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群接近海岸那些安置着巨型岸炮的山脉时,炮台上的防空炮,以及隐藏在森林之中的防空火力猛烈射击起来。
前面说过,由于这时的防空火炮根本没什么近炸引信,完全凭借观察人员的快速计算来为炮弹准备爆炸的高度。因此,它们对于快速变化高度的机群并没有什么影响。
倒是那些射自树林之中的12.7毫米机枪给机群造成了损伤,有两架飞机拖着浓烟向下栽了下去。然而,还没等得及森林之中的日军射手们欢迎,天空中的飞机一歪膀子向他们扎了下来。
接着,抛下来的是流线形的炸弹,这些炸弹并不是什么爆破或者杀伤弹。凝固汽油弹在落地之后,大片火光冲天而起。在这冬季的,干燥的森林之中燃烧起来。
随着炮台附近高炮阵地,在火焰中呻吟的声音,成群的飞机脱离队形,朝炮台扑去。仿佛如同任何一次进攻一样,要依靠飞机的轰炸,使这些炮台覆灭。
成堆的炸弹自天空中发出凄厉的尖啸声落在对海炮台的表布上,在炮台内的日本炮手根本不为所动。他们知道,对方的飞机不过是在清除炮台表面上的那些防空武器,小小的空投炸弹根本不能对他们这样的炮垒造成什么伤害。
说起来,他们紧张的心中此刻一怕一样东西。那就是远远的,望远镜可以看得见它们身影的,曾经大日本帝国的骄傲——6艘巨舰。
它们402毫米的舰炮,无论怎么样结实的水泥炮台都无法承受,当然自己炮台里的重炮,比它们的威力根本也差不了多少。
空中的攻击在炮台顶上持续着,然而这些小炸弹发出的清脆的爆响,只不过迸射出大量的碎片在炮台上徒劳飞溅,这是炮台顶上由于飞机的密集攻击,已经没什么活人了。
倘若这时炮台里的日本守军看得到这样一幕,他们是该害怕的。
一艘飞艇的飞入空中机群撕开的“安全走廊”,一群仿佛豆子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它的下面,并且飞速的落向地面,仿佛一些炸弹的模样。
可他们并没有仿佛炸弹一样在地面上爆起一团团火光,恰恰相反的是,他们在接近目标的时候,成群绽开伞花,仿佛天空之中一瞬间回到了春天。
“是伞兵……伞兵……”
炮台顶上幸存的日本士兵嘶裂着被硝烟折磨过后,那仿佛某种奇怪的汽笛一样的嗓音。可惜,炮台上布置着的,用来进行防空的大口径机枪以及步兵们,已经被敌人空中的飞机驱散。
在这样无遮无拦的情况下,操纵着滑翔伞的空中突击师步兵大部分安全降落在炮台之上。伞兵们迅速组织起来,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他们使用的主要武器除过轻武器之外,其他就是全部使用锥孔装定的炸药。
有了它们,什么样的水泥炮台全都不在话下。直到第一个大炸药爆炸时,炸药形成的射流几乎一次就击穿炮台的水泥表面。巨大的震荡传递到炮台之中,墙上的水泥块飞射起来有比弹片还要凶恶的杀伤能力。
面对海面上那令人生畏的战舰群严阵以待的日本炮手们,被强烈的震动推搡着、摇摆着,仿佛一个个不能自主的提线木偶一样。直到这时,炮台内部被剧烈的震荡使他们心脏,在颤抖中发慌的日本炮手依然没有明白,他们受到的是什么样的攻击。
其实这不过是德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再度克服比利时列要塞而使用的伞兵行动的抄袭。不同之处在于,低空开伞及滑翔伞的应用,使这种袭击更具有突然与准确性。
不过,日本步兵比起比利时步兵来,有更多的反抗意识。毕竟在东方人的脑海之中,作战时投降是一件不那么光荣的事情。尤其,这里的炮手并不知道,他们遇到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会有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他们。
炮台里,侥幸未被水泥块崩死的日本炮手,掂起工兵铲、武士刀、步枪、手枪等等的武器,他们嚎叫着打算冲出来与外面的伞兵决一死战。
