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昨天这个声音阻止她,出事的是她自己,而今天再阻止,出事的必然就是傅承青,她决不允许。
被她一吼,那个声音沉寂下来。
捏决的手法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记忆当中,白温暖只稍稍一想,手也立即跟着动了起来,下一秒,右手竟从左手掌内抽出一条燃着熊熊火焰的细鞭,趁势对着莲花灵狠狠的一甩。
莲花灵似乎早就有了防备,在火鞭即将近身的那一刻,松开傅承青,踏着池水往后滑去。火鞭没有打中任何东西,直接打入池水深处后反弹上来。
看着火鞭蹿出水面,白温暖微微皱眉,竟然没有打中她!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蛊惑了我的萧陌,让他离开我!”莲花灵的神志被愤怒覆盖,原本对待白温暖不友好的态度在此刻更加不友好,好似白温暖是她的杀夫仇人一般,“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俯身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手操纵着莲花根,四五撮根茎从水中跳起卷住傅承青半个身边,不多废话,轻轻一提就将他拖到了池水里。
白温暖见状,反手再一挥鞭打向绑住傅承青的根茎,而根茎一感触到火鞭身上所带来的灼热烈焰,立即断根离去,那速度快得离谱。
“啊——”
莲花灵尖叫。
根茎上沾染的火焰一路烧向她,这火焰仿佛有腐蚀邪物的功效,不出片刻,她身上到处是烧灼后的伤疤,本就狰狞的脸上更是平添几分恐怖,“地狱之火?!你这贱人果然留不得!”
池水中,失去根茎的纠缠,傅承青很快就掉进池塘里。
“傅承青!”白温暖一怔,正要去救他,却见莲花灵撑着十指七八厘米长的指甲飞身而来,她手掌上的火鞭也正在这时闪烁了几下,竟就这么消失了。再想重复刚才的动作,白温暖却猛然间发现,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这动作给忘记了。
手无寸铁,她绝不是这邪物的对手。
千钧一发之际,半空中劈下一道接着一道的火雷,直直打断了莲花灵十指的长指甲,逼得她不得不后退。
看着这火雷,白温暖心中一喜,转头寻去,只见钟墨烨手持符纸,徒手翻过宅院一边略矮的墙头。
“你跑到这里干什么?”钟墨烨紧紧盯着白温暖,其实他能更早一步出现,只是他在看到白温暖手中的火鞭时愣住了才延误了时机。据他所知,白家曾经也是天师圈里的人,可是这么多年下来白家已经彻底变成普通的商人,降灵这一术法早已成为历史,更关键的是那火鞭上面的火能腐蚀灵体,分明就是地狱之火,这丫头竟然能随随便便召唤出来,她的身份……有待考究。
“那你一大早又去哪了?哎呀,先不说这个,傅承青掉水里。”白温暖急急道,没有注意钟墨烨在想些什么,“她就交给你干掉,我去救人!”
“哼!贱人,只会依附男人,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碎尸万段!”莲花灵也不傻,昨天尝试过面前这男人的本事,没想到白温暖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一对二,她根本不是对手,退居到池塘中央,放下狠话便躲去池塘底下。
钟墨烨正想乘胜追击,然后身后房子的大门“咣当”一声,被人从里面踹开,走出一个男人。那人骂骂咧咧,一眼就捕捉到了白温暖,“他奶奶的,臭丫头,看劳资怎么收拾你。”
听到声音,白温暖这才想起来房子里还有一只要害她的“大虫”。吓得她,本欲去扯长树枝却变成直接掰断,倒是省了不少力。
她拿着树枝指着那个男人,对钟墨烨道,“钟大叔,这人要害我!”潜意识里,她已经将钟墨烨认成了依靠,可以为她的解决任何事的靠山。
“识相的让开!这丫头今天我是要带走的!”看到了刚才的交易的人,还有可能留在世上吗?就算他愿意,他的合作伙伴恐怕也不会同意。
“带她走?先过我这关。”钟墨烨他面无表情,向左一步,挡在了白温暖前面表示了立场,所有的厉害关系在钟墨烨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个男人是从房子里出来的,而钟墨烨昨天就巡察过房子里的所有房间,并没有人住的迹象,所以他不可能是这个宅院的住户,模样凶神恶煞,若不是白温暖做了什么事,那就是被她撞上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个男人恼羞成怒。
见钟墨烨挡在了白温暖面前的样子,男人眉头一挑,直接拳脚相向,在他看来钟墨烨不过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可哪知,钟墨烨也不是只有脸好看,手头上的功夫招招带劲。
这头打的热火朝天,那头白温暖利用手头上的树枝拉着在池水中扑腾的傅承青上岸。而傅承青还没完全上岸,徒然闻到一股臭味,胸腔中一阵翻涌,先就将呛进嘴里的池水吐出来。
“吐了就好,这池水太脏了,你吃下去还不知道会生什么病呢?”白温暖扔下手里的长树枝,也不管是不是会把衣服弄湿,跳入池塘边缘,来到傅承青身旁,细心地为他轻拍后背。
另一只手自然下垂,手指都浸在水中,这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灵活的在她手指缝间穿插而过,不知是池水太凉,还是指尖的东西太过恼人,惹得白温暖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
“这是什么?”吐完后的傅承青在水中摸出一团细如发丝,墨色中掺杂了几缕银丝的东西,并将他的手指个个缠绕。
“啊!”
那头,凶神恶煞的男人被钟墨烨一脚踢中小腿骨,造成小腿轻微骨裂,痛得他叫出声来,见形式不妙,身上又没带家伙,在躲避钟墨烨的拳头时,一蹲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朝其面部撒去。
钟墨烨一时不查,中了这男人的小把戏,再睁眼时,那男人已经跑出了宅院。
而,一直躲在房屋里透过窗户观察的另一个中年男人,在那个男人逃跑后冷哼一声,转身朝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