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新的时代吗?这会是新的时代……”
“咆哮巴宾”现在重新成为一个骑兵师的师长,被从坦克师里调出来的理由就是他政治上不坚强,与交道阶级的后代在一起。
在冬妮娅眼中,这是一种为了爱情做出的牺牲,可是“咆哮巴宾”每天的笑脸依然不断。他的笑声依然是爽朗,倘若骂人的时候,也依然用“吼”的。
除此之外,冬妮娅对这段婚姻没有什么好报怨的。固然“咆哮巴宾”为此被调出了主力部队,但总体来说他们的生活平静而又悠闲。
现在除过苏联红军第一骑兵军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部队都不得擅自调动。
“……在新的形势下,苏联的发展进入到一个新的时代之中。阶级矛盾……”
家里的收音机不断在重复着这些政治话题,而“咆哮巴宾”似乎总也没有听烦的时候。冬妮娅悄悄从睫毛下面观察着自己的丈夫,大约她就是想看出来,这些滚动播放的社论与新闻,他什么时候会听烦。
在没有训练的时候,“咆哮巴宾”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人,除过听广播之外,就是把他心爱的手枪一遍一遍的察个干净。
“这就是生活,虽然他不大懂得体贴人,可他真是一个好男人哪!”
“咆哮巴宾”并不是那种可以与冬妮娅交流的军人,他的文化层次比起冬妮娅这样小姐出身的人,也相差相当多。可冬妮娅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痛她。
有的时候,冬妮娅也会猜想,倘若这是自己与保尔的婚姻,那会是一种什么模样。
“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如果是他的话,我们也许会谈谈文学、诗歌,可是他呀他是一个政治委员呢……”
对此冬妮娅没有什么话可说,爱情的魔力有的时候并不能与追求和理想相比。她懂得这些,可不知为何每当想起来的时候,又禁不住心中悲伤。
“……在我们党内,有一小撮坏分子。他们伪装成为最坚强的苏联布尔什维克党人。如果从表面的看的话,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仿佛在为伟大俄罗斯祖国的振兴而努力。可是,如果我们深入调查的话,我们也许会发现一些可怕的事情……”
这几天,在列宁葬礼上“暗杀的基洛夫”的事件,已经成为整个国家里的头等大事。几乎每一个苏联人都阴郁着脸,收听着广播里的消息。
“他啊,他在生气呢!”
冬妮娅用她的小嘴抿着杯子里的红茶,想着自己的心事。她想让丈夫快乐起来,至于收音机里在说些什么,对她这个被革命毁灭了家庭的人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我亲爱的,你高兴起来吧!有件事如果我告诉你的话,我保证你一定会高兴起来的!”
听着妻子的话,“咆哮巴宾”停下了手里的活。他用痛爱的眼神,看着眼睛欢笑着的妻子。
“你真是一个美丽的傻姑娘,你一定不知道我们的祖国到底发生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如同多数男人一样,“咆哮巴宾”并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妻子。可作为一个军队的指挥员,他心中清楚有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
为了不使妻子担心,他尽力欢快起来,眼睛笑得发亮。
“好吧,亲爱的,是什么事呢?求你了,不要再和我打哑谜了好吗!你知道和你这个小精灵比起来,我始终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听着丈夫的笑话,冬妮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可不知为何她的脸上却有了一抹羞涩。
“是啊,你是有那么一点点笨,可是啊我想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比你聪明不少!”
“咆哮巴宾”歪歪脑袋,他才不在乎自己年轻、漂亮的小妻子笑话自己呢。
“我呀知足了,我是一个当兵的,对生活什么都不懂。可是我呀,娶了一个漂亮的有文化的妻子,将来我的儿子一定比我强!”
听着丈夫的话,冬娅妮有些着急。她认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明白,可是她的丈夫为何就是听不懂呢!
