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成了一个赌局。不是唐云扬付出一定的利益求得平和,就是阎锡山被大军剿,然后在越南在与法国人打个天昏地暗。
到底会如何发展呢?请诸位朋友耐着性子往下看。
阎锡山并不是一个笨蛋,面对唐云扬他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说白了,他放出风去,故做姿态装病在家。
不过就是想要看一下唐云扬的决心有多大,维护国家利益的决心有多大。
“倘若,你不愿意因为国内的事情使法国人占便宜,那么就不能这么快的向我动手,只好与法国人去打冤家。以他的禀性定是要吓法国人,法国人那是吓大的吗?他不是答应法国人不在俄国战争期间向越南动手吗?这小子会不会食言呢?”
红光满面的阎锡山躺在坑上,你别说阎锡山则个督军,就该睡什么雕花木床,和一些人一样,对于使用暖气他还是不大喜欢。甚至他的家里连暖气或者空调系统都不使用,当然不是用不起,也不是舍不得用,就是感觉心里不舒服。
现在是6月初,正是初夏的日子,当然用不着烧什么火炕,只是在这儿他的心里就是舒适。最少在这儿他可以安心的想想自己心里的事情。
这时是他给自己准备下的避难所,身边里里外外的,都是他老阎家的人,而不至于晚上睡觉也会担心被人斩了“首”去。
虽然已经深夜,他还是没有一星半点的睡意。今天他还能在唐云扬制造的庞大压力下,能够不那么惊慌,这依然还是得要感谢唐云扬。
当时因为被称为MPM军工集团的人打交道,使他有了认识唐云的机会。自从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中国的天下必然非此人莫属。
因为,这是一个秦人。
倘若回味起当年秦统一天下的那种壮举,与之随后的大一统的局面,就该知道唐云扬是一种什么模样的打算。
说起秦人的特点,他们刚毅而勇猛,憨直而无私,想必是因为这一点使得当年秦军装备的武器非常先进。比方说,当时秦军使用的弩箭的三棱箭尖,制造的精度可以用“丝”来度量(丝即忽米,1丝=1忽米=0.01毫米=0.00001米=10微米,即1/100毫米)。
这样精确的度量之下,还要供应百万秦军的使用,那得要多少才够?当时的秦国工匠是如何生产出来的?这些在几千年后的今天,全都依然是未解之迷。
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可以这样说,在那个远离今天的时代里,制造业可以达成这样的水平,可以肯定与当时严酷的秦律有相当的关系。一个箭头的不合格,可能会使从上到下的数百人受到处罚。
当年秦始皇重要法家之下,尤其是当时那种严格的,使奴隶可以因为军功而升迁,使平民可以获得更多财产的军规。更是促使秦军将士士气高昂,面对六国之军最终统一天下。
有人会说,正是因为秦律暴虐,所以秦仅到二世即亡国。
实则这是不懂得法律及其相关事物的关系而得到的一种结论。就法律本身而言,会受到其他诸方面的影响。
当时的秦亡国的原因不是因为秦律,而是因为不公!即没有民主,再好的秦律依然会被上下其手的官们利用。
所有中国的问题如同山西的问题始终是煤的利益如何分配的问题一样,中国的问题始终是社会权利如何在“官”与“民”之间分享、监督的问题。事实也证明,在中国实行了那么久的儒学根本解决不好,一个“礼”字并不能解决这些问题。
民主与监督才是一个秦人的梦想——“法治社会”能够实现的唯一手段。
“礼”“法”,这是中国儒家、法家所提倡的根本所在。
如果把儒家的“礼”看成是社会和谐的目标,那么“法”就是实现社会和谐的手段。这个两家打了千百年的死磕,不过是说了千百年的“手心”与“手背”,如此而已。
这一切,正是唐云扬从欧洲带回到中国的东西,他带回来的不仅仅是数以十万计的技工,也不仅仅是数万名的留学生,他带来的是在中国实现“法治”的手段。
看过中华联邦崛起的整个过程,他阎锡山如何会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呢?可是,他是一种势力的代表,整个联邦之内的旧势力,仅仅只由于他与MPM军工集团建立密切联系最早,认出唐云扬的目标“最早”,所以他的准备进行的也最早。
有了这种准备,就他而言所代表的势力的利益,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得到唐云扬的尊重,可他没想到,唐云扬一出手就已经表示出,“武力解决”这简捷明快的打算。
