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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后手

“西平可睡下了?”牧碧微沐浴毕,阿善拿帕子替她绞着长发,闻言点头:“还有些委屈,但被樊氏哄着,又写了几个静字,方才睡下了。”

牧碧微点一点头,叹道:“不想南齐也来插了这么一脚,否则今儿何必叫她受这样的委屈?”

“要说委屈,也不全是咱们殿下吃亏。”阿善笑了笑。

“嗯?”

阿善解释道:“方才樊氏悄悄的告诉奴婢……虽然咱们殿下与新泰公主年纪一般大小,没占上什么便宜,可殿下身边伺候的那个蝶儿……却是头一个上去要分开两位公主的,樊氏说,她当时恰好看到,那蝶儿趁着人多忙乱,在新泰公主的背上狠狠掐了几把,那新泰公主还以为是她的乳母硬要拖开她才掐的呢,当即就哭了,女郎和右昭仪进来前,新泰公主才勉强被哄住!”

“倒是个知道护主的。”牧碧微点了下头,又蹙眉,“只是这胆子也太大了!当着那许多人的面,她一个小宫女也敢动手,我倒不怕事发了孙氏来问我,但此事可见这蝶儿野心可不小!”

“殿下是金枝玉叶,近身侍者比起她从前的前途来也算是平步青云了,女郎又说了如她这样想掏心掏肺的伺候陛下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怪她会处心积虑的想留在殿下身边。”阿善对蝶儿的印象倒是不错,就取笑道,“女郎从前用人不正是喜欢这样子的吗?怎么如今却又觉得蝶儿不可靠了?”

牧碧微偏头仔细一想,却笑了:“许是因为从前是自己,我最看不得身边人怯懦,自来喜欢那些泼辣爱掐尖儿的,但这蝶儿却不是伺候我,而是伺候玉桐的,她年纪小,我就怕她被身边人带坏,蝶儿这性子做事卤莽冒险,我可是指望玉桐将来有勇有谋的,何况这等太过孤注一掷的人,谁晓得将来心思一歪会做出什么事来?”

“女郎这是关心则乱啊!”阿善笑着道,“这蝶儿虽然如今伺候着殿下,可要说带坏殿下,别说她有没有这个胆子,殿下如今身边樊氏、邓氏照料着,俱是宫里积年沉稳可靠的嬷嬷,最是心明眼亮,女郎把殿下交给她们,岂敢不尽心?有她们看着,谁还能把殿下教坏了?何况殿下这会还跟着黄女史学着礼仪诗书,区区一个小宫女,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呢?就是说她将来心思歪了,殿下是什么身份?还有咱们看着呢,那蝶儿在女郎跟前不过如蝼蚁,又怕什么?”

被她这么说着,牧碧微也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就笑着解释:“这做人父母了到底不一样,我却是总还转不太过来。”

阿善转而说起了正事:“女郎可是要答应与孙氏联手阻止南齐公主嫁到邺都来?”

“这宫里多新人,那是谁都没办法的事情。”牧碧微敛了笑,点头道,“但添上几百个新人,总也比多出位皇后的好!如今各宫里都是自己当家作主习惯了,平白多个管着的,想想就不痛快。”

“就怕孙氏心太大,明里拉着女郎一起打南齐的主意,暗地里,却自己看中了桂魄宫。”阿善提醒道。

牧碧微闻言不觉扑哧一笑:“她不是早就看中桂魄宫了?当年陛下为了她连太后都忤逆上了,都没能住进去,又何况是现在?”

“女郎是说孙氏没指望?”阿善眼睛一亮。

“她指望倒也不能说全然没有,但到底不大。”牧碧微眯起眼,道,“别看太后这两年每被陛下忤逆,你只看陛下照旧这么不理朝政下去,他也想随意立后?拗得过世家么?要说愿意阿谀君上的大臣不可能没有,然而……不是还有子恺在吗?”

阿善抿了抿嘴,道:“说来女郎与他相交也有些年了,这一回南齐公主的事情,只见他报信,却不见他出手,真是好没良心!”

牧碧微斜睨她一眼,就笑道:“我知道你素来不太喜欢他,这话说的,他若是没个处置的章程就来寻我,你道我会饶过他不成?”

“这么说他可是有什么法子?”阿善眼睛一亮,正如牧碧微所言,因着宫中无后,姬深与左昭仪关系又冷冷淡淡并不和睦,其余妃子各逞宠爱,彼此之间固然位份有高低,但一向互相不服,关起门来,在自己的宫里那就是当家作主习惯了的,谁会喜欢忽然来一位皇后,压住了自己呢?

更何况南齐公主为后,与北梁世家女为后又不一样,本国的世家之女,虽然在外朝有助力,但以姬深那贪花好色行事不拘束的性子,即使当真立了世家之女,妃嫔们也有信心将之推下去,南齐的公主却不一样了,即使在外朝没助力,他国公主,涉及两国邦交,除非北梁与南齐开战,或者关系急转恶化,不然,想罚她都难。

阿善不禁道:“奴婢是不太喜欢聂元生,总觉得他对女郎格外与旁人不同,谁晓得他打什么主意呢?只是若他这回能够阻止南齐公主嫁过来,奴婢从此也不说他的不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牧碧微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觉得已经差不多干了,就示意阿善放下帕子,自己取了支长簪绾了发,道,“他早在南齐使者透露出真正来意的第一时间,就劝住了陛下先不要做决定,以等候第二批南使的到来。”

“第二批南使?”阿善茫然道,“怎么南齐竟迫不及待到了先把那善福公主送过来不成?”

