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读《管子》学生活
2018800000061

第61章 形势解(2)

原文

栋生桡,不胜任则屋覆,而人不怨者,其理然也。弱子,慈母之所爱也,不以其理动者,下瓦则慈母答之。故以其理动者,虽覆屋不为怨;不以其理动者,下瓦必笞。故曰:“生栋覆屋,怨怒不及;弱子下瓦,慈母操箠。”

行天道,出公理,则远者自亲;废天道,行私为,则子母相怨。故曰:“天道之极,远者自亲;人事之起,近亲造怨。”

古者武王地方不过百里,战卒之众不过万人,然能战胜攻取。立为天子,而世谓之圣王者,知为之之术也。桀、纣贵为天子,富有海内,地方甚大,战卒甚众,而身死国亡,为天下俘者,不知为之之术也。故能为之,则小可为大,贱可为贵;不能为之,则虽为天子,人犹夺之也。故曰:“巧者有余而拙者不足也。”

明主上不逆天,下不圹地,故天予之时,地生之财;乱主上逆天道,下绝地理,故天不予时,地不生财。故曰:“其功顺天者天助之,其功逆天者天违之。”

古者武王,天之所助也,故虽地小而民少,犹之为天子也;桀纣,天之所违也,故虽地大民众,犹之困辱而死亡也。故曰:“天之所助,虽小必大;天之所违,虽大必削。”

注释

虽大必削:《形势》原文为“虽成必败”。

原文

与人交:多诈伪无情实,偷取一切,谓之乌集之交。乌集之交,初虽相欢,后必相咄。故曰:“乌集之交,虽善不亲。”

圣人之与约结也,上观其事君也,内观其事亲也,必有可知之理,然后约结;约结而不袭于理,后必相倍。故曰:“不重之结,虽固必解。道之用也,贵其重也。”

明主与圣人谋,故其谋得;与之举事,故其事成。乱主与不肖者谋,故其计失;与之举事,故其事败。夫计失而事败,此与不可之罪。故曰:“毋与不可。”

明主度量人力之所能为,而后使焉;故令于人之所能为,则令行;使于人之所能为,则事成。乱主不量人力,令于人之所不能为,故其令废;使于人之所不能为,故其事败。夫令出而废,举事而败,此强不能之罪也。故曰:“毋强不能。”

狂惑之人,告之以君臣之义,父子之理,贵贱之分,不信圣人之言也;而反害伤之,故圣人不告也。故曰:“毋告不知。”

与不肖者举事,则事败;使于人之所不能为,则令废;告狂惑之人,则身害。故曰:“与不可,强不能,告不知,谓之劳而无功。”

常以言翘明其与人也,其爱人也,其有德于人也,以此为友则不亲。以此为交则不结,以此为有德于人则不报。故曰:“见与之友,几于不亲;见爱之交,几于不结;见施之德,几于不报。四方之所归,心行者也。”

明主不用其智,而任圣人之智;不用其力,而任众人之力。故以圣人之智思虑者,无不知也;以众人之力起事者,无不成也。能自去而因天下之智力起,则身逸而福多。乱主独用其智,而不任圣人之智;独用其力,而不任众人之力,故其身劳而祸多。故曰:“独任之国,劳而多祸。”

注释

独任之国:其中“任”字,在《形势》原文中为“王”字。

原文

明主内行其法度,外行其理义,故邻国亲之,与国信之,有患则邻国忧之,有难则邻国救之。乱主内失其百姓,外不信于邻国,故国有患则莫之忧也,有难则莫之救也。外内皆失,孤特而无党,故国弱而主辱。故曰:“独国之君,卑而不威。”

明主之治天下也,必用圣人,而后天下治;妇人之求夫家也,必用媒,而后家事成。故治天下而不用圣人,则天下乖乱而民不亲也;求夫家而不用媒,则丑耻而人不信也。故曰:“自媒之女,丑而不信。”

明主者,人未之见而有亲心焉者,有使民亲之之道也,故其位安而民往之。故曰:“未之见而亲焉,可以往矣。”

尧、舜,古之明主也,天下推之而不倦,誉之而不厌,久远而不忘者,有使民不忘之道也,故其位安而民来之。故曰:“久而不忘焉,可以来矣。”

