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LDC”进入到金陵城中,使案件的调查在《中华法典》规定的程序下,这个案件的进程加快了许多。
一直住在绿色玫瑰医院里的梅芸也被调查局保护起来,当警局被调查局的调查员们开始使用之后,金陵的官员们似乎紧张了起来。
警察先生们在街上巡逻的时候,也没有了往日那样的趾高气扬,甚至平时在政府里难办的事情,这时去办理的时候,也容易的了许多。
但金陵城的百姓们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事。恐怕这件事结束之后,一切过不久还会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至于为什么如此说呢,这不过是花船上传出来以下的一则故事。
江肇铭,作为“ZLDC”的副局长,现在的身份高了许多。虽然他依然相当年轻,但许多达官贵人都要看他的脸色,比起当年在老师杜月笙的麾下那是要风光的多。
他的目光扫向车外,带着一些厌烦情绪看着灯红酒绿的秦淮河。这儿虽然早已经重新换了牌子,成了什么俱乐部。原先的那些灯笼则换成了霓虹灯,只可惜质量欠佳的它们,不时闪动着它们的身躯,常常是该亮的不亮,不该亮的亮着。
例如他就看到这么一块让他啼笑皆非的招牌。
大约原先的名字是“芙蓉姐姐”现在则成了“夫穴女三”。
“真******乱七八遭!”
说起来“ZLDC”总部所在琴岛难道没有这样的地方吗?
当然没有,那儿一些所谓的风流女人,她们的作法有些像大上海的那些交际花,陪人打打麻将,睡睡觉。至于钱,则是打麻将里一来二去的事情。而且,也没有什么“鸡头”“马夫”之类的玩艺。
从某种角度上说,女人们如果自愿出卖自己的身体,最多是有伤风化而没有违反法律。不过一旦有人介绍或者拉皮条并在其中抽头子,甚至于变本加厉的想要成为什么有组织的团伙,那么惩处就非常严重。
轻则几十年苦役,而当头领的不论大小一律绞刑。所以就琴岛而言,只有素质较高的交际花,而没有野鸡或者娼妓。至于马夫与拉皮条者,往往会是交际花打麻将的搭子,并在里面抽些油水也就是了。
但这些事情一是只准暗中来,没有店面招牌,全是口传耳授。其次,玩归玩,别影响了政府的工作,那么江肇铭来说,也就可以不把这些如何处置。
但一旦牵扯上什么受贿、贪污或者循私之类的事情,那是处理起来就绝不手软。
可金陵城不一样,这儿玩得尽是些什么“夫穴女三”之类的东西,这在琴岛里与交际花们风流惯了的江肇铭来说,实在没什么味道。
今天江肇铭不想来,可是又不能不来,怎么说也得给这儿拿事的人一些面子。另外,这种事现在也只敢自己来,万一有个手下一个不忠心,把这事抖出去,自己的脑袋掉个七八十次还有余头。
上得船去,里面的一些女人居然穿了身和服,不知为什么在上海混过的他,看到这些脸上涂得白糊糊一片,外加两个黑眼圈的女人就感觉到恶心。
仿佛榻榻米一样的船舱里一股怪味,显然不知哪位仁兄并不是天天洗脚,那股子味居然连开着窗户的春风也吹它不散。
江肇铭皱皱眉,拿出手绢捂在口鼻之上,向一旁的亲信手下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低喝了一声。
“让不相干的离开,另外诸位还是穿上皮鞋吧!”
一直等在这儿的两个人忙忙得的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把皮鞋穿上。一个个站起来点头哈腰,看那模样都是属于哈吧狗下属。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们老板可没那么多闲时间!”
事情往往并不复杂,只是埋得比较深。这也就是当年戴笠为何告诉唐云扬,天下不可能完全达到那种绝对没有的程度,但受到某种管理的一些道上的人物反而并不一定有害。
这也是江肇铭时时黑夜之中出现在外面的缘故,某些不大适宜使公众知道的事情,总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完成的。
一会儿的时候,一切就全告结束。江肇铭怀中揣了个信封,里面不用问是些什么东西。而对方并不是要他帮忙灭口或者是做什么其他过于明显的手段,他们仅仅问了一个问题。
“上头,他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老天爷能有什么看法,现在那边的事情够忙的,一天应付各国总统都来不及,哪有什么闲怀逸志管这种破事!总之低调,快速,我想也就差不多了!”
