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从泠崖离开之后她就像断了翅膀,再没有人一心一意的遵循她的心意行事,离不开,忘不掉,陷在这牢笼之中无法逃离。
泠崖到底去了哪儿呢?哪怕是在意身边,想去改变,又……能去哪儿呢?
等等,改变身份?能让他改变身份的地方只有……
正想到关键时刻,大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突然的动静将苏引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只见司空隐大步走过来,一脸阴沉。
这是什么表情?谁招他了?自昨日就没见着他,总不能是她罢。
若是别人招了他,他也不该来找她撒气啊?当她是什么?出气筒?哼,她还得生气呢,懒得理他。
思及此,苏引干脆转脸去,连礼节也不管了。
见苏引转过头,司空颖愣了一下恍然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僵住了脚步。
他来做什么?
因为寻的话来找她么?找她又能做什么?质问?
真是被气糊涂了。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只有精神上的牵扯而已,没想到……他们之间呢?也像他当初一样用强的么?不管是与不是他该找的人应该是寻,怎么会下意识的到了她这儿呢?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还说什么?就算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了,况且他早知他的心思,是他太过自信一直没放在心上,这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等了半晌却不见身后的人过来,但那道视线却像是着了火般一直盯在背后,苏引忍了又忍终于坐起身,“皇上若是有事就说,这么站在人背后不说话怪吓人的。”
不说话是几个意思?一直盯着她,太诡异了。
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不成?
司空隐闻言一怔回过神来,对上那双懊恼的眸子缓步走了过去。
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苏引不自觉地皱了眉,“皇上想说什么就说罢,我人都被软禁了还有什么话听不得的呢。”
“你在怨我么?”司空隐缓缓开口,眸色暗了下去。
“怨?”苏引笑出声来,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停不下来。
司空隐没在那双眼里看到任何笑意,只有浓浓的讽刺,“不想笑就不要笑,很难看。”
难看?苏引一僵,笑声戛然而止,“难看皇上可以不看。”顿了顿又道,“所以呢?皇上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不管我做什么都只是……为了要留下你。”司空隐苦笑道。
苏引闻言一怔,到了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折磨的又岂止是两个人,何苦呢。”
“那我问你,你若离开了还会回来么?”
苏引默然。
还会回来么?
她也不知道,未来谁能回答。若是没有这分执念的话,她想大概……她会回来的罢。
“果然么。”司空隐无声的笑了,“所以我不会放你走的,即便你恨我。”
“那我就恨你好了。”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苏引又重新趴了回去,“若是皇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大可不必。”
司空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视线落在那垂落的长发上,下意识的想触手去碰,接近了之后又停了下来。
“阿引,我相信终有一****会接受现在的一切。”
低柔的嗓音在空气中慢慢散去,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苏引苦笑,“终有一日会接受么?如此笃定,还真是皇帝陛下呢。”
方踏出殿门便看到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奇异的是他竟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司空隐眸色一暗转身离去。
他现在很乱,他们若是现在谈只怕会像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
他需要冷静冷静,他亦然。
像是说好了一样,这三日竟是各自相安,相对于从容淡定的皇家两兄弟,苏引就显得焦躁多了,日复一日的呆在宫殿里耐心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见天色暗下来,苏引警戒的朝外望了几眼,见没有动静才安下心来。
看来她这几日表现的不错,他们并没有对她看管过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必须要试一次,她便不信她逃不出这皇宫了。
打定了主意,苏引便坐在窗前等着天黑,也不知是不是心焦的缘故,今日似乎黑的特别晚,长久的等待心越发的焦急起来,“怎么天还没黑?真是急死人了……”
这三日皇帝大人没来,竟连带着司空寻那妖孽也没来,要说皇帝大人不来那还情有可原,那妖孽不来就奇怪了。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改知道她被软禁在皇宫的消息罢?竟是一次都没来过,太不正常了。
正当苏引苦思冥想答案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踩断了枯枝,声音不大却突兀,几乎让人瞬间就能察觉,尤其是在苏引如此紧张的时刻。
犹豫了下,苏引还是起身挪到了窗边,“什么人?”
话音方落,窗台边便突然窜出一抹人影,苏引下意识的想尖叫,那人却快了一步捂住了她的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气息……
泠崖!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走了么?还是说……这是幻觉?
这样的场景与初次相见时太过想象,苏引一时愣住,竟是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瞪大了眼直直的盯着面前放大的脸。
对上那双失神的眸子,泠崖心中一紧,翻身而入将苏引揽在怀里,又放轻动作关上了窗户这才朝殿内走去。
走了几步,苏引恍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想说话却发现那只手还捂在嘴上,“唔?唔唔……”
泠崖并没有立即放手,而是扭头看了一眼,对上那双清明的眸子又确认似的开口,“清醒了么?”
“嗯。”苏引点了点头。
泠崖这才放了手。
一恢复自由,苏引第一反应便伸手掐了泠崖一把。
疼痛传来,泠崖无奈的笑了,“为何你掐的是我?不是应该掐自己的么。”
苏引这才放下心来,转而伸手抱住泠崖的腰将自己完全埋入那片胸膛之中,“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