“你呀,真是个笨人呢!过不了几个月,你就该有一个比你聪明的儿子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咆哮巴宾”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喜色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眉梢。
“是吗,有多久……你怎么不告诉我……要是我早知道的话……”
可这时广播里的话使“咆哮巴宾”的兴奋之情立即烟消云散,甚至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起来。
“……苏共中央所有党员同志们,请睁大你们忠诚的双眼,把那些隐藏在我们队伍里的坏分子揪出来。甚至就算他已经窃取的部分的领导权利,党员同志们请你们相信我们英明的斯大林同志一定会……”
在这些话语里,“咆哮巴宾”因为有了儿子而高兴起来的兴致一下不翼而飞。眉梢的喜欢,眼角的笑容一瞬间全都凝结起来,仿佛现在正是最冷的冬天。
“冬妮娅我有一个想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去中华联邦进行短期旅游。而且我也相信,中华联邦的琴岛,作为全世界空气最清新、最先进、环境最好的地方,正适合你为我们养育我们的儿子!”
诧异中的冬妮娅想不明白,为何正规突然之间想让她出国旅游。尽管作为一个师长,“咆哮巴宾”的收入可以负担的起,但那些钱冬妮娅想为这个小家添一辆汽车。
“去中华联邦吗?不……亲爱的,我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不管去哪里,如果没有你在身边,那又有什么意思呢!而且,如果我们再节省一点,过不了几个月,我们就可以买一辆从中华联邦进口的那种小汽车。如果那样的话……”
面对冬妮娅对他们未来的婚姻生活,充满了信心的模样,“咆哮巴宾”并没有把原因说出口,他只好沉默下去。
“如果我逼迫她的话,她一定会去,但她会知道危险就要降临!”
“咆哮巴宾”想着这些的时候,看着冬妮娅美丽的脸庞。突然间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是她在息的身边,那么面临那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也许自己会流露出胆怯的模样。
当基洛夫被暗杀之后,整个苏联的局势转瞬间就发生了变化。齐装满员的第一骑兵军前往莫斯科,执行戒严任务。同时,据一些听来的消息里,苏共中央各级领导要开始整顿。
最先的变化就是莫洛托夫、贝利亚以及许多与斯大林关系密切的人,全都进入了中央政治局委员的位置上。同时苏共中央宣布组织起“基洛夫专案小组”,斯大林任组长、莫洛托夫任副组长。
几乎与此同时开始的,还有低级军官开始的“自察、互察运动”。在短短的时间里,部队里一些军官成了叛徒,随着他们进入到“KGB”的特派小组中,“叛徒”就极轻易的被更多的揪了出来。
随着被揪出来的军官越多,无形中被揪出来的军官级别就在不断上升中。眼睛已经上升到了营团级别。作为一个师长的“咆哮巴宾”,又如何能够不在政治委员那越来越得意的脸上,看到更多的危机呢!
作为一个战场的指挥官,往往他们对于危险有着特殊的感觉。当危险靠近的时候,他们不需要更多的证据,也许直觉就已经告诉他们,危险正如同猛虎一样已经盯上了他们。
“咆哮巴宾”欢乐的心情,因为广播里那极高兴奋的声音,以及师里极不正常的气氛里感觉得出来。他擦着枪,同时他也如同以往作战之前一样,开始准备更多的子弹。
用擦枪布把子弹的上的油擦掉,重新再涂上新的油脂。闪动着黄澄澄光亮的子弹在桌上如同士兵一样排与一队,现在“咆哮巴宾”开始给空弹夹里添子弹。在子弹的旁边,是已经准备好的5个实弹夹。
无论他手里的手枪还是子弹全都来源于中华联邦,手枪是M1919A1 9毫米手枪,子弹与司登冲锋枪通用。这种子弹使用了英国式的铅心后置的结构,虽然口径比美国的M1911的小,但它的停止作用一点也不差。
“哗啦……咔嚓……”
“咆哮巴宾”把手枪放在手里瞄了一下,看情形他相当满意。
“冬妮娅我可爱的小妻子,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丈夫绝对不是一个懦夫。如果危险来临的时候,我可以保护得了这个家!”
脑海里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看看子弹。
“也许还应该多装几个弹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