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唐云扬急切参加战争的目的有一部分是因为麦克.郎,这个不但掌握着他的身份以及中华复兴党核心机密的人。
如果麦克.郎在某种程度之下,不得不泄露他的身份的话。
唐云扬明白,在欧洲进行的如火如荼的今天,自己将是一个被各国争来夺去的秘密武器,而他自己尽管已经有了小小的势力,但在这些强国全都不值一提。
到那时,天下之大恐怕绝对没有他唐云扬的容身之地。
那么麦克.郎的下落到底怎么样呢?他死了吗?
当然没有!
飞机起火的时候,机头处包括驾驶舱里已经落入到汽油燃烧时冒出的滚滚黑烟那难闻的气味之中,灼热的火舌从仪表板旁边向外喷射出来,发出“嘶嘶”的声。
“上帝啊……好的,我不做傻事……不做傻事……”
大腿上中弹的麦克.郎努力挣扎着,先解开把他固定在座椅上的安全带,努力挣扎起身体,一个跟头自浓烟覆盖的座舱处翻了下去。
这得感谢唐云扬与他自己的麦克.普林斯公司,他们为协约国的飞机装上了救生伞。
照例,当大地仿佛一堵绿色厚实墙壁极速向他扑来的时候,麦克.郎用他那具备适于传教的颤音的嗓子大声呼喊着上帝。
“上帝救我……”
“唰”
织物的磨擦声中,系在飞机上的“强制开伞绳”正是为了帮助因为受伤而晕过去的飞行员。
它有二十多米的长短,当飞行员在离开飞机相当距离没有打开降落伞的话,那么这根绳索就会救下他们的生命。
“强制开伞绳”拉出引导伞,紧接着拉扯的力量传来,一直背在后面伞包里的主伞被拉了出来。强大的惯性通过伞绳传到了昏迷了的麦克.郎身上,使他有了一个短暂的清醒时段,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
“上帝我……我******太爱你了,要是你能止住我大腿出血的话!”
在寒冷的冬天里,麦克.郎在欢呼之中用不敬的语言感谢着上帝,同时又向全能的他提出了更多的请求。由此可见,一个爱钱如命的人,到底有多么贪婪。
从自己飞机里爬出来的麦克.郎安全之后,努力向上面观察着,生怕有个什么不怀好意的德国飞德员会冲过来要他的命。
他的陨落并没有使天空之中进行的“狗斗”停止下来。为数众多的飞机在空中如同被狗熊闯进了蜂房当中的蜜蜂那样,在天空之中进行混乱的交火。
令麦克.郎喜悦的是,天空中的战斗是偏向于协约国一方的。
由于新的装备,新的飞机、机枪射击协调器、航空标准弹带、胶合板防撞头盔、降落伞的装备,使协约国飞行员的勇气大增。
德国方面使用的福克.E此刻昔时威风不在,正如同他们不久前做的那样,正在被协约国的飞机不断击中掉落下去。
与协约国飞行员相比,他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毕竟他们没有防撞头盔与降落伞。
多数福克.E飞机里的飞行员,要么在着火的飞机里自杀,要么就在迫降时死于头部的猛烈冲撞之中。
而且这次作为任务目的——拦截德国轰炸飞艇已经大略完成,此刻正有一艘飞艇在几协约国纽堡11型飞机如同火雨般的弹痕之中燃烧起来,那是“航空标准弹”上的穿甲弹、燃烧曳光弹间隔安装的结果。
穿甲弹可以击穿盛装氢气的容器,而填装着白磷与曳光剂的曳光弹则可以将与氢气与空气混合后的气体引燃。
巨大的火球在天空里散发出大量的光和热,麦克.郎在这这些光芒之下不得不偏过脸去。然而他看到了与此同时不该在天空交战时出现的一幕。
当然,同为勇敢的空中骑士的德国飞行员也不会毫无战果,此刻空中也飘着几顶降落伞,然而这时可怕的事情出现了,几架大约是输红了眼的德国的福克.E向他们冲了过去。
机头处喷出的火舌,轻易撕破了飞行员的身体,在麦克.郎的目光当中,他的同伴无助的身体在寒冷的空气之中扭动着,不久就吊在那儿一动不动。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些混蛋……混蛋……”
麦克.郎失去理智的空中大声叫骂着,然而他不知道这时已经有人开始在为他担心了。
“你这个笨蛋,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对你来说装死是一种更好的选择吗?”
这就是那个把麦克.郎自天空打下来的德国飞行员,他长着一头黑色的头发和黄色的眼珠,而他的脸庞也往往会使那些年轻的姑娘们青睐。
1915年他刚从飞行学校毕业后,立志要作最出名的战斗机飞行员。1917年因作战勇敢,获得3枚勋章。次年获最高战功勋章,并担任德国空军的王牌——里希特霍芬战斗机大队大队长。
这个人叫赫尔曼.戈林,是一个熟人仅仅是熟悉一、二战史的唐云扬的熟人。年轻的他这会还不是什么纳粹的空军元勋。
此时的赫尔曼.格林不过是个年仅23岁,立志要在蓝天之上成为雄鹰的雄心勃勃的年轻人,而且此时的他也具有,曾经在欧洲称雄一时的条顿骑士的那种精神。
他的心中,对于那些射击协约国跳伞飞行员的同僚们的作为颇为不齿,并发誓不让别人碰自己的俘虏。
尤其是他一直在关注那架被自己打下来的纽堡11的飞行员,他潇洒的“弹簧机动”一举击落自己一方两架飞机的一幕使年轻的戈林钦佩不已。
果然,在赫尔曼.戈林的骂声、麦克.郎不明智的“张牙舞爪”之中,一架德国飞机被吸引到麦克.郎的身边。
这架飞机刚刚逃脱一架协约飞机的追捕,正处于爬升过程之中,刚刚被他碰到了正在“怒骂”之中的麦克.郎,结果它就成了出气筒。
起先他不过在围绕着麦克.郎打转。一个圈下来,他已经掉转过机头。机头的机枪后面,是一张冷酷的笑脸。
“我的上帝!”
麦克.郎傻了,他现在距离落地还有相当长的距离,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对上帝的祈祷声中死在这无依无靠的天空。
德国飞行员微微收紧下颌,两只眼睛透过瞄准具紧紧盯着麦克.郎,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已经有十分的把握对方立刻就会成为自己飞机上的符号。
冷笑之中,他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