牧碧微笑着道:“你忘记了?南齐的那位秋皇后……封家如今虽然也还是南齐豪门,这秋家,可是江南本地土生土长的世家望族不说,秋皇后可是嫡长太子与嫡次子两个亲生子彼此扶持,连皇孙都有了两个了,那封贵妃的儿子才比皇孙大多少?你说秋皇后会甘心看着善福公主嫁过来吗?”

阿善一拍手,叹道:“不愧是聂介之之孙!”

“南使虽然托了探望温太妃与高阳王的幌子出使,但这使者与元裕皇后有旧,又是为善福公主的婚事而来,显然与封家大有关系,这非年非节的,从前也不见封家或元裕皇后提过温太妃,秋皇后除非傻了才不派人安插亲信进使团。”牧碧微轻轻笑了一笑,“恐怕这会消息已经昼夜飞驰在路上了呢!”

“可有一件。”阿善谨慎道,“咱们陛下那性子……想来那承宁帝已有大家出身的秋皇后,又有了两位嫡子,但还是偏宠封贵妃,那封贵妃定然是很有颜色的,善福公主料想生的不错,使者既然前来是为了议婚,那么定然也携了善福公主的画像,若是陛下看中了画像,未必肯等到秋皇后的使者前来,而且届时就算秋皇后的使者来了,想也未必不肯答应呢。”

牧碧微听着她这话,不觉扑哧一笑,指着她道:“方才还说我对玉桐关心则乱呢,你对我何尝不是这个样子?你道聂子恺是怎么劝了陛下先莫作声的?他连善福公主的画像都没打开,就私下里对陛下说,南齐派了使者主动提出远嫁公主,可见是极希望陛下能够答应的,既然如此,断然没有说自己家公主不好的道理,就是坊间说亲,谁家肯说自己家的女郎差了?总是什么都挑好的说的,若是全都信了,莫非还能把皇后赶回南齐去不成?”

阿善瞠目结舌,半晌才道:“那么陛下如今没有打算娶南齐公主?”

“倒也不是。”牧碧微笑了一笑,“如今朝中可都觉得这门婚事可议,贸然反对,被众人攻讦也还罢了,岂非没了同秋皇后交易的筹码?子恺同陛下是私下里说的,劝陛下最好是先把这南使敷衍着,然后派了人去南齐打听清楚那位善福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陛下喜欢美人不假,但却一向不喜欢太过端庄严肃的女子,那善福公主若是个古板的性儿,陛下也是不太喜欢的……”

“可女郎不是说,秋皇后的使者约莫已在路上了吗?”阿善不解的道。

“你真是傻了,这秋皇后的使者到了邺都,难道会直接觐见陛下说这善福公主可不能娶,娶了却要摇动咱们南齐太子之位?”牧碧微笑道,“等那使者的是子恺!”

阿善很是无语:“奴婢觉得他也太过自信了些,就那么肯定秋皇后的使者放着满朝文武只寻他?”

“若是秋皇后派来的使者这点儿眼力也无,那么就算善福公主没做成咱们北梁的皇后,想来封贵妃的夺位也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了。”牧碧微淡然一笑,“满朝文武大半都站在了北梁的立场上盼着南齐陷入争储,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劝说陛下同意迎娶善福公主为后,何况你看如今的左相安平王、右相宣宁驸马,哪一个不是出身显赫身份尊贵之人?想要他们帮着说话,寻常的好处,看得上眼吗?再者,如今宫中人人都晓得是孙氏压倒左昭仪,他们巴不得有个高贵又不容易被摇动地位的皇后来压住了孙氏,将后宫扳回贵女的天下呢!”

“而子恺与陛下一同长大,乃是天子近臣,是最容易与陛下说上话,也是公认最受陛下信重之人!何况他非是世家出身,底蕴不丰,最好收买,效果却是最快。”牧碧微悠然道,“就连求见也方便,且从者不多,也不易走漏消息……这么明摆着的条件放在这里,秋皇后派来的使者还能找错人,那么这几日,子恺真是白等他们一场了!”

阿善到底悬着心,追问道:“若是当真是白等了他们,那怎么办?”

“那也不难,秋皇后无能,咱们自己动手就是。”牧碧微轻描淡写的道,“叫何氏出钱,打着孙氏的名义,设法收买高手,在善福公主嫁过来的路上去刺杀了她!就算不能杀了她,伤了她容貌就成……不过承宁帝宠爱封贵妃这许多年,那封贵妃还有个封太后姑母呢,秋皇后这些年皇后之位依旧稳固,料想不可能蠢到这个地步!”

话说,申诉某个帐号时,看到一个密保问题,是一句诗,觉得好眼熟啊,再一想,貌似是自己文艺时代写的?于是琢磨半晌,可算想到了下句,结果错误!

于是,吾瞬间反应过来,吾又是拆句了!拆的还是自己的句!毫无规律的说!

就知道几个字,问题是,吾文艺那会,有时候一天写几首,有时候几天写一首,那么多句吾肿么还记得?

所以试了几次答案后,心如死灰的……提交了吾除了帐号神马都不记得的申诉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