1亩地能长出百样米?真是奇怪了!”母亲张口结舌无法作答。
第三个月初,母亲照例又背来了一袋米,张师傅打开袋子一看,勃然大怒,瞪大了眼睛对母亲喊道:“哎,我说你这个做妈的,你怎么回事?不是都给你说清楚了吗,我们不收杂色米,你怎么还拿这种米来?这个我给你登记,你怎么背来的,还怎么背回去!”母亲似乎已经预料到会这样,她双膝一弯,跪在了张师傅的面前,泪流满面地说:“师傅,跟您说实话吧,这些米是我讨……讨饭讨来的啊!”张师傅一听此话,大吃一惊,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母亲缓缓挽起裤腿,露出来一双僵硬变形,红肿胀大的腿……母亲抬手抹了抹眼泪,说:“我得了晚期风湿病,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种田了。儿子懂事,非要退学帮我,被我一巴掌打到学校来了……”接着母亲向张师傅解释,因为怕儿子知道了伤他的自尊心,所以她一直瞒着村里人。每天天蒙蒙亮,她就揣着空米袋,拄着棍子悄悄到十多里地外的村子去讨饭,一家一户的走过,一直挨到天黑掌灯后才偷偷摸摸回家。她把讨来的米聚在一起,月初送到学校……听完母亲的话,张师傅不禁潸然泪下。他把母亲扶起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马上去告诉校长,要学校给你家捐款。”母亲急忙不停地摇着手:“使不得啊,使不得,如果儿子知道娘在讨饭供他上学,会伤害他的自尊心,耽误了他的学业就不好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求您为我保密,千万不要让我儿子知道!”说完,母亲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学校。
张师傅最终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校长,校长没有说什么,只是以特困生的名义减免了儿子3年的学费与生活费。3年后,儿子以630分的优异成绩被清华大学录取。毕业典礼的那天,县一中热闹非凡,喧天的锣鼓声中校长将母亲的儿子请上主席台,儿子很纳闷:考了高分的同学有好几个,为什么单单请我上台呢?更让人疑惑不解的是,台上还放着3只鼓囊囊的蛇皮袋。接着,张师傅走上台开始讲述母亲讨饭供儿上学的故事,台下一时鸦雀无声。校长用手指着3只蛇皮袋,激动地大声说:“这就是那位母亲讨来的3袋米,是比黄金还宝贵的粮食。下面让我们欢迎故事里的伟大母亲上台!”儿子怔怔地看着张师傅扶着母亲一步一步往挪上台来,母亲头发早已花白,目光温暖而欣慰,儿子冲过去一把抱住瘦弱的母亲,泣不成声:“娘啊,我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