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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讲讲齐白石老爷爷的故事(上)

亲爱的高高小友:

你好吗?好久没有联系了,听说前些日子放假的时候,你的爸爸妈妈带你坐了一次豪华游轮五日游,到韩国玩了一趟。你可真够美的了。这一趟旅游,没有耽误学习吧?你的学习怎么样?去年的期末考试成绩如何?你看我就像你的爸爸妈妈一样,动不动就只会问你的学习成绩,够讨厌的吧?或许,大人就是这样,天底下没有比孩子的学习更重要的事情了。

今天,咱们先不谈学习,我想给你讲讲齐白石的故事。最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读一本书,名字叫做《齐白石自述》,里面全是齐白石讲述的自己的故事。齐白石,你一定听说过,他是咱们中国的一位大画家,他的大写意国画,如今成为咱们国家的国宝,谁家里若是藏有一幅齐白石的画,可是价值连城呢。你看我也够俗的吧?你一定会说,难道齐白石的画的价值就在于价值连城吗?

没错,齐白石的画,不能只说是值钱。齐白石对于我们中国的价值,更在于他已经成为我们中国文化的一部分。中国现代画家里,如果缺少了齐白石,真不知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齐白石的那种独一无二大写意的画风,还有他那种和我们中国百姓生活相连的烟火气息,都已成为我们中国人文化和审美的一种富有代表性的象征。如果没有了这些,中国现代画在绘画世界中的地位会大幅度下降。也就是说,中国味儿,将大幅度的减退。你同意我的这种看法吗?

先不讲齐白石画作的价值了,那是专家研究的范畴和拍卖行拍卖的筹码。我想给你讲讲齐白石小时候的故事,看看齐白石像你现在这样大的时候,是怎样生活的,或许你听了,会对齐白石感到更亲切一些,对你自己的帮助也会更实际一些。

白石老人少年的时候,可不像你现在这样想要什么就能够有什么,爸爸妈妈还能带你坐游轮到外国旅游。他家境贫寒,自己又身单力微,十五岁就开始拜师学木匠,出门赚钱养家糊口了。当然,他也是为了躲避繁重农活带来的力不从心,你想想他那瘦小枯干的单薄身子骨,怎么干得了繁重的农活?在《齐白石自述》一书中,他讲述了他十五岁的那一年,向远房本家一位叫齐长龄的木匠师傅学艺。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也应该看看这本书。在这本白石老人的自述中,你会知道,木匠的学问大得很,分大器作和小器作两种,大器作做的是粗活,小器作做的是细活,等级有区别,前者比后者低了不止一个等级,俨然现在的一般学校里的学生和重点学校的学生的差异。

在这本《齐白石自述》书里,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情。有一天,齐白石跟着齐师傅做完工回来,坐在乡间的田埂上休息,走过来也背着木工家伙什的三个人,一看也是木匠。齐白石并没有在意,但师傅立刻站起身来,“垂下双手,侧着身子,站在旁边,满脸堆着笑意,问他们好”。齐白石看这三人对师傅十分傲慢,心里很不高兴,同为木匠,很诧异师傅为什么对他们这样卑微而恭敬?师傅拉长了脸对他说:“小孩子不懂得规矩!我们是大器作,做的是粗活,他们是小器作,做的是细活,他们能做精致小巧的东西,还会雕花,这种手艺,不是聪明人,一辈子也学不成的。我们大器作的人,怎敢和他们并起并坐呢?”

师傅的这番话,给了齐白石一个很大的震动,就是从这一刻起,齐白石立志要鱼跃龙门。因为他心里非常不服气,他想,他们能学,难道我学不成?就他们是聪明人,我就不是聪明人吗?他下决心,不干这个大器作,一定要学小器作不可,就是学成了也要对人恭敬,绝不傲慢。

讲完这一段之后,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当时,我就想,齐白石的师傅,这位齐长龄当年的手艺要高出齐白石好多,但一辈子只是一个大器作,如果不是齐白石在自述里提到了他,谁会知道他呢?换句话说,如果当初齐白石也和师傅一样站起身来对那三位小器作毕恭毕敬,然后认为小器作是聪明人干的,自己渺小卑微得不行,根本不能和人家平起平坐,那么,还会有以后的画家大师齐白石吗?齐白石很可能就和他的师傅一样,一辈子只是奔走乡间干些粗活的一个普通的大器作。

当然,大器作没有什么不好,一样凭手艺吃饭。只是我们国家从此少了一位大画家。齐白石日后成功的因素有很多,但从小的志气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一点,就像一粒种子,没有这粒种子,就没有了发芽的可能性,也就彻底没有了日后的开花结果,更不可能长成一株参天大树。

一个人的能力和能力所造就的本事,总是会有差别的,不可能人人成为齐白石。但是,你想过这样的问题吗?为什么齐白石只有一个,而大多数人只能成为齐长龄这样的人呢?齐长龄和齐白石当年本事的差别,真的就显现出差了那样多、那样大吗?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当年,齐长龄是齐白石的师傅,本事要强于齐白石,齐白石所有平刀和圆刀木工的手艺,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这是明摆的事情。本事和名声,是以后渐渐地拉开的。拉开的最初一点,往往就在少年,在于少年的一口气。俗话说,佛凭一炷香,人凭一口气。人凭的这一口气,在少年,就是志气。有了这口志气,才有可能凭风眺远并振翅高飞。

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另外一点,也很重要,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那便是这口气的落点,并不虚无缥缈,好高骛远,而是落在近处,看得见,摸得着,踮起脚尖,努努力,跳一跳,就能够够得着。你注意到了吧?齐白石当初决心要做的是一名小器作,而不是一名画家,更不是一名名利双收的大画家。就好比你要把这口气落在把现在的学习搞好上面,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去继续深造,而不是立刻就梦想当一名李政道那样伟大的科学家,或莫言一样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一样。可以这样说,这叫做一步一个脚印吧?你同意吗?

时间不早了,如果你有兴趣,下次接着讲齐白石的故事好吗?

爱你的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