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法国人拖住联邦国防军的同时,他可以与联邦那面谈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无论秘密公开,无论颜面问题,“利益”才是根本而又唯一的问题。
夜更深了,阎锡山还在他的山庄里,静静的思索着。这里是他事先准备的一部分,如同前面所说,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厨子在内,都是他阎锡山的铁杆手下。就算他们今天夜里为他而死,也会无所畏惧。
阎锡山依然无眠,因为他想不出唐云扬到底会有哪种手段来处理这件事。
这座山庄是极有特色的,高低不同的建筑之中全都有地下的暗道相联,高低的屋顶上也有一些小屋子。实际那里都有水泥的护窗板,装上之后,就是一个个高低搭配、明暗交叉的火力点。
而且就算对方攻进来,阎锡山也可以从地下通道在很短的时间内,跑出到外面停着的一架飞机那里。至于跑到哪儿,他还真没想出来。
但隐姓埋名的躲藏起来,大约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有了这样的准备,他阎锡山还不敢于唐云扬在某些事情上叫叫板的话,那未免太低估了这个从日本军校里出来的家伙。
“那么该如何呢?他会离开山西回琴岛去吗?”
对于今天自己没有去,阎锡山始终心存疑虑,所以既然夜静人安的时候,他依然是夜不能眠。
这时在山庄外面不远的公路上,几辆吉普车正在飞驰之中。车上除过开车的唐云扬之外,他的身边坐着两个女人外带“小新疆”,看他车行的方向,显然目标就是阎锡山的山庄。
这辆吉普车是“鹰号”飞艇上装载的物品之一,除此之外还有诸如“东方皇族”之类的车辆。但就唐云扬自己而言,他不但喜欢自己开车,还喜欢使用吉普车这种马力强劲而又外形彪悍的车辆。
6月初是进行这种活动的好天气,如果可以的话,去游览一下古迹、名胜可能会使大家的心情更放松,更舒适一些。
车辆在行驶的过程之中,就看得出阎锡山对于自己安全的关注。这条公路不但修得平坦,而且沿途之上要经过好几个兵营。
不过唐云扬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毕竟在没有真正开战的时候,他在山西任何人眼中,都依然是中华联邦之中最大的那个官——联邦总统。
唯一不同的是,一开始连唐云扬驾驶的车辆在内一共三辆。在经过了几处军营之后,他前前后后居然就组织起一支车队。这些车辆名为护送,实则监视。尤其是阎锡山打算开战的话,那么眼前这三辆车里的人就是最好的人质。
自己会当人质吗?与自己的兄弟已经自己起了官员叫徐凯的“小新疆”一同坐在后座上的徐美伶没想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在唐云扬的身边,她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安全担过心。
甚至就算不在唐云扬身边,她担的心更多的是替唐云扬担心。至于自己,如同中国大多数的女人一样,他们对自己的考虑通常比较少。
看到今天的“小新疆”穿起军装的模样,徐美伶是喜悦的。她几乎不敢相信,军校与战争的熏陶在短短的两年之中,就锻造出一个看起来充满了强悍与自信的青年军官。
“家姐,你身上有伤,这样坐久了会累的,需要的话就靠着我吧!”
徐凯看着姐姐的笑颜,同样心中感觉到安慰。他这一两年所渡过的紧张而忙碌的战争与学习的生活过程之中,家姐也并没有闲着。此刻她除了比起上海时显得更加漂亮之外,而且她已经成了一个有学识的女人。
尤其,这次的事件使他明白,家姐不但是一个有学识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可以为了真理而战斗的,以揭露社会黑暗为职责的记者,这同样是他所替家姐喜悦的事情。
唯一,他只担心一件事,就是家姐在看唐云扬的目光的眼神。那种眼神并不是什么友情或者说其他类型的目光,那是一种爱慕。
“唉,大约爱情是容易使人盲目的事情,我的姐姐啊,你可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风流的长官!”
这种担心只持续了一下会,因为阎锡山的山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