日月,昭察万物者也,天多云气,蔽盖者众,则日月不明;人主,犹日月也,群臣多奸立私,以拥蔽主,则主不得昭察其臣下,臣下之情不得上通,故奸邪日多而人主愈蔽。故曰:“日月不明,天不易也。”

山,物之高者也,地险秽不平易,则山不得见;人,主犹山也,左右多党比周以壅其主,则主不得见。故曰:“山高而不见,地不易也。”

注释

左右多党比周:其中的“多”字,在《形势》原文中为“朋”字。

原文

入主出言不不于民心,不悖于理义,其所言足以安天下者也,人唯恐其不复言也。出言而离父子之亲,疏君臣之道,害天下之众,此言之不可复者也,故明主不言也。故曰:“言而不可复,君不言也。”

人主身行方正,使人有礼,遇人有理,行发于身而为天下法式者,人唯恐其不复行也。身行不正,使人暴虐,遇人不信,行发于身而为天下笑者,此不可复之行,故明主不行也。故曰:“行而不可再者,君不行也。”

言之不可复者,其言不信也;行之不可再者,其行贼暴也。故言而不信则民不附,行而贼暴则天下怨。民不附,天下怨,此灭亡之所从生也,故明主禁之。故曰:“凡言之不可复,行之不可再者,有国者之大禁也。”

注释

出言不不于民心:“不不”应作“不逆”。

译文

高山,是高大的物体;恩惠,是君主的高尚操行;慈爱,是父母的高尚操行;忠诚,是臣下的高尚操行;孝悌,是子女的高尚操行。因此,山高而不崩裂,人们就会烹羊祭祀;君主恩惠而不懈怠,人民就会拥护他;父母慈爱而不懈怠,子女就会孝顺;臣下忠诚而不懈怠,爵禄就能自然到来;子女尽孝而不松懈,美名就会自然自得。品德高尚而不松懈,想要的都能得到,否则就一无所获。故说:“山高而不崩塌,就会有人奉其为山神而烹羊祭祀。”

水渊,是众物生长的地方,如渊深而不干涸,就会有人沉玉祈祷;君主,是人民依靠而生存的人,如能宽厚待人而不苛刻固执,人民就会归顺他;父母,是教导子女的人,如能仁慈施教而不失理义,子女就会孝顺他;臣下,是为君主效力的人,如能尽心竭力事奉君主,就能符合君主的心意;子女,是安养父母的人,如能孝顺父母,就会使他们心满意足。水渊干涸而无水源,就不会有人沉玉祈祷;君主苛刻而不宽厚,人民就不愿意归附;双亲残暴而无恩德,子女就不会亲近他们;臣下懒惰而不忠诚,就会遭受屈辱穷困;子女不安养父母,祸事忧患就会降临。因此,水渊不干涸,想要祈祷的人就会到来,干涸就不会到来。故说:“渊深而不干涸,就会有人奉其为河神而沉玉祈祷。”

上天,覆盖万物,调控寒暑,运行日月,排列星辰,这是天的常规,上天用常规治理万物,而且周而复始;君主,统治人民,治理天下,授爵百官,这是君主的常规,君主用法度治理人民,而且周而复始;和睦子孙,团结亲戚,这是父母的常规,父母用义理治理家族,而且周而复始;敦厚、恭敬、忠诚、信实,这是臣下的常规,臣下用它来事奉君主,而且周而复始;爱护父母赡养双亲,恭敬地接受教诲,这是子女的常规,子女用它来事奉父母,而且周而复始。上天不失常规,则寒暑能按时到来,日月星辰能排列有序;君主不失常规,则群臣能坚持道义,百官能安守职事;双亲不失常规,则子孙和睦,亲戚团结;臣下不失常规,则办事没有过失,政事得到治理;子女不失常规,则长幼有序而亲疏和睦。遵循常规,则天下安定;违背常规,则天下必乱。上天未曾改变常规,因而它永远维持安定。故说:“上天从不改变常规。”

大地生养万物,这是地的法则;治理安定百姓,这是君主的法则;教诲照顾家事,这是父母的法则;直言进谏、殉节而死,这是臣下的法则;尽力侍奉双亲,这是子女的法则。大地不改变法则,因此万物得以生长;君主不改变法则,因此百姓得以安定;父母不改变法则,因此家事得以治理;臣下不改变法则,因此君主没有过失;子女不改变法则,因此父母得以赡养。坚守法则就能安定,抛弃法则就有危险。大地未曾改变法则,因而它永远保持安定。故说:“大地从不更换法则。”