很快案件被“ZLDC”提交到了律政署,仿佛一切都已经有了眉目一样。而这一次,律政署也没有多加耽误,立即就向法院提起公诉。
然而金陵城的媒体、报纸依然还是无声之地,只在一个小角落里有了这么一条新闻。
“律政署已经对扫黄行动之中,诬告警务人员的提起指控!”
虞采琳走金陵的大街之上,她的身上穿着一件今年琴岛方面走俏的新版型的风衣。
大家或者还应该记得她,当圣彼得堡在颜色革命的火焰之中燃烧的时候,那个第一时间把一消息传回上海的就是她。
也正是由于她的圣彼得堡的报导,唐云扬率领特种部队与艾琳娜.蓓尔一起,及时赶到俄国,救回现在化名在中国生活的俄国小公主及皇储。
如同大多数记者一样,当琴岛带着那震天的吼声降临于人间的时候,作为一个北大的毕业生,作为上海广播电台之中,最先加入的第一批记者,她及时赶到了当时还是战场的琴岛。
在那儿,整个城市在那些以建设为理念的,来自欧洲的华工们的手里,一座崭新的城市拔地而起。那种无与伦比的速度,那种无以伦比的气魄,那种无与伦比的努力,都使她有所感动。
在那个城市一片片建设的街区、道路,在一点一滴的却永不停止的进取之中出现时。她这个从一开建设,就看着城市慢慢成长起来的人彻底喜欢上了那座城市。最后,她加入到这个城市充满了进取与公平的城市之中,去追寻自己年轻的梦想。
她走在金陵城的街道之上,看着座城市之中,那种在辛亥革命之后定下来的首都,而产生的一时的欣欣向荣正在萎缩。现在她已经如同那些晚春的桃花花瓣,正一片片的凋零下去。
琴岛不去比,那是中国的新首都,全世界最先进的都市。广州不必去比,最新的造船基地与军校城,早就使原本底子就不错的广州更上一层楼。甚至山西都不能比,从山西飞出来的飞艇几乎排成了不断线的珠子,煤炭正在动向一切需要的地方。
而在金陵,她需要四处采访,听听金陵城里百姓们的意见。
金陵城虽然曾经被命名为南京,虽然有着六朝古都的金粉。但与日新月异的琴岛相比,不是比不上,是没得比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等级。
诚然,因为中华联邦的建立,街上似乎也多了些新鲜的东西。然而,虞采琳走在街上的时候,不知为何总闻到一股子仿佛已经沉淀了几百年的霉味。
街上百姓们的颜面,似乎在有了权利的今天依然没有什么更新的变化。茶馆之中的墙壁上用油漆写上去的“莫谈国事”依然鲜亮而醒目。
街上表情冷漠的人们在街上做着自己的营生,虽然用电的电车摇响了清脆的铃铛,但这声音似乎并不能惊醒依然麻木的人群。
街道上,行人依然故我,根本不理会那些红绿色的交通灯。至于有了汽车的人们,则拼命的按着喇叭,想把他们的汽车开出坦克的威风。
“是谁的原因呢?是政府?是百姓们自己?”
坐在电车上的的时候,虞采琳反复问着自己。然而,她寻找不到答案,也无法理解这儿的人什么何会这般模样。
直到电车再次停下时,一个老太太因为脚步的不稳一个跟头栽下去。尽管她摔得满脸是血,可是无论电车的司机,还是说全体的乘客,包括那些小心翼翼的绕开老人身体的男男女女,都没有一个人有去搀扶的意思。
除了报以“开心”的欢笑与叫闹之外,所以的人对于这件事似乎都没有什么良心上的不安。
看到这种情景,虞采琳再也忍不住。她打算下车把老人搀起,却听到了她在金陵城中的唯一一句带有善意的话。
“小姐,你是外地人吧,我想你还是不要去管她。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去搀扶的话,很有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
就在这应答了两句当然,电车重新开了起来。虞采琳只好再看一眼,正辛苦的自地下慢慢爬起来的老太太身上收回目光。
“知道吗,金陵的老太太扶得不得,也许她会说是你把好撞下车的,那么……”
疑惑的目光看着年轻人,他的长相看起来相当善良而英俊,笑起来的脸上是一付这样的神情。
“明白了吗?金陵的问题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