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破了。
但,他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宅院里兜兜转转,根本没有走出去过。
钟墨烨破解鬼打墙的速度太快,快得让那少女措手不及,足以见得他灵力的强悍。比起少女遗憾她低估了钟墨烨能力的同时也是难耐涌上心头的亢奋,这些力量要是与自己的灵体结为一体,她又何惧离不开这宅院,年年靠着鬼打墙的手段为自己引来猎物。
想到这里,脚踏在莲花叶上的少女眼中闪过杀气,嘴角两边隐隐长出獠牙,却仍旧不动声色的绽放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哎呀呀,天师的能力果然不凡,轻轻松松的就破了我的鬼打墙,真是让我佩服,让我想要一口吞掉你!”
“那就看你做不做得到。”钟墨烨冷声道。
“哈,突然有些困了,我就先去小睡片刻,希望醒来时就能看到你们。”少女并不在意,伸了个懒腰,在看钟墨烨和白温暖的眼神里分明就是看囊中之物的眼神。
随着她的说话声,池塘里如同翻滚的开水,不停地冒起泡泡,每当气泡破裂之时,又产生一层薄薄的烟雾,虽然量不多,但是气泡破开的频率够快,没一会儿宅院周围就弥漫了腾腾的雾气。
少女转身便沉入池塘之中,独留下一道清灵的声线,“鬼打墙易解,可我这些饥饿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就让它们陪你们玩玩吧!”
“别跑!”白温暖见少女消失的身影,不甘心的跳脚,拔腿就想要去追。
“回来,你以为你脚程能追得上?还是你能打赢她?”钟墨烨呵斥道,一把拉住白温暖的胳膊,一面伸手拨开面前的雾气,“站这别擅动,你现在只要敢出去,不出一分钟就会被扎成马蜂窝。”
雾气一散开,面前都是一根根无声无息匍匐过来,半挺起身,蓄势待发的藤蔓,白温暖当下身子就不自觉地抖了三抖,她万万没想到,他们什么时候竟然被这些藤蔓包围了。
“这……”
“鬼打墙已破,一有机会我就送你先离开宅子。”钟墨烨末了,给白温暖打了一剂警告针,“不许留在这里。”
“那你呢?”白温暖知道轻重缓急。
“我断后。”
正说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指。
就在这时,周围的这些藤蔓像是在同一时刻得到了指令般猛地发起攻击。幸好钟墨烨眼疾手快,一把拎住白温暖的后衣领,将她护在身后,手上又变出一张符纸,手中捏诀,“天雷频频,地狱炎火,斩!”
霎时间,由符纸为中心朝四周劈下一道道雷火,次次打中藤蔓,几乎一次性将它们劈断。只是未能除根,那些断了一截的藤蔓仍旧能重新生长出来。
“斩不完它们,现在怎么办?”白温暖看到雷火对藤蔓没有效用,又苦于自己帮不上忙,内心那叫一个急。
钟墨烨紧抿着唇,不语。手中操控这符纸劈下来的雷火集中在面前,一直延伸到宅院门口,直接清出一条路来。这灵的鬼打墙仅是在宅院里形成,只将外面的景物挪到里面来,不曾把鬼打墙延伸到外面去,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这灵的活动范围只有池塘和这座宅子,而跨出了这个范围那就是安全的地方。
“走!”钟墨烨抓准时机,在白温暖背后打了一掌,那一掌却也是注入了一层的灵力,推使这她往外走,不容许反抗。
虽然脚上不受控制,但是白温暖的脑袋还是可以自由活动,在即将跨出门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些藤蔓仿佛被钟墨烨那一举激怒,一下子就把钟墨烨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裹上,很直接的形成一个像蚕茧一样的东西将他困在里面。
有一瞬间,白温暖想过要回去,但是理智阻止了她,钟墨烨从刚开始都是一副老神在在,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而且他能一下就破解鬼打墙,就是她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那种力量的强大,她现在什么也不会待在里面也只是个拖累。
这种被人保护,别人因为自己而处处受缚的感觉真是差到极点!
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轰——”
白温暖眼看着已经要离开宅院了,可是池塘里猛然冲出水面的一根巨型的藤蔓直达她头顶,七寸处挂着三根发丝在空中飘荡,虽然没有脸,但白温暖能想象得到它此刻的表情定时不怀好意。若只是这么一吓,巨型藤蔓绝对吓不走她的,可是它又何其的狡猾,竟然延展了一根细小的分枝,将她的一条腿紧紧拽住,使劲的往回拉。
“我去!你大爷的。”白温暖忍不住爆粗口,另一只自由的脚拼命的踹着藤蔓,要不是,白温暖及时抓住了大门口的门槛,绝对是在那一眨眼的功夫理就会被它重新拖回池塘。
蓦然,那跟巨大的藤蔓弯腰附身到她耳旁,少女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哎呀呀,我说过这些可爱的孩子是陪你们玩玩,你们,一个都不能少,既然你先坏了规矩,那么就要接受惩罚!”
话音刚落,藤蔓猛地回缩再冲向白温暖的心脏处。白温暖目光一凛,虽并不惧怕它,但现在她身体都已经被藤蔓缠住,根本做不出任何躲避的应急反应。
妥妥的有心无力。
“嘭——”
宅院,钟墨烨刚才站的方向发出一声巨响,周围弥漫的雾气开始散开。紧接着,白温暖听到一阵紧促而不慌乱的脚步声,身轻如燕的钟墨烨在几个起落后,出现在她眼前,在他看到面前的场景,脸色大变,“快躲开!”
躲!她也想躲,可是身体动不了。
千钧一发之际,白温暖的手镯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这一整个门口。待到光芒减弱时,只见面前出现一只全体通黄,耳朵秃了一只的母狗护在身前,血盆大口直接咬住藤蔓,甩了几下头,锋锐的獠牙直接将藤蔓撕扯成两段。
“你是……斑秃?”白温暖一下子就回想起来,这黄狗就是刚才在小山坡上看到的那只,傅承青说过它叫斑秃。