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一次,他说“四百五十万元是我的底线”。其实,这就是一个钓鱼的话术,想探探对方的口风。
但是时间很急,如果那对夫妻还是不加钱,价钱维持在四百二十万元,那么,房东心底的打算仍然是卖。但是夫妻俩加了十万元,这十万元就成为房东最后一次“磨功”所得到的利益。
谁磨得久,就赚得多,就是这个道理。
下面我们来看看那对夫妻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盘算的。
首先是丈夫,他自然明白自己第一次说出的四百万元,是个夸张的价格,毕竟和标价差了那么多。
其实,这也是钓鱼的话术,只是在探房东心里的底线是什么,想不到房东仍坚持四百八十万元的价格,这价格很硬,几乎就是不留谈价的空间。
于是,丈夫说了“我们再看看”,也就是“你不急,那我也不缺这房子,看谁更耐磨”。
到这二次时,丈夫提出的价格是四百二十万元。其实,他知道房东可能会要求再抬一点,所以才说出这个价。在丈夫的心里,他的最高价格是四百五十万元,只要房价降到四百五十万元,那么,他就愿意成交。
恰巧到了第三回合的交锋,房东就把价格调整为这对夫妻会满意的价格——四百五十万元。
但是丈夫还是没有马上答应,他心想,要是能再便宜一点,那中间的差价就等于是自己赚到的优惠。
果然,房东同意以四百三十万元成交。四百五十万元与四百三十万元之间相差的这二十万元,就是丈夫使用“磨功”所得到的利益。
而在谈价过程中,丈夫为了抬高自己谈价的筹码,因此使用了话术,说自己看上三套房子,其实目的也就是要告诉房东“我还是不急”。
磨得时间越久,赚得也就越多,同样也可以把这个法则套用在这对夫妻上面。
“磨功”是商战过程中必须具备的能力之一,你越是磨、越是拖,对方就会越急,你争取到的权利就越大。
职场最重要的“保命”招数
当你受到攻击时,应该运用什么话来保护自己?看完了前面几章,这一个小节就做个总结,说几个防范的方法。
先来讲讲第一招“捆绑”,之前就说过捆绑的话术,这里再以另一个角度来看此事。这里的话术虽然仍是捆绑,但是最终目的是模糊对手焦点。
马宪的行事作风一直不讨主管喜欢,可偏偏他的业绩又挺好,主管平常很难找到机会刁难马宪。
这一次,马宪却出了事。他因为前一晚和客户喝酒,到家后又看了很久电视才睡,今早竟然起不了床,但今天是公司的例会,大家都进了会议室,只有马宪还没到。
会议进行到了一半,马宪才急急忙忙地钻进会议室,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
就算他再怎么低调,也还是引起了会议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正在讲话的李执行长看着马宪,干咳了几声:“咳,马宪,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马宪的主管等着看笑话,他觉得马宪这一次死定了,竟敢在例会的时候迟到。
马宪站起来后,非常正经地对李执行长说:“报告执行长,我很抱歉今天迟到了。主要是昨晚为了谈成马来西亚的那个代理案,因此和对方的经理喝多了,早晨一起床才发现睡过了头,我下次肯定不会再犯。”
马宪清楚公司很重视那件代理案,他在心里想着,就赌一把吧,希望执行长能够看在代理案的重要性上,不追究自己迟到这件事。
“噢,这么说,还要我谢谢你?”李执行长幽默地问道。
马宪傻笑着,他见执行长的脸色缓和了,于是也幽默地说道:“其实是要谢谢执行长,我们公司成功的原因有二,第一是我们有最优秀的员工,第二是我们有最英明的领导——李执行长。”
大家一听,全都笑出了声,缓和了方才的尴尬气氛。
“坐下吧,下回不许迟到了。”李执行长说完,继续进行他刚才的讲话。
马宪把个人的错误和工作需要进行捆绑,所以变成了“我会做错,都是为了公司好”。他利用“捆绑”的盾,化解了一场危机。
其实,马宪只是和厂商喝酒喝到晚上十一点多,之所以早晨会爬不起来,全都因为他回家之后看电视看得太久。但是真相是什么,是不会有人去追究的,重点是他和厂商真的碰过面而且喝过酒。
下面来谈第二招“拆绑”。
若是敌人使用“捆绑”这一招攻击你时,那么,你就得学会如何“拆绑”,才可以安然地从炮火之下逃过。
马宪虽然在例会的时候迟到了,但是却油嘴滑舌地避开了李执行长的责备,李执行长在事后也没有追究他的意思。
但这件事情在马宪的主管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原以为马宪肯定死定了,但是事情却没有如同他的预料。
马宪的主管田伯治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决定采取攻击,这一次一定要整惨马宪。
田伯治主动找到李执行长,他向执行长说道:“执行长,我认为应该严惩马宪。这一次他在开会的时候迟到,所有的员工都看见了,如果不给他小惩大戒的话,我怕以后所有的员工都会效仿,这是不好的范例。”
“嗯,那么你想怎么做?”李执行长问田伯治。
“我觉得最少要给他一次大过处分,否则不利于公司的管理,以后我会不好管人。”田伯治说。
李执行长听后觉得有道理,尤其田伯治把“惩罚马宪”和“维护公司纪律”捆绑在一起,要是不批准田伯治惩罚马宪,好像就是自己不看重公司的纪律。即使李执行长觉得可以惩罚马宪,可是大过的惩处似乎太重了。因为公司规定,一个员工若累积了三次大过就必须被开除。
李执行长是有私心想维护马宪的,因为马宪的业绩一向很好,平常的表现也不差。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犯错本该受罚,不过马宪也是情有可原,不如我让他过来作个解释,免得他不服这个惩罚。”
说完,李执行长马上叫马宪来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马宪就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他一看见自己的主管田伯治也在场,便知道大事不好。田伯治大概是来告状的,马宪很明白田伯治一直想找机会刁难自己。
看到马宪来了,李执行长说道:“马宪,重要的会议是不可以迟到的,但是你早上却迟到了半个小时,因此,田主管打算记你一次大过,以儆效尤。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李执行长看着马宪,明显是偏向马宪。
马宪点了点头,装作无辜地说道:“报告执行长,今早迟到是我的错,因此公司要惩罚我,我没有话要说。但是……可不可以就罚我写悔过书,这样对全公司的员工也是个警示。”
“嗯,那好。就罚你写悔过书,让全公司的员工有个警示。”李执行长说完,转头看着田伯治,“田主管,你认为呢?”
