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南锡城还沉浸在连日大雪的尾声之中,可是远离他100多公里外的凡尔登地域,已经在阴霾的天空之中展开长空血战。
趁着大雪初停之际,德国飞艇立即向法军方面的凡尔登以北,法军凡尔登战线后方的物资集结地进行突袭。这是即将于二、三月间开始的凡尔登战役前期准备工作,首先从空中消耗法军的物资,破坏凡尔登地域后方的道路。
三艘飞艇奉命在大雪初晴,天气情况有利于同自己一方的时候起飞。当清晨来临的时候,趁着黎明黑暗的掩护,越过敌军战线。在这样寒冷的大雪刚过的清晨,可以取得相当的隐蔽行动的效果。
突过敌军战线之后,将在战斗机的掩护下,轰炸凡尔登地域后方的铁路交叉点。
拉菲特小队在清晨,大雪刚刚过后,天气还未晴朗的时候起飞迎战。
跑向自己飞机的拉菲特小队的飞行员,对于这次出击的一直以来怀,就怀有一种期待的心情在等待着。
自从德国装备射击协调器的福克.E出现在天空之后,协约国飞行员面对的是一种绝望的前景。虽然针对德国飞机,英、法方面推出一系列新机型,可没有射击协调器的它们根本就不是福克.E的对手。
无论是把机枪装在机翼顶端的纽堡11——婴儿飞机,还是使用推进式动力而已的法尔芒F.20飞机,都不是福克.E的真正对手。
纽堡11本身的动力及机动性都还不错,可装在上机翼顶上的机枪给飞机造成了不当的阻力,推进式飞机虽然速度较快,可笨重的转向系统又使这种飞机在零活的福克.E面前根本没有活路。
现在协约国前线空军的装备方面,已经大大不同。
伴随着机枪射击协调器到位的其他装备还有,麦克.普林斯公司出产的降落伞、胶合板防撞头盔、航空标准弹带等等装备的到位,都使协约国方面飞行员的士气大涨。
尤其渡过了秋雨连绵的季节进入冬季的第一场大雪之后,憋了许久的飞行员们如同一群热情的孩子,在欢呼声中冲上依然不见阳光的天空。
三艘巨大的飞艇,如同空中浮动的山梁。伴随在身边的是航程并不长的德国福克.E型战斗机。这时,协约国已经研发出自己的射击协调器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德国,因此这种飞机不能越过战线的规定也早已经过时。
冬天的天空是寒冷的。尽管身上穿着皮衣,戴着胶合板头盔,扣上了护目镜依然使人在机舱之中不住瑟瑟发抖。
麦克朗坐下的最新装备协约国前线的法国纽堡11型飞机。
这种飞机下层翼较上层翼略短,全机主要重量集中于重心部位,机枪装在机头上方,装一台9缸气冷活塞式发动机,爬升速度快,机动灵活,具有良好的作战品质。尤其当它装备了射击协调器之后,取消了上翼的机枪减少了阻力,与福克.E相比就有了更明显的优势。
“不如我们的奔雷型攻击机好!”
这是麦克朗对于这种飞机的评价,没有防弹玻璃的全封闭座舱,也没有胶合板外壳的结实的机身。自然蒙布机翼的强度也不能与“奔雷型攻击机”的厚型层板机翼相比,仅就这些点就已经足以使身体仿佛被冻得仿佛筛糠一样的麦克.朗破口大骂了。
随着与德国飞艇护航机的遭遇开始,一场空中的冲突开始了。
双方的机群仿佛两股激流,在猛然相撞之中,飞机仿佛四散发溅的水滴一般散开。空中的近距离格斗几乎瞬间就开始了。
“这种******破飞机!”
尽管麦克.朗在大声叫骂着,操纵自己的法国纽堡11型单座双层翼飞机,仿佛发了疯一般在碧蓝的天空中穿梭。
从他的后视镜中可以看得见,他的身后是两架单翼的福克.E,机头处喷射出射击时产生的淡黄色火焰。
随着这些看起来炽热的,使人的内心之中产生恐惧的火焰的出现。子弹从机身旁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飞过。
尤其飞机的钢管骨架,被击中时的那种震颤的“当当当”的感觉,沿着钢管传递到麦克.朗的屁股上时,更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好。
麦克.郎推拉着操纵杆,嘴里喊着骂出声来。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颤抖,这种声音往往出现在被敌机追赶的时候。
“颠簸飞行……”
曾经在创办麦克.普林斯公司忙碌的日日夜夜当中,偶尔闲暇的时候,唐云扬也会把自己一些空战当上的心得以及保命的技巧教给麦克.郎。
“俯冲、跃升、侧滑、盘旋、筯斗、横滚,无论任何一种战术动作其目的都是以不同的空速、高度相配合,在狗斗开始之后,尽一切力量保持自己飞机的能量,获得对敌机进行后半球攻击的机会……”
当时听过之后,麦克.朗对于唐云扬的空中格斗技巧、经验再不持任何怀疑态度。有过“狗斗”经验的他知道,这些绝不是信口胡吹可以吹得出来的。
事关兄弟的生命,这些当然不是唐云扬信口胡吹。
当初为了在网络空战之中充当“侠鸟”,唐云扬通过认真阅读过空战战术理论《能量空战》《屠夫之鸟》等书以及勤奋的练习,掌握了相当空战技巧。
由于个人爱好问题,尤其对于这种以机炮和机枪在较近距离进行的激烈空中格斗,对于飞行员个人技巧的飞行要求更高的战斗更适合他的胃口,也是他钻研的主要方向。
如同以往一样,麦克.郎这时开始相信全能的上帝,以及诅咒自己那不明智的选择。
“我的上帝!我是您最可爱的一个孩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哦,我为什么要试个这混蛋的办法呢!”
子弹在呼啸声中,不停的掠过纽堡飞机左右。使麦克.朗原本就十分寒冷的身体更加抖个不停。
在这生死一线的边缘,他并不会感觉到寒风的刺骨,他感觉到的只有死神,已经滑着他轻柔的舞步来到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