春天,阳气开始上升,因而万物萌生;夏天,阳气完全上升,因而万物成长;秋天,阴气开始下降,因而万物收获;冬天,阴气完全下降,因而万物闭藏。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是四季的时令;赏赐和刑罚,这是君主的节令。四季未曾不施行生杀,君主未曾不施行赏罚。所以说:“春夏秋冬从不错乱时节。”

上天覆盖而控制万物,大地承载而养育万物,四季生长而收藏万物,古往今来,这个规律永恒不变。故说:“古今都是如此。”

蛟龙,是水虫中的神灵,借助水则能显露神勇,脱离水则神勇全无;君主,是天下最有权威的人,得到人民则权威确立,失去人民则权威废弃。蛟龙定先得到水而后方能显露神勇,君主定先得到人民而后方能树立权威。故说:“蛟龙潜入水中,才可以显露神勇。”

虎豹,是野兽中的猛兽,深居在森林和大泽之中,人们才会害怕它的威猛而敬奉它;君主,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深居于宫廷之中,人们才会害怕他的威势。虎豹离开了深幽的森林而接近人类,人们就会捕获它而轻视它的威猛;君主离开了宫廷而来到民间,人们就会轻蔑并傲视他的威势。故说:“虎豹深入幽谷,才可以驰骋威猛。”

风,能吹动万物,风吹动万物的时候,不在乎事物的贵贱美丑;雨。能滋润万物,雨在降落的时候,不在乎事物的大小强弱。风雨有公心而无私欲,因而运行没有方向,人们虽被吹拂或被淋湿也不会有怨言。故说:“风雨没有固定的方向,而人们不会怨怒它。”

君主之所以能使人民做到有令则行、有禁则止,必定是号令符合人民所好而禁令符合人民所恶。按人之常情,没有渴望生存而厌恶死亡的。没有不企求利益而回避危害的。因而君主的号令若能使人生存并有利可图,就能做到有令则行;而禁令若能惩罚杀人、害人,就能做到有禁则止。号令之所以能实行,必定是人民乐于接受,于是号令一出人民就会立即行动。故说:“尊贵的人发号施令,才得以令行禁止。”

君主之所以能使臣民尽心竭力亲附自己。必定是能为天下兴利除害。能将德泽广予天下,将恩惠厚施万物;使父子得以安居,使生命得以养育。因而民众心甘情愿尽力为君主役使,在家则操持农事勤勉劳作以充实粮仓,出征则誓死杀敌以保卫国家,即使劳苦屈辱也无人抱怨,这就是卑贱的人之所以能忘记卑贱的原因。故说:“卑微的人忘掉贫贱,才得以安身立命。”

按起居时,节制饮食,寒暑适宜,就能有益身体而延年益寿;起居不按时,饮食无节制,寒暑不适宜,就会劳累身体而寿命折损。人若是懒惰而奢侈则会贫困,努力而勤俭则会富裕。事物没有凭空而来的,一定有它出现的原因。故说:“长寿、夭亡、贫困、富有,都不是没有因由的。”

法度确立而人民乐于接受,号令颁布而人民积极奉行,法令符合民心,就像符节一样和谐一致,君主的地位就能尊贵显赫。故说:“臣子之所以执行命令,是因为君主的尊严。”

君主说出的话,如果顺乎常理,合乎民情,人民就会接受指示。人民接受指示则会彰显君主的名声。故说:“臣子之所以接受指示,是因为君主的威名。”

英明的君主治理天下,都是使人民安居而不搅扰,使人民安逸而不烦劳。不搅扰则人民自然循规蹈矩,不烦劳则人民自然勤勉做事。所以说:“君主不谋事,百姓便能自行其是。”

君主确立度量,安排名分职责,彰明法律制度,以治理人民,而不是只有空话不办实事。这样人民就会遵循正道。所谓抱蜀,是指祠器。故说:“拿着祭器不发话,庙堂便能得以修治。”