可伞兵们并没有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不过是特制的催泪弹被塞进到炮台的通风系统之中。如同海军一样,炮台上的日本士兵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会遭受烟雾武器的袭击。在锥孔装药药包的猛烈爆轰之下,日本沿海的重型炮台,纷纷在伞兵的袭击下失去了攻击能力。
这时,天空中的飞艇开始降低高度,沿着十数架飞机的形骸指示的方向进入到“安全通道”之中。这时的飞艇之中,同样装备了清一色的“密集阵”武器,虽然它们在2000米左右的高空,但密集的子弹也可以有效压制任何地面的反抗。
地面上日本人的防空火力受到的打击显然非常沉重,无论凝固汽油弹还是说‘天女散花’人员杀伤弹都是炮兵、步兵的致使杀手。尤其是这两者的共同特点是,它们的攻击几乎完全没有攻击死角。
一些在猛烈轰炸下幸存的机枪或者防空炮向着下层的飞艇开火,可当他们发射出一炮的时候,往往就会被天上喷出来的,几乎成了射流的“密集阵”直接撕成碎片。
当然,这偶尔的打击,依然造成了飞艇的损伤。可是充满了氦气的飞艇不会燃烧,氦气本身就是种极不活泼的惰性气体,甚至炮弹形成的火焰在这里都要减弱几分。
另外“H”型飞艇的运载舱处于气囊的中间,本身就受到多层保护,所以载员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漏气的气囊被气囊内部的那些具有堵塞作用的小球迅速封堵,推进螺旋桨的功率立即发出到最大。这样是使那些提升螺旋桨在迎面气流的冲击下,发挥出更多的升力。压舱物也被一袋袋的自天空之中抛落下来,以减缓飞艇下坠的速度。
好在,空降场就在不远处的前方。
空降场这时已经几乎掌握在特种部队的手中,虽然他们还在隐蔽的潜伏之中,但空降场中事先安放的发烟弹已经开始工作。天空里,是成群的飞机在执行着最后的清扫任务。识相一些的日本对空射击的射手,在此刻都尽量保持着静默。
受伤的飞艇飞近时,成群的伞兵自飞艇里一跃而出。为了增加伞兵的携带数量,这一次除过空中突击师的装甲车之外,并没有使用更多的“陨石”。
在空中飞速下降的伞兵,依然打算低空开伞,这样会使他们的伤亡降至最低。布置在这儿的日本对空火力的射手开始拉动枪栓,或者瞄准目标准备射击。
但他们并没有问过,已经布置完了空降场,完成了空降引导任务的特种兵们乐不乐意他们这样作。紧接着,就发生了下面这样的事情。
刚刚拉动机枪枪栓的射手的脑袋,在一声不那么清脆的枪响之后,倒向一旁。或者就是连人带枪,不知被那儿飞来的枪榴弹炸倒。更有甚者,刚刚准备好射击的防空炮阵地,突然之间冲出来一群手持自动火器的恶魔。
无声的射击里,在这里布置的2/3的防空火力瞬间失去了开火的机会。当然并不是全部,一些防空机枪向天空里喷射出火舌,伞兵在空中扭动着,根本躲都无法躲开。
“呜……”
天空中传来耀眼夺目的光华,飞艇下的“密集阵”吊舱喷射出火舌。仿佛凿岩机一样连续不断的声音里弹雨自天而降,如同暴雨一样的子弹立即就所那些防空火力的武器与炮手几乎同一时间撕了个粉碎。
随着头批伞兵的着陆,空降场附近受到控制,接着飞来的飞艇投下的是空中突击师的装甲团的装备。着陆的陨石之中开出来的,是一辆辆的轮式步兵战车。以及吉普车后面拖着的120毫米大口径自行迫击炮。
接着,事先着陆的伞兵们,立即在装甲车与迫击炮、空中火力的掩护下向四面的残余日军发动攻击,以保护空降场的安全。随着空降场的扩大,更多的伞兵从天而降。
伞兵们建立起师级后勤、野战医院,司令部之后立即兵分几路,攻向登陆部队打算登陆的海岸。
在这时,海上传来战列舰炮火发射时的怒吼声,以及那仿佛一列列火车从头顶上驶过的重炮弹的声音。
海岸上,日本兵防守的战线是立即就响起沉重的爆炸声。海军的很舰炮的威力是巨大的,尤其它们抵近海岸,用以压制日本步兵的火力时,那种所能造成的恐怕在杀伤力,是一种最简单的摧毁人的意志力的武器。
与些同时,海军陆战队的“海上狂飙”与“雨燕”两种飞行器,贴着地面飞快的掠过山间,奔向空中突击师已经占领了的,安全的空降场。
直到日本的士兵目睹这种低空掠过的古怪的飞行器时,日本人才明白,战争已经完全是用另外一种他们所不懂的形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