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暖身体突然一沉,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到林天城正在给她拔针管,而头顶那几袋消炎药水已经见底,她伸了伸酸痛的腰背,道,“现在什么时候?”
“下午四点半。”林天城看了看手表。
“这么晚了。”
“不晚,不晚,刚刚好。”林天城将从白温暖手上拔出的针管插回到药袋口上,神神秘秘的将茶几上一个精美包装的袋子推到她面前,一脸嬉笑,“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了?”
白温暖疑惑地伸手将面前的袋子打开,只见里面是约有十五厘米的保温杯,上面还盖着准备好了的瓷碗和勺子,她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你还真带了猪脚汤过来。”
“当然!”林天城竖起大拇指,对着她眨了眨眼,“这可是你们熟络感情必要的小道具,好了,趁着烨的还没走赶紧过去。”
林天城说完就将白温暖推出了休息室,一面还在后面做出各种动作让她加油,这不由让白温暖怀疑林天城年纪,看着表面分明也是大叔样,但骨子这劲怎么这么孩子气。
可她哪里知道,林天城并不是对谁都这样,只是因为她是钟墨烨特殊对待的人,自然也成了他想要撮合钟墨烨的理由。
钟墨烨所在的病房离休息室中间不过相隔三个房间,她一边走一边回忆刚才梦见的那个奇怪的梦,可就在她走到病房门口时,脚下步伐突然一顿,手抚上被绷带缠住的脑袋,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保温瓶盖上,刚才的那个梦明明印象那么深,直到林天城给她拔针管的时候她都还记得,才这么一会会,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忘记?可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蓦然,钟墨烨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
白温暖一转头就看到钟墨烨斜靠在床头,即使手臂上缠满了绷带,也止不住他帅气和霸气一同侧漏。
“没什么。”白温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走进去,将手中的保温瓶放到钟墨烨面前,“这……林大医生特地给你买的猪脚汤,他不好意思过来,就让我顺带送过来了。”
她真心按不了林天城所指的,她只当钟大叔是朋友,熟络感情什么的在她这里不顶用,不过这话还真是实话。
“拿走。”钟墨烨眉头一拧,对这汤从心里产生抗拒,男人给男人特意准备补汤,他还没有这种癖好。
白温暖放保温瓶的手一顿,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钟墨烨,“这是林天城特地给你准备滋补的汤,不吃白不吃,你是不是傻。”目光接触到他缠着绷带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告奋勇,“我知道你的手受伤,但也不用不吃东西,大不了我喂你。”
动作麻利事先准备好的小瓷碗放好,汤汁一倒出来浓浓的香味便在病房里飘散开来,白温暖可不知道自己误会了钟墨烨的意思,舀了一勺,不由分说的送到他嘴前。
钟墨烨也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就张了嘴,汤汁入口即散开来,直到咽下,浓香依旧留在唇齿间,不用想都知道林天城是在哪里买的。
“你跟林天城是怎么认识的?”白温暖斜坐在床沿,“他这人简直快堪比小学生的幼稚,心思到挺细腻的,还知道你受伤给你准备猪脚汤,说是吃哪补哪。”
幸好林天城此刻不在,要是被林天城听到这句话,恐怕他会哭的,事实并不是这样。
可这三句话不离林天城的话题是听在钟墨烨耳朵里,脸色顿时就变了,心中更是莫名其妙的别扭的同时还腾起一股不悦之感。
“你跟林天成很熟?”
“还好吧!”白温暖一勺接一勺地舀着汤,没有注意到钟墨烨情绪变化,就在她再将汤送到他嘴边时,他却眉头蹙在了一起,薄唇紧抿,怎么都不开口,她疑惑,“怎么了?”
“烫。”钟墨烨盯着白温暖,吐出一个字来。
结果,白温暖乐了,都喝了一半到现在才说烫,真当她好骗。
“不信你试试。”
下一刻,钟墨烨反手就将汤勺轻轻松松地塞到白温暖嘴里。这一行为惹得白温暖直皱眉,还没等她咽下嘴里的东西,唇间一凉,钟墨烨的俊脸已经凑了过来,重重地撬开她的唇瓣。
紧接着,探进一根滑腻灵活的舌头,席卷扫荡了她的口腔,将所有汤汁都卷走。
钟墨烨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明明只是想要给她一点教训,可一接触到白温暖,却仿佛这是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舍不得放手,只想更多的汲取她的美好。
直到她的脸色微变,不然还真不想放手。离开时,他又在她唇瓣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这样就不烫了。”
“你属狗的啊!”白温暖捂嘴,粗喘着气,“要真觉得烫冷了再喝就好了,又啃我干什么?!”
使劲揉着被钟墨烨咬得就差出血的嘴唇,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愤的将手中的瓷碗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我倒是忘记了你另一只手是没事的,接下来你要喝你自己喝,本小姐不奉陪。”
“不奉陪?”钟墨烨意犹未尽,一把扯住想要起身离开的白温暖,“丈夫受伤有妻子不在身边照顾的吗?”
“没有我就做第一个,再说了我又不一定真的是白温暖。”她咬牙切齿,想要佛开钟墨烨的手,可没想到他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扯不动。
“你在怀疑?还是说……”钟墨烨此次是怒上心头,手上一用劲迫使白温暖靠近后,立马换成捏住她的下巴,暴戾的冰霜在凤眸中一闪而过,瞬间就连整个房间的温度都有所下降“你还想逃走?”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纠结在一个问题上,她多次提到她不是白温暖,这件是的疑点也不是没有,可是,如今的他一想到她要不是白温暖,许多事情就会变得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以她的性子一定会离开。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他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决不能!
这样的钟墨烨,白温暖从心底里还是怕的,不过面上她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只道,“不是逃走,我只是明确的想要知道我是谁,你们说我是白温暖,也都是单方面的,就不能给我一个证明我是的证据吗?”
“灵镯就是证据。”钟墨烨另一只手拨了拨白温暖手上戴着的镯子,就在他的理智快要被白温暖会离开的想法冲散时,门口传来一阵清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