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运客套的招待着蓝首和那男子两人:“两位贤侄,家父近来可好?”
“好好好,家父好着呢。”说话的是那旁支的男子,出人意料的是,那蓝首倒是没有一丝不满,只是微笑着。
沈清运却细心的发觉,这个旁支的男子总是偷瞄着自己的最宝贝的云儿,不由得心中不悦!而那男子一直想要与沈绯云来个眉目传情,岂料她根本就不搭理他,甚至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这不禁让他有些郁结,反倒是旁边坐的那个女人,总是像他递眼色。这不禁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原来,沈曼语之所以不断给他使眼色,是希望他把香囊拿出来,因为沈清运非常喜欢这个长姐,若是不拿出点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男子一个人无聊的半天,终于在沈曼语的期望之下,一个不小心掉落了那个香囊。
清远侯看着眼熟,却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却听见沈曼语高喊一声:“那不是姐姐的香囊吗?怎么会在你手中……”
沈绯云轻轻翘起嘴角,向沈曼语询问道“妹妹是想说什么?”
沈曼语讽刺的笑了笑:“我可没说什么,只是姐姐这香囊可确实在这陌生男子的手中,不知姐姐作何解释。”
沈绯云反问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个香囊的布料样式都是最普通的,不知妹妹是怎么样火眼金睛,一眼就断定那个香囊是我的呢?”
“哈……莫非姐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找借口吗?”沈曼语挑衅道。
“如此说来倒也怪了,我的香囊恰巧今日没戴,因为有些脏了就放在房里想着哪天去清洗一下,既然妹妹有疑惑,那姐姐我就将它拿出来证明我的清白就是了。”沈绯云只是阐述了事实。
“这好办,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叫爹爹身边的小厮去取吧。”沈曼语志得意满。
“如此甚好,也好还我的清白。”沈绯云不冷不热。
沈清运一看此事就知道是怎么了,这个不安分的沈曼语又在想办法找云儿的事了!弄不好这次云儿又会被嫁祸的。沈清运看看那有些猥琐的男子,心中很是担心。
半响,那小厮果然拿着一个香囊回来了,跟男陌生男子手中的香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丝线有些旧了,又点脏。
沈曼语有些发蒙,回过神来却指着思琴大骂“是不是你这个贱蹄子,是不是你背叛了我,没有照我吩咐的去做!”素秋慌慌忙忙的摇头“奴婢没有啊,奴婢真的没有啊,小姐……”
沈绯云适时的开口:“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姐姐的香囊找到让妹妹很是不满啊?”
沈曼语气喘吁吁地回答:“你不用得意!”
沈绯云没有继续理会她,而是转头问那男子:“不知公子这香囊从何而来。可否借我一观。”那男子就将香囊递给了沈绯云。
沈绯云翻来覆去看了好久,说:“这香囊到确实有几分与我的相像,只是有几处丝线的颜色不对,不过……咦?这里还绣着小小的曼语两个字呢!”
沈曼语一听,顿时心中一惊,大呼道:“这不可能!这肯定不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子。”
沈清运在一旁也接过一看,确实有一个小小的曼语字样修在底部,顿时不悦地看着沈曼语。这个女儿真是不检点。不过心里也舒心了,幸亏没有牵连到沈绯云。
那旁支男子思索了一会,他才不管这香囊到底是谁给他的,但是既然现在矛头已经指向了这个沈曼语,他就不得不多说几句,毕竟两个都是美人,他可不想最后一个也捞不到。
“是侯府的二小姐送给我的,说是愿意同我比翼双飞,所以今日我才特意登门造访。”这男子的一番话,险些把沈曼语气吐血,她怎么会想到,自己一心给沈绯云设计的陷阱,现在竟然扣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胡说些什么!明明是我长姐送给你的,你怎么往我身上赖,你这个登徒子,可不要胡说!”沈曼语大骂出口。
这男子能跟在主家家主的身边,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曼语,你就不要再隐瞒了,虽然你一直说要以你姐姐的名义和我来往,但是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不要再怕什么了,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沈曼语气的是嘴唇都白了,轻微的颤抖着,她真是想不明白,这个蠢货怎么会反咬自己一口:“你修要胡说,明明是我姐姐同你来往的,与我有何干系?”沈曼语依旧想要牵扯出沈绯云。
沈绯云没有理会,只是看着沈清运。见他没有什么表情便看向那男子问道:“这位公子,这真的是我二妹妹给你的,你可不要胡说,冤枉了我们侯府的人噢。”
男子不依不饶,咬准了沈曼语不放:“这是自然,曼语同我一往情深,这可是她送我的定情信物,这事关女儿家的清誉,我怎么敢胡说?”
沈曼语真是郁闷的想要吐血:“谁对你一往情深了,我怎么会对你这个旁支的男人一往情深,我明明跟你什么都没有!”
