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的这一天对于环球公司来说是漫长的一天,这一天《一号公敌》电影成片出来了,由导演惠勒亲自送到电影审查会审查,连远方的卡尔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在电话里告诉惠勒一定不要和委员会的人发生矛盾,大不了就多删减点情节,惠勒这个道理也是明白的,但是他害怕自己的倔脾气到时候一上来,事情有可能向不好的方向发展,所以他又把加里给拉上。
来到了电影协会,他们的运气非常好,今天正好是周六,协会会长海斯还有几个清教徒都没有来,这样会给电影带来很大的方便,而且审查会里也有惠勒熟悉的几个人,他们马上就组织委员进场评审。
巨大的喜悦在惠勒和加里身上流动着,他们没有想到居然赶上这么好的机会,很快50多个委员们都步入了会场里,电影胶片也送过去,惠勒还是紧张的两个手都紧紧的握着,一颗心提了起来。
“等一等,刚刚接到了海斯先生的电话,他说这个电影先不能放映,他们马上就会赶回来的。”一个工作人员跑进来向里面的人大声说着。
“什么?”加里失声的说了出来,他的大脑翁的一声停顿了,刚才的喜悦一下子就被淹没。
他生气的对着惠勒说道:“海斯这条老狗,看来他是真的不想放过我们环球公司,也不知道他从那里听到的信息,真是可恶,要是在早一点就好了。”
惠勒这个时候也是很失望,只好说道:“我们不要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情况也不一定就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话说的确是他们的运气不好,本来今天他们完全可以避开几个清教徒和海斯的,主要是今天同样送来审查的片子有两部,他们是第一部,紧跟他们后面的是闪电公司的《地狱天使》,没错就是那个对卡尔印象非常不好的霍华德。休斯的公司,而且他也亲自来这里,知道了今天海斯没有在场,也让他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个老家伙并不知道什么电影知识的,他们对电影的评价简直就是胡扯,只要是他们看不过去的几乎都要删减,在好莱坞里弄得乌烟瘴气,每个被删减的导演都是怨声载道,可惜他现在的权力大,根本没有可能扳倒。
“呵呵,没有想到今天的运气这么好,对了今天还有别的公司的影片送过来吗?”心情好的霍华德不免的问了一句工作人员,得到了一个答案,是环球公司的一个影片也送过来审查,而且片名、类型也被他透漏出来。
霍华德当然不能够让环球公司的人高兴,他下了狠心,认可自己的片子被删减,也不能让环球的西部片子过得太顺利,所以他派手下人给海斯打了个电话,内容上只是说了一句,“环球公司的一部西部片今天送到了委员会,马上就要开始审查。”
海斯本来是参加一个宗教活动的,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就给委员会打电话,通过证实环球还真的就有一部西部片子要立审,而且导演还就是好莱坞头号毒草导演惠勒,于私海斯对环球公司特别是卡尔有很大的意见,其实他的怨恨更多是在卡尔的身上,这个家伙三番四次的和自己过不去,他要给卡尔点颜色看看,于公他本人就像他所说的那样,真心希望美国电影能够走出国门,所以他工作尽职尽责,争取没部片子都要经过他的审查。
很快海斯就赶回了电影协会,在大厅里看到了等待的霍华德,两个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错身走进放映大厅。
惠勒和加里也坐在放映厅里,焦急的看着门口,他们现在心里都在祈祷着,希望这个老东西突然拉肚子,拉得起不来床,或者是干脆染上性病,在不就来的时候发生点车祸吧,最好是给他弄个下半生都在床上度过。他们的种种祷告都没有兑现,门口还是出现了海斯瘦高的身影,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冷气。
“先生们,女士们,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刚才由于点事物,所以我迟到了,现在我们就开始审查电影吧。”海斯做了一个简短的解释,直接回到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细心的看起电影来。