“这惩罚有点轻,恐怕员工们不能铭记在心。”田伯治说道。
马宪马上说道:“我认同犯错要罚,但是我觉得员工的士气也很重要。如果迟到就记大过,我怕会有不好的效果,反而让公司员工的士气下滑。”
李执行长听罢觉得有道理,而田伯治也不能再反驳,这事于是就这样被抹平了。
这就是“捆绑”和“拆绑”的话术。
田伯治把“惩罚马宪”和“维护纪律”绑在一起,于是马宪就把两件事拆开来说,他将“维护纪律”引向“写悔过书”,这样就免去了一个大过的处分。
随后,田伯治又发出第二波的攻势,将“写悔过书”和“不能让员工谨记在心”绑在一起。
所以,马宪也使用捆绑的反击方式,他把“记大过”和“降低员工士气”绑在一起,让田伯治再也没有任何借口。
另外,防身的第三招是“别落话柄”,省得别人有机可乘。第四招是“抓话柄”,这里把它们放在同一个案例中,让读者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两者的用法。
马宪从炮火中安然逃离,这让田伯治十分不甘,他寻思一定要寻找到机会恶整马宪。
没过多久,他便找到了一个机会。
马宪最近接触的A厂商在业界是赫赫有名的,因为他们的业务员个个都会送贿、打回扣。正是因为业务员有如此的习性,所以A厂商的业绩日升,生意越做越大。
田伯治利用此次事件,跑到了李执行长那里说道:“执行长,A厂商是有名的会给回扣的厂商,最近马宪与他们接触频繁,还采购了两三批商品,我认为……事情不简单。”
他并未将话说透彻,但是李执行长可以听出他的意思——田伯治怀疑马宪收回扣,所以跟A厂商购进了两三批商品。
尽管田伯治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李执行长听完后,难免心里有了些疙瘩。
李执行长觉得这件事情说大就大说小也小,可是他不想纵容底下的员工收回扣,于是便马上把马宪找了过来。
马宪走进办公室,看到田伯治也在这里,他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定又是田伯治私底下搞的鬼。
“马宪,你在一个月之内就跟A厂商进了两三批货物,你这么密切地跟他们购买商品,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回扣?”李执行长问道。他以探试性的口气,想迫使马宪自己承认。
马宪当然不会认,就算他有拿,也不会承认的。他想若是李执行长真的有确凿的证据,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报告执行长,我没有收任何回扣。”马宪正气凛然地说道。
“那你怎么证明你是清白的?”田伯治问他。
证明一个人杀人很容易,但若要让他证明自己没杀人就困难了。自己没做过的事,要怎么去证明呢?
“如果公司有证据,我服从公司的惩罚,但对于那些我没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承认。”马宪露出委屈并且继续说道,“我想请问公司怀疑我收回扣,是否有证据?”
因为这事是田伯治来向自己告状的,所以李执行长看向田伯治。
马宪自信十足,他从来没主动说要和A厂商做生意,因此没有落下话柄。所以,他不相信田伯治会有机恶整他。
田伯治愣了一下神,反问马宪:“你和A厂商购买商品的次数太多了,你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
其实,田伯治没想到局势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本只是想跟李执行长说说,让李执行长怀疑马宪,继而不再相信马宪。不过,田伯治没想到李执行长处事果断,立刻就把马宪找来与他对质。
“噢,我做的一切都是以公司的利益为先,哪家的报价低,我就采购哪家的货。”马宪看向田伯治说道,“而且采购单我都先递给主管你批示过,是你同意后,我才会进行后续采购的。”
李执行长看着田伯治,心里有些生气,若实情如马宪所说的,那么田伯治这不是在惹事端吗?
马宪抓住田伯治的话柄说道:“田主管,是你说采购要挑报价最便宜的那个商家。”
田伯治顿时汗颜,一声也不吭。
要知道拿刀杀敌斩将,也必须学会如何拿盾保护自己,才能在刀光剑影的商战中安然无恙、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