镇远侯呵斥道:“沈曼语,那这位公子手中的那个香囊你怎么解释?”
沈曼语委屈死了:“我也不知道。反正那香囊一定不是我的!”无力的解释着,却没有人听她狡辩些什么。
沈清运见着这副架势,心中很是不悦,王雅之是怎么教育这个孩子的,找了最好的训诫嬷嬷却还是如此,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现如今,沈曼语的名声已经不好,若是再惹出这么一档子事,那可真的就毁了,沈清运见情况不妙,不由得开口劝说道:“贤侄,曼语已经有了婚约,还是皇上赐婚的,所以你与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所以希望此事贤侄能够就此作罢!”
男子紧咬着不放:“侯爷,我与二小姐真的是两情相悦,你就恩准我们吧,你看这是她送我的定情信物,我们已经私定终身,您怎么忍心拆散我们呢?”说着,还将香囊举在双眼前,似乎都要哭出声来了。
沈清运虽然不怎么喜欢王雅之与他生的孩子,这毕竟也是他的孩子,自知这个男子还不如蓝首的地位权势,沈曼语到时的境地未必能好到哪里去,于是出来打圆场“贤侄,你同曼语的事就此作罢吧,以后不要再有来往了。”
这次镇远侯的语气有些强硬。自己之前开口就是希望能他卖自己个人情,岂料他却如此不识时务?
男子依旧毫不退让:“侯爷,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和曼语在一起的,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蓝家主和蓝首的目的也达到了, 便对沈清运说道:“侯爷,你家二小姐本来是与我们蓝首是有婚约的,现在却与别人勾搭在一起,我们蓝府也是这体面人家,我会向皇上禀明情由,从今日起,蓝首与你们家二小姐的婚约作废。告辞!”说完就走了。
那男子一听,这下好了,婚约也不存在了。态度也终于变了,袖子一撸,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侯爷,这二小姐现在已经没有婚约了,您这是想坚决不同意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沈清运还没有从刚刚蓝家父子退婚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又听这么一句,气急:“怎么,我们侯府还怕了你不成?”
侍卫正要上前来拉扯男子,那男子却突然举起那个香囊:“侯爷,我有此物为证,今天若是侯爷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到了外面,我相信大家知道贵府小姐和我私定终身的事,我看谁还敢娶她?|”
好一个有种的,竟然敢威胁他,这是要欺到他们侯府头上来。沈清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真就把他这么扔了出去,那么沈曼语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沈绯云见此,插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还是在欺我们侯府无人?”话落,又转向沈清运开口道:“爹,这种人就是在羞辱我们侯府,不过一个小小的旁支男子,竟然敢如此横行在我侯府,若是传了出去,我们侯府的脸面何在?今后如何自处?爹在朝堂又如何立足?”
其实沈绯云这话的意思是,若是今日受了庶子的威胁,传了出去,那么侯府的英明就会尽数毁于一旦,而若是态度强硬,任他造谣生事,坏的不过是沈曼语一人的名声,而且沈曼语同蓝首的婚事,是有皇帝点头的,是不会轻易就被取消的。
这样子,只是牺牲了沈曼语一个人的名声,却保全了侯爷府,同时,沈曼语的名声早已不好,况且已经有了婚约,所以这倒是个最好的办法。
沈清运本来就十分听沈绯云的话,所以这件事以男子被扔出侯府告终,沈清运也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沈清运对沈曼语失望之极,对沈曼语下了最后的通牒,直白地告诉她:“若是你再这么不知廉耻,惹出什么乱子,我就把你逐出侯府!你就不再是我镇远侯的女儿!”
这次,王雅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直以来,沈清运都不喜欢王雅之,甚至是有些愤恨的,只是看着沈曼语毕竟是带有自己骨血的孩子,所以还稍稍放在心上。如今,连沈曼语都这样了,这以后让他们如何自处?
沈曼语一直没有想明白,那香囊为什么会绣着她的名字,为什么沈绯云的香囊还在她的房间里。不过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沈曼语面如死灰。
单单说为什么男子会反咬沈曼语一口,这还得多夸赞一下平日里于蓝首的‘真心’关怀,蓝首为了能摆脱沈曼语,在了解到事情后,便变着法的教唆他,告诉他无论是谁,一定要抓住一个,只要死咬着不放,沈清运一定会妥协的,为此,蓝首更是将沈曼语艳名远播的事告诉给了男子,让他以香囊为证,威胁沈清运,他也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事实虽有些偏差,但是大致的方向还是相同的。
自从男子被扔出侯府的那一瞬间,他便开始在门口大声哭喊起来:“镇远侯仗势欺人,他家二小姐明明已与我两情相悦,如今他却嫌我家贫…”
渐渐的,镇远侯府的门前真的围上了不少的百姓,指指点点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子,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