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蘼,你看。”就在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藏书阁深处,只见金叆鸢指着挂在的墙上的一副画,拉了拉正看着书架上书籍的宁依蘼。
宁依蘼收回了视线,顺着金叆鸢所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愣。
只见画上满是桃花的桃园里,有一个穿着谈红色衣裙,长及曳地,腰间由一根白色的丝带束缚。女子的发丝飘散在空中,负手站在桃花林里,犹如精灵一般。只是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勾起一丝苦笑,目视着远方,眼里流露出一丝忧伤。而在女子的右下方,有一首题诗,便是《诗经?郑风?子衿》
而在女子目视的不远处,一个青衣男子,面容冷峻。男子的发丝由一根丝带束于脑后,一手放在腰间,一手负在身后。不高不低的鼻梁下有一张不薄不厚的唇,微微勾起,抬头看着天空洁白的云,有种公子世无双的感觉。在男子的左上方同样写着一首题诗,便是《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的前两句。
“是不是很好看?”金叆鸢看着愣住了的宁依蘼,两手捂着小脸,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
“确实是佳作,但是要论好看,这个还差了许多。真不知道是该说作这画的男子是自恋?还是太高傲,这也难怪会一世孤独。”宁依蘼看着画上的两首诗,语气带着强烈的不削,清冷的说道。
“啊?”金叆鸢睁大了眼睛,惊咦的叫了一声,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宁依蘼,不明白宁依蘼是什么意思。
“从这两首诗便可以看出这个女子对男子深情似海,而却见不到男子,最终恐怕伤心欲绝,心累了,不远活着。而这个男子却在女子死后才发现自己的心,不,应该是发现了,只是在选择时,没有选择这个女子,而后悔当初,作下的这副画吧。”宁依蘼结合金叆鸢先前滔滔不绝中所说的话,对这副画所发生的事做出了大概分析。
“而且,从这个男子的一系列动作便可以看出这个男子的心很大,而这个女子不过是这个男子心中的冰山一角,所以自古红颜多薄命,便是这个女子的一生。自古男人多薄情,正好应验在这个男子身上,也注定了他一世孤独。”宁依蘼微微停顿了一下,再次解释道。
这副画,给宁依蘼的感触太多,总觉得这副画,和她有一种很深的渊源一般。想到这里,宁依蘼扯出了一个冷笑,看来,在学校里呆久了,她也学会了多愁善感。
“怎么了?”许久未听见金叆鸢的回话,宁依蘼略微疑惑,转头看着金叆鸢崇拜的眼神,疑惑的偏头,普通人的神情真的让人看不懂。
“小蘼,你好厉害啊,我老爸说这副画确实是男子在女子死后做的画,而且当时我老爸也说了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话耶。对了,我记得这后面有一句话,据老爸说好像也是这个男子写的。”金叆鸢崇拜的看着宁依蘼,忽然,脑海中响起了什么,立刻将画取了下来,反了一转,递给了宁依蘼。
宁依蘼带着疑惑,接过了画,看着画后面的一句话,确实是出自一个男子的笔迹,笔迹刚劲有力,霸气有余,一笔一划中凌厉气息尽显。宁依蘼不禁低声念了出来,“这天下尽数手中,却没了你的身影,那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话音还未落下,一道惊慌失措的男音忽然间响起,“不能念……”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身上挂着一个皮包,随着跑动,皮包在空中飞舞。中年男子眉宇间有着一丝慌乱,一身西服早已凌乱不堪,额间汗水早已打湿了发丝,显然是回家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匆忙赶来。男子一双惊慌的眼睛,看着宁依蘼手中的画,见已经无法阻止,便无力的爬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爸……”金叆鸢惊呼了一声,看着中年男子满是疑惑。
“唉,命啊。”休息了一会儿,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叹息一声,接过了宁依蘼恰巧递过来的画,挂在了墙上,点燃了一柱香,插在了香炉上,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宁依蘼心中不解,看着中年男子,却也没有多问,作为一个杀手,她必须懂得什么是该问什么不该问,况且,这不是她的家事,她无权过问。
是的,宁依蘼是一个杀手,白天她是人人敬仰的神医,晚上她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只要有人出钱,便为其杀其所想杀之人,但是有一宗旨,便是只杀恶人。而这天下之间,没有人知道,其实她也是一个在校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