光束打在了银幕上,片头环球的标志过后,紧接着就是片名《一号公敌》,看到了这个名字,海斯的就感到一阵厌恶,就凭这个片名他都想直接给它禁映,不过片名是每个公司的权力,只要不出现违法的字迹,他们是无权干涉的,其他的委员们都还好些,确切说是感到很舒服了,他们每天都要审查几部到几十部的电影,就算是对电影再有兴趣就是这么没完没了的看也会失去信心,特别是昨天的两部电影,光是片名就让大家很头痛,《我的一家,汤姆的一家,我们都是亲戚!》和《爱德华。乌尔德资别科博士与女病人克里安娜。约瑟芬之间的故事》这些片名长的惊人,有的时候满屏幕都是片名字母,实在够折磨人的。
电影正式开始,是按照卡尔提高的剧本拍摄的,开场是银行的特写,忙碌的街头,还有进银行里的客户们,车子走了进来镜头视野里,三个人走了下来,紧接着就发生了抢劫银行的一幕,变化太突然了,让这些委员们都没有适应过来,都发出了小声的疑问声,海斯看到了这个镜头后,愤怒的就站来起来,而追随他的海斯派早应经准备好了右手,只要他说完问题后,马上就会高高的举起右手,海斯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电影才刚刚开始,他不得以又坐了下来,两个眼睛紧紧的盯着银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该删减的镜头。
惠勒这个时候紧张的要命,看到海斯站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对片子的不满,该不会是直接禁映吧?在看到他又坐下来,才算能够可以正常的呼吸,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加里紧紧的攥着,而且他的手也是颤抖的。
片子还在继续,不得不说卡尔提供的剧本,里面所涉及的内容往往都是点到为止,这就十分让海斯不爽,每次心里想着下面的镜头应该删减的,可惜突然间镜头就是一转,没了,怎么不让他恨得牙痒痒,后来他终于找到这个主角抢劫银行成功了,但是伤害警察的这段就应该删减掉,可是剧情一转这个家伙就被抓捕进狱,可以说是个个镜头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片子就这样在一扬一抑中度过的,直到最后的时刻,主角这个家伙居然该挑衅政局,最后终于死在了警察的枪口之下。
“好,这个罪恶滔天的家伙,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句发泄的话从海斯口里说了出来,他为了寻找删减的镜头,所以看得非常仔细,不过缺点就是很快就入戏,而且还很深,后来被剧情所感染,不过他的内心里还是经过斗争的,这句话带来的后果就是全场马上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海斯现在真的很想给自己两巴掌,自己的嘴怎么就这么欠呢,本来这个电影也可以找出几处大删减的地方,他说的好并不是影片的质量,而是对最后绳之于法的做法表示赞赏,现在下面的人都认为他是对这部影片的赞赏,特别是平日里的海斯派成员,现在马上就喊着“通过”,来拍着海斯的马屁,殊不知已经拍在马腿上。
海斯在前排刚要解释自己因为什么原因才说好的,可是现在的纷纷的表示通过,让他的脸色很难堪,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回合加里两个人都被这些人弄懵了,在电影放映的100分钟里,他们没一分钟都在观察这些人的脸色,是一分钟一分钟熬过来的,他们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删减一部分镜头,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是这么喜剧的结果。
“该死的,我刚才怎么这么冲动,其实我说的那些话是对影片结尾的评价,可是你们倒好,居然直接喊通过了。”在洗手间里海斯埋怨着身边的一个亲信,两个人又说了点其他内容,这才离开。
这个时候旁边的两个坑位门打开了,惠勒和加里两个人都笑的捂着肚子,两个人知道结果后早早的就跑出来解决内急,所以才知道了海斯的内情。
“哈哈,逗死我了,惠勒,这次我们要感谢卡尔,这个家伙的剧本太好了,居然能够让老东西吃瘪,我们应该好好的庆祝一下。”加里捂着肚子说道。
环球公司捡了一个大便宜,让海斯郁郁不乐,而紧接着的闪电公司的新片《地狱天使》却成了倒霉蛋,海斯没有顾忌情面,直接按照法典上的要求,把影片里不合格的镜头大减特减,最后减到连霍华德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卡尔在远方心里更是惦记着审查结果,这不给器材部打过几次电话,但都没有消息,突然电话响起,那头惠勒有声有色的把整个过程都讲述了一遍,同时感激卡尔的剧本,卡尔这个时候也同样感谢后世的那些电影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