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跟我一起进来罢再说。”司空寻叹了口气,举步朝门口走去。
沈凉迟眯起眸子,压下心中的不安跟了上去。
带来了手谕这次门口的侍卫未再多家阻拦,司空寻沈凉迟二人顺利的走了进去。
屋内苏引正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天空,听到声音一怔回过神来,立即起身迎了出去,拨开幕帘便看到了那两抹熟悉,“王爷?太傅大人?”
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难道沈凉迟也知道了什么?
“阿引。”司空寻唤了一声。
沈凉迟闻言一怔,这才想起之前的事,顿时觉得有些无措,“……苏大人。”
他现在好像只能这么叫她了。
苏引只好点头示意,随即领着两人朝桌案边走去,“先坐下吧。”
三人就坐,莫名的沉默笼罩着在周围,司空寻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开口,“阿引,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想知道。”
苏引闻言眸色一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沈凉迟不可置信的眯起眸子丁丁地凝视着身旁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这话问的太可怕了。
“我想听你亲口说。”司空寻一脸认真。
“亲口啊,呵。”苏引轻笑一声,眸中满是讽刺,“亲耳听到又能如何?与事实有何不同?怎么,倒戈了?”
“倒戈?怎么可能,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哪怕你是所谓的细作。”司空寻道。
“细作?”忍了许久,沈凉迟终于忍不住开口,“细作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你……”
细作,若她真是细作,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为了西越么?
原来她来天禹国是有目的的么。
对上那双震惊的眸子,苏引眸色一冷,“若我真是……你们打算怎么办?说说罢,最坏的结果。”
“我不会让你有事。”司空寻蓦地开口。
“是么。”苏引往后仰去,懒懒的躺倒了椅子上,“这一切都取决于皇上,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会!”一句句话都扎在心上,司空寻的情绪已经开始激烈起来,“阿引,你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皇兄他只是一时生气,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
“希望如此罢。”
冷静下来么?苏引不敢肯定,都说帝王心不可测,这件事已不只是感情的纠缠而是牵扯上了江山社稷,这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了罢。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话果真是真理啊。
秦越那家伙说出来又如何了?说出来她就能安然的跟他回西越了?不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到此处,虽不完全了解却也明白了个大概,沈凉迟不知该怎么开口,反应的瞬间便惊呆了,他竟从未看出她的身份,居然连皇上王爷他们都知道了……他到底是有多迟钝?
细作,西越派来的细作,还真是舍得下本,连丞相都能送出去。危及江山社稷啊,这个秦越的胆子太真够大的,不,应该说是野心够大。
短暂的沉默被司空寻打断,“老师今日既然来了也出个主意罢,总不能依着皇兄的性子来,我只怕他会做出什么害人害己的后悔事我。”
“我……”突然被掉到名,沈凉迟愣了一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难太傅大人了。”苏引踮起脚尖轻轻的拍了拍沈凉迟的肩,“看也看过了,太傅大人该回去了,毕竟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丞相府了,而是牢笼。”
沈凉迟被冲击了几次已有些恍惚,拱手告辞离去,临走前深深地看了苏引一眼,别具深意。
见沈凉迟离去,司空寻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只有两个人了,说说罢,打断怎么做?”
“怎么做?”苏引挑眉,“听你这话我好像还有活命的余地,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逃走么?”
“其实……我正是这个意思。”司空寻道。
什么?苏引还以为她听错了,“你……你居然要我逃走?你不怕你皇兄怪你?”
“照目前的状况已别无他法,这个方法是最好的,皇兄的气一时半会儿消失不了,谁也不知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司空寻分析的头头是道,顿了顿又道,“等等,我改正一点,不是逃走是私奔。”
“私……私奔?!”苏引满头黑线。
果然!她还指望他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呢,这方法是她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也许趁着这次机会能侥幸成功?
“怎么?你不愿意?”司空寻见状顿时黑了脸,缓缓凑了过去,“你别忘了我们已是夫妻了,不想跟我私奔还想跟别人私奔不成?”
“一口一个私奔,你知道什么叫私奔么?”苏引伸手推开那张靠近的脸,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还没咽下去突然一阵反胃就吐了出来……
一口茶吐出来,苏引反射性的捂住口鼻冲了出去。
突然的状况始料未及,司空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追上去,到了内室便看到苏引趴在窗棂上,低着头还在干呕,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怎么吐了?莫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背后捋上一只手,苏引凝眉缓缓站直了身子,那阵难受劲儿已经退了下去,“也许是着凉了,也可能是吃坏了东西,没事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就吐了?虽然她不想胡思乱想却不由得她不乱想,若是真的……不,不可能!可说起来上次……在这古代什么措施都没做,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该死!她不会是真的中招了罢?她不要!她不要怀孕,更不要现在怀!本来就无法脱身,若是再有个孩子做牵扯,那她的人生计划也要就此结束了。
“真的没事了么?要不要叫御医过来看看?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司空寻还是很不放心,扶着苏引走到一旁坐下来继续替她拍背。
“不用,我没事,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苏引愕然,连连摇头。
请御医?开玩笑!若是真的诊出什么岂不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