锵锵飞翔的鸿鹄,容貌何其美丽,因为美丽人民才称赞它;广施德义,行为何其善美,因为善美人民才接受它。人民所称赞和接受的,是美貌和德义。而圣明的君主和美丽的鸿鹄正是具备这样的品质。故说:“鸿鹄高飞锵锵有声,百姓欢歌为其赞颂。”

济济,是指诚实庄重而做事果断;多士,是指贤才众多。周文王诚实庄重做事果断,因而国家安定;群臣明理辅佐君主,因而君主圣明。君主圣明而国家安定,境内人民享受利益恩泽,连商朝遗民也举首仰望文王,情愿做他的臣民。故说:“国多贤士人才济济,商朝遗民皆被感化。”

纣王作为君主,烦劳民力,豪夺民财,危害人民,将冤枉残暴的法令施加于百姓,将惨重的劳役施加于天下。因而大臣不愿亲附,平民怨声载道,天下众叛亲离而愿做文王的臣民,就是纣王咎由自取。故说:“这乃是纣王的过失!”

没有法度和规章,飘摇而无定向,这就如同飞蓬一样的议论。如飞蓬一样的议论,圣明的君主从不听从;没有节度的话语,圣明的君主从不允诺。故说:“飘动的蓬草四处摇摆,不必在意其所往。”

天道运行则君臣亲近,父子安定,万物生育。因而圣明君主的当务之急,在于行天道而不拘泥小事。燕雀,就是小的事物。故说:“飞行的燕雀聚集成群,不必寻问其所归。”

圣明的君主行动居处都符合义理,号令顺应民心,刑罚与罪过相符,赏赐与功劳适宜,因而即使不用牛羊璧玉祈祷,鬼神也会相助,天地也会赠予,凡是做事必有福运;昏庸的君主行动居处都丧失义理,号令违背民心,刑罚不符罪过,赏赐不符功劳,因而即使用牛羊璧玉祈祷,鬼神也不会相助,天地也不会赠予,凡是做事必有祸端。故说:“用牛羊玉器祈祷,不足以求得鬼神的保佑。”

君主之所以建功立业,是因为国富兵强;国富兵强,诸侯就会服从命令,邻敌就会畏惧权威,即使不用宝币结交,诸侯也不能侵犯。君主之所以成为罪人,是因为国贫兵弱;国贫兵弱,作战会失败,防守就不能坚固,即使拿出名器重宝来讨好邻敌,也避免不了国破家亡的命运。故说:“君主的功业有了根基,何必使用珍贵的宝币?”

后羿。是古代善于射箭的人,调整好弓箭就坚定地操持它。他手执弓箭,审视高低,把握必中之道,因而能百发百中。圣明的君主,就像后羿一样,调和法度,审视其废弃或设立而坚定地执行它,把握必治之道,因而每项举措都能适度。道,是后羿之所以必定射中的缘故,也是君主之所以必定治国的原因;射箭,不过是张弓而引发箭矢而已。故说:“后羿善射,并不在于他只会射箭的动作。”

造父,是善于驭马的人,他善于观察马,节制它的饮食,揣想马的力气,审视马的脚力,因而能行远路而不使马疲惫。圣明的君主就像造父一样,善于治理人民,度量民力,审视技能,使他们建功立业而免受伤困。善驭,是造父之所以能行远路的原因,也是君主之所以建立功名的原因;驭马,不过是操持马缰而已。故说:“造父善驭,并不在于他只会驾辕的技巧。”

奚仲是制造车器的专家,方圆曲直必定符合规矩钩绳,因而车的柱轴都非常合适,使用起来牢固便利,制成器件极其坚固。圣明的君主,就像奚仲一样,言辞行动都符合策略规章,因而各项举措适宜,上下相互亲近。奇巧,是奚仲之所以能制造车器的原因,也是君主之所以能治理国家的原因;砍削,不过是运用刀斧而已。故说:“奚仲奇巧,并不在于他只会刀削斧砍。”

民众,有利益则能招徕,有危害则会离去。民众追逐利益,如同水从高处流向低处,并不选择方向。因而想要招徕人民。就要先有利益,即使没有召唤,人民也会不请自到;若让他们感到憎恶,即使万般召唤,人民也不会到来。故说:“招抚远方的人,仅凭发布命令没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